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蕭子寒，你身體似乎很僵硬啊。”

三公主辛雨強行將蕭子寒拉了出來，便見蕭子寒眼神有些恍惚，身體僵硬，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子，讓辛雨一陣嘲笑。

蕭子寒沒搭理她。

他一身所學，基本都是劍上，這傢伙根本不准許蕭子寒準備一下，直接拉了人就走，哪裡來得及回屋拿劍。

沒有劍在身上，讓他感覺很不安，渾身不自在。

幸好三公主帶來的人，除了藍晶和林宇，還有十幾個士兵。

一路上，蕭子寒眼神總是移向士兵腰間的刀，恨不得搶過來，抱在懷裡。士兵也察覺到了蕭子寒的眼神，心想這人是不是有病，躲遠了一些。

惹到三公主笑個不停。

好在一路平安。

天牢中。

京師的天牢陰暗潮溼，長長的甬道像是走不到盡頭，地上亂作一團的雜草和斑點血跡。天牢裡面縱然有火把光線依舊黑暗，這裡面終日不見天日。

一陣陣腐爛發黴的臭味撲面而來，饒是在雪霜城見慣了鮮血的蕭子寒，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蕭子寒眼角瞥向周圍。

黑暗的牢籠裡，每個犯人縮在角落，冷漠無情的眼光注視著他們，甚至有的犯人嘴角泛著詭異的冷笑。

突然，前面黑暗裡傳來一聲聲慘叫，淒厲的喊叫聲迴盪不絕，令人毛骨悚然，心中害怕到了極致。

當然，在場之人，沒人會因為慘叫驚懼。

三公主讓士兵在外面等著，一邊向蕭子寒解釋著天牢的事，一邊向深處走去。

牢籠盡頭，潮溼的空間裡腐爛氣味混合著血腥味道。

兩個身穿天仙教服飾的大漢，蓬頭垢面般被鐵鏈纏繞在木架上，衣衫已然破爛不堪，翻開的皮肉溢位鮮血，正在受到火烤，逐漸焦的傷痕泛著奇異的味道。

慘叫聲不絕。

環顧四周，沾辣椒水的皮鞭，燒紅的烙鐵，夾棍等等。嚴刑拷打的刑具在這個空間內俱全。

人，痛暈了過去。

獄卒將一桶冷水潑在他們身上，伴隨著鎖鏈聲響，人醒了過來，痛的臉都扭曲猙獰，在昏暗的光線下，如厲鬼般恐怖。

“說不說！”

獄卒一鞭抽去，鞭子上佈滿了倒刺，傷疤遍體的身體頓時又皮開肉綻，血肉碎末橫飛，濃重的血腥氣瀰漫。

淒厲的慘叫聲迴盪。

旁邊，張帆抱著劍，饒有興趣看著。

看到蕭子寒進來，張帆迎了過來，微笑道：“多虧你的線索，我們才能將他們一網打盡，論功勞，你是第一位。”

拉仇恨嗎？

蕭子寒向被用刑的人看去。

那兩個人看了過來，眼神怨毒，好似要將蕭子寒吞了一樣。

三公主辛雨皺眉道：“你是書生，呆在這裡，真的合適嗎？”

張帆道：“我們端了天仙教巢穴，卻沒有找到天仙教教主，這件事不解決，我們都寢食難安，儘快問出來，解決此事才是關鍵。”

三公主道：“那你問出什麼來了？”

張帆道：“還在問，不過應該很快能問出來。”

蕭子寒走上前，制止了用刑的獄卒，凝視著粗喘氣的兩個天仙教教眾，沉默了好長時間，問道：“天仙教教義是什麼？”

兩個天仙教教眾還以為眼前這個罪魁禍首要問教主是誰。

沒想到問出這麼個問題。

倒是讓他們愣住了，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三公主和張帆亦是一臉茫然。

見天仙教教眾沉默，蕭子寒淡然開口，說道：“是拯救世人，助天下窮苦之人脫離苦海，這才是天仙教立教之根本，也正因為如此，加入天仙教的人才會越來越多，信奉天仙教的人也越多，你們才得以發展。”

所有人以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蕭子寒接著說道：“當初，還不曾來京師之前，我看到過天仙教傳播教義。人人信奉，視若神明，我當真以為混亂的天下出了救星，真的有救了，但是……”

蕭子寒吸了口氣，搖頭說道：“我很想見見你們教主，我很想問問他，招搖撞騙，竊取天下百姓錢財為已用，這種發國難財的畜生，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跟隨。”

兩個天仙教教眾對視了一眼。

其中一人說道：“我們不知道教主是誰。”

蕭子寒嘴角勾勒出一抹戲謔的笑意，冷酷又嗜血，說道：“我沒有問你們天仙教教主是誰，我只是要告訴你們，總有一天我會把他挖出來，把他從百姓身上榨取的鮮血一點點吐出來，直到吐乾淨為止。”

他轉過身，不再去看兩個人，走到張帆和三公主面前。

兩人似笑非笑看著他。

蕭子寒茫然：“看我幹嘛？”

三公主辛雨問道：“人雖然是我們抓的，不過確是你提供的線索，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蕭子寒看張帆。

張帆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蕭子寒說道：“普通人都放了吧，有修為的人可以審一審，實在審不出來就全部殺掉。”

張帆皺眉：“為什麼普通人就能放？”

“也可以殺掉。”

“……”這算什麼建議？

蕭子寒沒有解釋什麼，向外面走去，離開了天牢。

還是外面比較舒服。

張帆和三公主辛雨跟了出來。

辛雨問道：“蕭子寒，你是不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才考慮放過他們的？”

蕭子寒淡然道：“皇上和太子殿下並不昏庸，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天仙教順勢而起，明目張膽的在京師附近傳播教義，大肆斂財。沒點貓膩誰會相信，這個天仙教一定牽扯甚大，這次鬧的這麼大，朝局必然會生起一股颶風，我們等著慢慢看就是。”

“至於被你們抓來的人。呵呵，或許早就是天仙教的棄子了，放與殺，有什麼區別呢。”蕭子寒道。

張帆和辛雨對視了一眼。

辛雨慢慢開口說道：“蕭子寒，我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太多不幸的事，你想任何事都很陰暗，這不是你的錯，但你以後要改。”

張帆認真想了想，說道：“我倒認為蕭子寒說的有道理，我們不妨看看再說，只可惜了不知道天仙教教主是誰。”

“我先走了！”蕭子寒越來越感覺與倆人無法達成合作。

雖然目標相同，但立場不同。

三人合作，各懷心思，私心極重，無法做到統一。

註定成不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