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川知道他和程啟辰的關係也就只能到這了,他的摸了摸臉,還是乾燥的。
“馮小姐,能讓我和程啟辰單獨談談嗎?”
馮婉華不確定地看向一旁的程啟辰,只見程啟辰微微點了一下頭,便笑著說道:“那我就先失陪了,你們慢慢聊。”說完,她進到室內。
“任栩文,你也走。”
“是是~”任栩文沒有進去,而是走到離他們遠一點的地方。
顧君川醞釀了一下,痛苦地說道:“算是最後的道別,接下來你能不能不要說謊。”
“好。”
“我們走到今天這地步,是不是因為你家。”
“是。”
“我們是不是在我去你家見你的那一天就應該結束了。”
程啟辰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答道:“是。”
”最後一個問題。“顧君川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撥出,“你還愛我嗎?”
程啟辰沒有回答。
在這一刻,顧君川的眼淚就這麼突然落下。
“我知道了。”
程啟辰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做。
顧君川一把抹掉眼淚,惡狠狠地瞪著程啟辰,帶著點鼻音說道:“湊過來一點。”
程啟辰走上前一步。
顧君川捏緊拳頭,猛地朝他那一張可恨的臉揮過去。
程啟辰被這一拳打得差點沒站穩。
顧君川用了很大勁,就算他是打人的那一方,拳頭也有些痛,“這就算兩清了,拜拜。”
一直在遠處觀察這邊的任栩文被顧君川的行為嚇了一跳,但又隨即大笑著邊鼓掌邊走過去。
他摟著顧君川的肩膀,小聲對他說:“我和程啟辰還有話要說,你先進去等我。”
顧君川一臉陰鬱地開啟任栩文的手,什麼話也不回走進室內。
他在桌上拿了一堆吃的走到剛剛坐著的地方,想要透過美食轉移自己痛苦的心情,但是他吃著吃著,淚水和鼻水都流進了嘴巴,鹹到發苦。
“嗚……”
顧君川捂著臉,努力抑制住不斷溢位的哭泣聲。
他無聲地痛哭了好一會兒。
等他哭夠了也不見任栩文過來,顧君川便起身去剛剛的甲板那看看。
出到外面,只見兩個男人扭打在一塊,更準確的說應該是任栩文被程啟辰單方面按在地上毆打。
顧君川彷彿看見了第一次見到的程啟辰,渾身充滿戾氣,讓人不由得心生畏懼。
可此時的他似乎要比那會兒要更加冷酷,一拳又一拳地揮下去,臉上卻是什麼表情也沒有。
顧君川完全搞不懂是什麼情況,看著任栩文被他打得血肉模糊,趕忙跑過去抱住他,“快停手!!!”
在顧君川抱住程啟辰的那一瞬間,程啟辰便沒再動手,也沒掙開他,直至顧君川發現他不再動手後才鬆開手。
程啟辰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
“拜拜。”丟下這句話後,程啟辰頭也不回走回室內。
“你還能走嗎?”顧君川擔憂地問道。
“咳……咳……應該,但是你得扶著我。”
顧君川將他一隻手臂放到肩上,攙扶著他尋找附近的工作人員,做了簡單的治療,之後要去醫院只能等輪船到岸。
一下輪船,顧君川便帶他去附近的醫院,因傷勢有點重,顧君川留下來陪他過夜,實際上還有不想回去看見程啟辰的原因。
他就窩在病房裡的沙發上將就一晚。
等顧君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即使沒有鬧鐘,他也習慣了早起。
他睜開眼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任栩文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剛醒來的顧君川聲音還帶著點沙啞,“你的身體怎麼樣?”
“還死不了。”
“是嗎?那我走了。”
顧君川穿上外套便要離開。
“你是要回xx市嗎?”xx市就是顧君川之前一直生活的城市。
“我除了那裡還能去哪?”說完他便合上病房門。
他在昨天晚上就已經訂好回去的飛機票,現在只需要去那個家收拾自己的東西便能離開。
顧君川推開門,家裡現在一個人也沒有,正如他意。
當他開始著手收拾的時候,竟然一時不知道該收什麼東西,因為他來的時候就拿了手機和充電器,不想讓阿喵經歷長途跋涉的苦難,便拜託粟梨兒收養,所以他應該拿走的,應該只有臥室裡的那根充電器。
或許程啟辰早就知道他們會走到這一步,所以當初讓他人過來就好,因為他遲早要回去。
顧君川想到這裡又有種想哭的衝動,但是他抬頭轉了轉眼珠,勉強忍住了。
他拿上充電器便穿鞋往機場趕。
當飛機開始起飛時,顧君川隔著窗戶再說了一次,“拜拜。”
等顧君川回到xx市的那一刻,他便真正與程啟辰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顧君川沒有回去曾經和程啟辰一起住的別墅,雖然他知道之前被扒起來籤檔案的時候,那棟別墅就已經買在他名下了。
他回到曾經住了二十幾年的的房子。
雖然知道那很厚臉皮,但顧君川還是在隔天去找粟梨兒,請求她歸還阿喵,為此他願意給出任何合理的賠償。
粟梨兒聽到門鈴,沒開啟門之前便看見阿喵跟著她一起走到門口,明明這是一隻很怕陌生人的貓,現在卻和她一起開門,讓她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開啟門後,粟梨兒便知道是為什麼了,因為門外站著的就是阿喵的原主人顧君川。
“君川?!”粟梨兒驚喜地喊道,“你不是搬去xxx了嗎?”
顧君川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又搬回來了。”
粟梨兒靠著女人的第六感瞬間推測了大概,因此她並沒有細問,“快進來,快進來。”
顧君川還沒進去便聽見裡面傳出來喵喵叫的聲音,“阿喵?”
“喵~”
阿喵顯然還記得他,等顧君川進來便一直蹭著他的褲腿撒嬌。
顧君川抱它起來摸了摸,它便發出舒服的呼嚕聲。
粟梨兒笑著說道:“阿喵可想你了,你剛走的那幾天,它一直在屋內喵喵叫。”
“是嗎?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明明不怎麼搭理我。”
顧君川擼了一會兒便放它下來,雖然很難開口,但他還是問道:“阿喵,可以繼續讓我養著嗎?雖然我知道這個要求很無理,但是我可以給你賠償。”
粟梨兒看著他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噗!我看你表情突然變得認真,還以為要說什麼話,結果是這件事啊,當然可以啊,你才是它真正的主人不是嗎?”
粟梨兒還是跟高中時候的她一樣善良。
“謝謝。”
“那你可要請我吃飯,之前說的那家烤肉一直沒去呢!”
“那你吃晚飯了嗎?”
“沒呢!現在請我?”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