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強權的世界,女人是卑賤的弱勢群體,她們需要保護,需要一個可靠的男人。辛雨在蕭子寒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希望蕭子寒能為她創造出奇蹟。
幸運的是,蕭子寒沒有拒絕。
蕭子寒自然不會拒絕,因為他需要權。正如四方書院張帆所言,以他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報仇,只有藉助大商國的兵力,才能有一點希望。
要想做這件事,就必須把整個大商國抓在手心裡。
何況,奴隸的悲慘他親自領教過,若要解放奴隸,讓人永不為奴,讓這個天下不再有像他一樣遭遇的人,只能站在這個天下的最頂端。
忽然,他感覺不對,他感覺有些悶,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開啟了窗戶,望著熱鬧的街市,怔怔出神,呼吸有些亂。
從前的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有這種念頭的。然而經過了家庭鉅變,化身為一名低賤的奴隸,再然後拜入長生宗。
一路走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開始蛻變,變得好似成了另外一個人。
這個感覺讓他不寒而慄。
門,再次推開了,彭展、呂正歌和黃夢瑤走了進來,站在了他身後,望著他的背。大商國三公主的拜訪是第二次了。
他們感覺到了蕭子寒與這位公主奇妙的關係。
蕭子寒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靜靜站在那裡,望著遠處,緩緩開口道:“我已經決定了,幫助大商國平定叛亂。”
彭展的眉微微皺了起來:“以北花王為首,叛軍已經向京師逼近,大商國已經無將可用。至於我們,我們的確有遠超一般將領的修為,但很難面對幾十萬大軍。”
呂正歌說道:“不錯,除非有真正的凝丹境修行者出手,否則京師必被破無疑。”
“不用說了。”蕭子寒轉過身來,看著眼前這三位師兄師姐,這三位都與他在長生宗有恩怨,一路走到也各有心思,不與他為難想來就是因為呂正歌那番話。
蕭子寒走到桌前,手按在劍上面,沉聲道:“這把劍,名為人道劍,我若是不管,劍都不會答應。”
三人嘆息,揹負了這把劍,同樣揹負了責任。
黃夢瑤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蕭子寒低著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這條路,註定充滿了腥風血雨,非人力能左右,或許,他也就不過是不自量力的用血為大商國描上一筆。
但是,這件事,他不去做,自然有人去做,比如四方書院的張帆。
有些人,為了愚不可及的目標,可以賭上一切,包括生命。
凝視著手裡的劍,蕭子寒輕聲道:“以後的事,誰會知道呢,反正我無處可去,正好大商國不嫌棄,那我就留下吧。”
呂正歌笑笑道:“這件事牽扯很大,我們已經進來了,身為師兄弟,理當護住嘛,有要幫忙的地方,儘管說啊,不要客氣。”
“自然。”蕭子寒面色上掛著笑意。
溫暖如春。
隔天,辛雨再次親來,奉上了一枚金牌,這枚金牌代表著皇帝,與皇帝平起平坐,掌大商國生殺大權,可以說是第二個皇帝。
蕭子寒不知道辛雨是怎麼弄來的,但明白這枚金牌代表著什麼,很鄭重的收了起來。送走了辛雨。
然後開始思索如何使用這金牌的權力。
……
清風樓,處於大商國京師皇宮一側,聽到訊息便已經有人聚集而來,這件事由太子辛凌全權負責。
太子辛凌命人在清風樓準備好了一切。
各方門派弟子商議如何平定叛亂,是否與魔有關,以及那天死在街上的魔頭世間。
爭論不休,甚至大打出手。
太子辛凌親自來看過,看到這些弟子爭得面紅耳赤,心中萬分失望,將所有事交給了下面的人,再也沒有來過。
三公主辛雨也來過,一句話不說走了。
七皇子殿下辛瑞喜自然也來湊湊熱鬧,聽著人的議論,嘴角泛著冷笑。這些人修為是不弱,或許被說成天才不為過,可惜這是戰場。
開宴之後,長生宗蕭子寒四個人到了,他們的進來,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在酒樓,長生宗與四方書院和七皇子殿下一事,瞞不過某些人,早就在他們當中傳開。
不禁竊竊私語。
“奴隸啊,聽說那個叫蕭子寒的,以前是個低賤的奴隸。”
“不是吧,奴隸怎麼能來這種地方,是不是搞錯了。”
“誰知道真假,反正是聽說的,而且人家已經拜入長生宗了。長生宗知道不,聽說只有一個有百十來號人的小門派啊,也就這樣的門派收奴隸。”
“哼哼,什麼樣的門派收什麼樣的人啊,我們還是多遠點吧,免得失了自身身份。”
“……”
修行的好處,在於讓人身體強壯,五感增強,靈識敏銳。聲音再小也瞞不過在座人的雙耳,何況這些議論聲並沒有掩飾。
這些議論聲,落在他們耳中,蕭子寒握劍的手一緊,冰冷的眼神掃了過去。
黃夢瑤等人三人亦是亦是面露微怒。
長生宗,在忘溪州,在悟道山都是很有影響力的門派,到了這裡居然成為了小門派,這就等於侮辱他們。
所有人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四人沒有動手,按照安排的位置,坐在了角落處,吃食已經放在桌子上。
那些人,從四人身上收回視線,再次交談起來。
聽著那些人的交談,甚至面紅耳赤的爭論,呂正歌皺了皺眉,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究竟來幹嘛來了,這樣的商議不是浪費時間嗎?”
彭展清冷道:“修行人,乃逆天而為,在普通人眼裡就是仙神一般的存在,自認為了不起,高人一等,心高氣傲在所難免,自然不服任何人。這些門派教義不同,各執一番理念,能達成統一思想才怪。”
黃夢瑤眼中眸光閃了閃,嘀咕道:“烏合之眾。”
今日,是第一天,太子殿下放下了一切公務,低聲下氣前來主持這場荒唐的宴會,然而所見畫面,讓他心中更是絕望。
結果,有人給他出了一個主意,以修為定勝負,選出最強的人。一切按照最強的人指示去做,這個訊息頒佈,無人不答應。
他們都是修行之人,一切仗著自身修為,輸了自然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