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朔滿意地點了點頭,收起了魂技。
他站起身,目光掃過這冰火兩儀眼,沒有片刻的耽擱。
他邁步走到那陽泉之畔,伸手摘下了那株通體赤紅,狀若嬌杏的烈火杏嬌疏。
又走到陰泉之旁,將那株晶瑩剔透,宛如冰雕的八角玄冰草取下。
獨孤博看著這一幕,眼角狠狠抽搐了幾下,心疼得快要滴血。
那可是他守護了多年的藥草啊!
可話到嘴邊,他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算了,跟這小怪物結交,幾株仙草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自己要是不讓他採,他未來會不會一巴掌把自己拍死?
獨孤博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可能性。
唐朔並未理會獨孤博那糾結的神情,他拿著兩株仙草,走到了冰火兩儀眼的正中心。
那陰陽泉水交匯之處,霧氣氤氳,一半極寒,一半極熱。
他毫不猶豫地盤膝坐下,將烈火杏嬌疏與八角玄冰草,同時送入口中。
冰火兩重天的極致痛苦瞬間在體內爆發。
唐朔卻是面不改色,雙手緩緩抬起,左手探入陰泉,右手探入陽泉。
他竟是要藉助這冰火兩儀眼的環境,以及兩大仙草的藥力,同時修煉一門至剛至陽與至陰至柔的絕學。
太陰陽手!
一旁的獨孤博,已經麻木了。
他看著唐朔那張年輕得過分的臉龐,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他以後的成就,能夠達到何種地步?
封號鬥羅?
不,那對他而言,恐怕只是一個起點。
獨孤博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自己孫女獨孤雁那高傲而俏麗的身影。
他眼睛猛地一亮。
對啊!
自己這個兄弟如此不凡,若是雁雁能與他……
獨孤博越想越覺得靠譜,心中瞬間打定了主意。
等回去之後,必須得好好敲打敲打雁雁那丫頭。
什麼天鬥皇家學院的天才,在這位唐朔兄弟面前,算個屁啊!
必須讓她多長點心,主動一點,多和唐朔兄弟接觸接觸!
萬一,要是真成了……
想到那美好的未來,獨孤博那張飽經風霜的老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堪稱猥瑣的笑容。
史萊克學院。
夕陽的餘暉,為操場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近段時間以來,隨著眾人磨合得越來越好,史萊克七怪之間,無論是修煉還是生活,都透著一股難言的默契。
一同闖蕩星斗大森林,一同對抗蓋世龍蛇,一同在弗蘭德的壓榨下苦苦支撐。
這種同生共死的經歷,讓彼此的關係看起來異常融洽。
至少,在戴沐白看來是如此。
他靠在宿舍樓的廊柱上,目光追隨著不遠處那道清冷而矯健的倩影。
朱竹清剛剛結束了今日的體能加訓,正在獨自一人走向宿舍。
戴沐白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這些日子,他能感覺到朱竹清對他的態度,似乎沒有以前那麼冰冷了。
訓練時,她會配合自己的進攻節奏。
討論戰術時,她偶爾也會提出一兩句針對性的建議。
這在戴沐白看來,就是關係破冰的訊號。
自我感覺,不是一般的良好。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不過,這種事,光靠自己莽撞是不行的。
他需要幫手。
戴沐白眼珠一轉,立刻找到了正在和奧斯卡研究戰術的唐三。
“唐三,過來一下。”
唐三抬起頭,看到戴沐白那一臉鄭重又帶著點扭捏的表情,有些疑惑。
“沐白,什麼事?”
戴沐白把他拉到一邊,壓低了聲音。
“兄弟,幫我個忙。”
“我準備……跟竹清正式表白。”
唐三聞言,微微一愣。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獨自一人的朱竹清,又看了看戴沐白。
作為團隊的大腦,他當然清楚這兩人之間那複雜而緊張的關係。
他想了想。
“沐白,你確定嗎?”
“竹清的性子……你這樣會不會太突然?”
戴沐白一拍胸脯,臉上是志在必得的自信。
“放心,我有分寸。”
“最近我們關係緩和了很多,我覺得時機成熟了。”
“你就說幫不幫吧?”
唐三看著戴沐白的眼睛,看到了他眼中的期盼與真誠。
他點了點頭。
團隊的凝聚力,至關重要。
如果能幫戴沐白解決他和朱竹清之間的心結,對整個史萊克七怪都是一件好事。
“好,你需要我們怎麼做?”
戴沐白臉上露出了笑容。
“簡單。”
“等會兒我把她攔下來,你們就負責在旁邊……烘托一下氣氛。”
唐三秒懂。
他立刻找到了奧斯卡,寧榮榮,還有剛跟小舞切磋完的馬紅俊。
“大家聽我說,等會兒有個重要任務。”
“氛圍組,準備上線。”
……
朱竹清走在返回宿舍的必經之路上。
這條路,她每天都要走上幾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可今天,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路邊的草叢裡,似乎有幾道鬼鬼祟祟的視線。
她眉頭微蹙,腳步不停。
就在她走到一棵大樹下時,一道身影忽然從樹後閃了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是戴沐白。
朱竹清停下腳步,清冷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波瀾。
“有事?”
她的聲音,也和她的眼神一樣,冷得像冰。
戴沐白深吸一口氣。
他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了一大捧鮮豔的玫瑰。
那花開得正盛,上面還帶著晶瑩的露珠。
他將花捧到朱竹清面前,那雙邪異的眸子裡,此刻滿是深情。
“竹清。”
他的聲音,是他自己所能做到的最溫柔的程度。
“近段時間,和你一起修煉,一起戰鬥,一起生活……”
“我感覺,我好像重新認識了你。”
“我……深深地被你吸引。”
“我心中的那份感情,再也無法抑制。”
戴沐白凝視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竹清,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我發誓,這一次,我一定拼盡全力,用心去守護你,再也不會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朱竹清靜靜地看著他,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笑。
無語。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個舉動,又給了戴沐白這種莫名其妙的錯覺。
認為自己會給他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