朱由榘要在淮安府成立江北講武學堂的訊息宛如風一般,迅速的傳遍了大街小巷。
特別是得知這講武學堂是為了新軍儲備軍官的,讓許多人心頭火熱了起來。
他們紛紛的四處去打聽關於江北講武學堂的情況。
畢竟經過朱由榘他們的刻意宣傳,跟著朱由榘就能夠有好的前途,已經成為很多人的共識。
朱由榘籌辦講武學堂,這可是一個鯉魚躍龍門的好機會。
誰要是入了講武學堂,等於是搭上了升官發財的快車。
那些官家子弟自然也是躍躍欲試,他們也希望去朱由榘麾下鍍鍍金,謀取個一官半職呢。
江北講武學堂的事情,不僅僅在江北各城鎮傳播,訊息自然也是傳到了江南。
江南本就是魚米之鄉,富庶那自是不必說。
聽聞朱由榘辦這個江北講武學堂的目的後,許多官宦家族也都派遣自己的子弟奔赴江北,準備去報考。
別看大明朝現在已經只剩下半壁江山了,可是想要當官兒,卻不容易。
依然要經過層層選拔,或者去戰場上搏殺。
現在加入江北講武學堂,等於是走了捷徑。
對於那些有錢有勢的家族而言,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雖然有小道訊息傳言,江北講武學堂的費用高昂。
可對於那些官宦子弟和富甲一方的商賈而言,壓根不算什麼。
江北講武學堂籌備了足足的一個月的時間,凡是得到訊息的人,都是從四面八方湧向了淮安。
一時間淮安府的各處客棧爆滿,到處都是一些身穿綾羅綢緞的年輕人。
朱由榘得到稟報後,也知道時機差不多了,所以果斷的讓負責籌辦的曹洪文正式的開門招生。
江北講武學堂設立在清江浦,直接將原來儲存貨物的倉儲區進行了一番改造。
許多倉儲區成為了授課得課堂和居住的房舍,圍牆什麼的都是現成的。
在江北講武學堂招生考試的當日,整個學堂周圍都是擠滿了轎子和馬車。
成群結隊的奴僕和那些老爺們滿懷期待的將自己家的少爺送進了考場。
“少爺可是咱們縣的少有的青年俊傑,考試絕對沒有問題。”
“這江北講武學堂為了培養軍官,少爺力氣大,必定能夠入圍。”
“......”
看到那些擁擠在考場外數以千計的奴僕和老爺們,擔任考官的軍官司司長李興騰臉上也是樂開了花兒。
這一次的考生少說也有上千人,要是都考不上的話,那就最好了。
到時候一人十萬兩白銀,那招募新軍的費用就不愁了。
那些考生自然不知道,這位主考官竟然希望他們考不上。
“發試題——”
看到所有的考生就坐後,李興騰和曹洪文對視了一眼後,這才吩咐下發試卷。
這一次的試卷那都是朱由榘這位王爺親自出的,沒有考校那些四書五經,僅僅考的是策論。
這一次的考題是,倘若闖逆百萬大軍來攻,如何禦敵?
當考生拿到了試卷後,也是懵逼了。
這算什麼題?
特別是一些上過私塾,對四書五經比較熟悉的考生,覺得這個題目就很奇葩。
他們學的是如何的治理天下,如何的以德服人,現在考他們如何禦敵?
他們又沒讀兵書戰策,對於軍中事務一竅不通,他們知道個屁。
所以很多考生都是抓耳撓腮,不知道從何下筆。
這些考生倒好,至少能夠讀懂題目。
可是還有相當一部分的考生,甚至不知道那題目是什麼。
“所有人不許交頭接耳,否則逐出考場!”
看到有目不識丁的官宦子弟試圖詢問旁邊的人題目的意思,考官們當即出聲警告。
面對那些板著臉的考官,這些考生自然不敢造次。
畢竟這可是穎王殿下的江北講武學堂,要是鬧出事情了,可擔待不起。
可是許多人字都不認識,自然是隻能幹坐著,煎熬無比。
看到那些考生們一個個東張西望,拿起筆不知如何寫,主考官李興騰的心裡就很高興。
他巴不得這些人交白卷呢。
到時候好花銀子進入江北講武學堂。
“恩?”
當李興騰的目光落在了東南角落裡的一張考案上的時候不由的停了下來。
因為他發現這名年輕人竟然在奮筆疾書,別人還無從下筆的時候,他已經將寫了大半的篇幅。
李興騰踱步到了這名年輕人的身邊,瞅了幾眼他的名字,發現他叫顏詠,他暗自將名字記了下來。
除了這位叫顏詠的人外,還有幾十名考生也寫了不少東西,可是顯得很是艱難。
“停止答卷,考核結束——”
看到沙漏裡邊的沙全部漏光後,李興騰當即宣佈考試結束。
那些興奮而來的考生們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筆,垂頭喪氣的走出了考場。
他們本以為江北講武學堂的考核簡單,誰知道卻是如此之難。
“怎麼樣?”
“出的題目太難了。”
“我看就是成心的為難我們。”
當等候在外邊的家人問起的時候,他們一個個滿腹怨言。
看到自家孩子這個表現,那些滿懷期待的父親也都是頓時知曉不妙。
“先回客棧。”
可是無論如何,已經考完了,說這些都沒有用了。
當夜,就有不少人託著各種關係,試圖打探自家孩子考核的情況。
特別是作為主考官的李興騰,江北講武堂籌辦者曹洪文。
李興騰作為軍官司的司長,自然是要維護自己的形象的。
無論是誰託關係,一律不見,以彰顯自己公正嚴明的形象。
可是曹洪文這位太監卻是不同,他已經得到了朱由榘的授意,需要開口子,收銀子的。
面對那些打探訊息的官吏,他自然是笑臉相迎,答應等成績出來後,幫忙看看。
僅僅過了兩日,曹洪文就向這些人透露了考核的情況。
當得知自家孩子竟然交了白卷後,也是氣得許多官吏面色鐵青,恨自家孩子不爭氣。
可是進了江北講武學堂,等於是半隻腳步入了仕途,他們可不願意自己的孩子錯過這個機會。
他們知曉自己孩子的尿性,要是去考科舉的話,秀才都考不過,這是一次彎道超車的絕好機會!
能不能步入仕途,就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