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傷勢,一個月內,不容再動用真元,然而對方太強了,僅僅以氣勢便壓迫了居弈三人無法動彈,若非他手中的人道劍,估計也會如此。
為了保重他們的命,不得不強行出手,以人道劍化去對方的氣勢,但也僅僅只是片刻。
三人身體瞬間恢復行動,連忙上前站在了他身側。
司空元凱冷冷道:“我是長生宗弟子,就算是死,也不會看著宗門弟子一個人抵抗,如喪家之犬般逃離。”
唐心面無表情說道:“別忘了,我學了《玄心百鍊》,我的生機在你身上,你若是死了,我也會死,還不如大家一起死。”
居弈翻起了白眼道:“沒什麼理由,看不慣而已,不就是一死嘛。”
“你們……”
蕭子寒苦澀,這都什麼時候了,說那些做什麼,不過他心中還是很感動的,不再強求什麼,深深吸了口氣,目光落在門外,盯著那個男子,大聲說道:“好,很好,那我們就試試合道境的可怕。”
四個人,肩並肩而立,長劍已然出鞘,絲毫不敢大意。
他們都清楚。
合道境,是站在頂峰的存在。
他們面對的,是最強的人。
結果,不用說也知道。
但是他們逃脫不了,也不想看著蕭子寒一個人死。
“啊哈哈哈哈。”
突然之間,門外的男子,狂笑起來,笑聲震動天穹,大地都在顫動,地面縫隙逐漸裂開,如蛛網狀般延伸出去。
轟!
破茅草屋,轟然崩塌。
四個人面色一變,縱身而起,破開了廢墟,衝上了天空。
“好,真是讓人感動了,你們想一起死,我就成全你們。”伴隨著聲音,一個身影瞬息間出現在四個人面前,推出一掌。
排山倒海的力量,如洪水般浩浩蕩蕩而來。
轟!
居弈、司空元凱和唐心,手中長劍碎裂,人如風箏般倒飛了出去,狠狠撞擊入山脈中。
與此同時,蕭子寒也到了。
他的劍,變幻莫測。
他根本不敢與這樣的人硬抗,只能藉助空間的氣流,乃至對付的真元,在當中存有一線生機,但他清楚,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可是,他無法停止。
男子冷聲道:“千幻劍是吧,可惜你道行不夠,差的太遠了。你此時深受重傷,勉強出手,就算我慢慢耗,你身體承受不住,也會自己死掉,還不如乖乖地受我一掌,乾淨利索的死掉算了,免得痛苦。”
蕭子寒根本不說話,因為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他全力應對,將千幻劍發揮到了極致,每次都在生死之間躲開。
但是,正如男子所言,他本來就重傷,這個時候出手,體內創傷再次發作,在這樣下去,不用男子出手,自己也會死。
可他不甘心。
噗嗤!
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個空隙,剎那間,男子兩指冰劍,向他胸口點了過來。
此時此刻,蕭子寒全身繃緊,汗毛都直立起來,只感覺一股死亡將全身籠罩,這一刻,他精神力前所未有的集中。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不過,他很清楚,他躲不開,他的身軀,已經動彈不得,他的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只感覺天旋地轉。
“好累,真的好累。”
“結束了嗎?就這樣死掉了嗎?也好,什麼仇恨,什麼大義,都無所謂了,終於可以休息了。”
睜眼,閉眼,睜眼,閉眼。
越來越不清晰。
“就這樣死了,你甘心嗎?你忘了你要做什麼嗎?”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
“做什麼?我該做什麼?”
“好好想一想吧。”
“哦,是啊,我還要很多事沒有做,我不能死,我怎麼能這麼容易死去。”
驀然間,他的臉色變得猙獰而扭曲,眼中泛起了紅光,霍然抬頭,張開了雙臂,狂吼道:“白子夜,救我!”
嗡!
一瞬間,所有氣息,全部斂入體內。
他站在半空,握著劍,好似一個普通人。
這時,男子的手指,點了過來。但是,伴隨著蕭子寒的聲音,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席捲男子心間,本能地讓男子收手,快速急退。
遠離蕭子寒十里,戒備看著蕭子寒,心想發生了什麼事。
嗖!
突然間,蕭子寒在原地消失了,男子大驚失色,以他的道行,竟然沒有察覺到蕭子寒是怎麼消失的,甚至連氣息都感覺不到了。
發生了什麼?
忽然,男子心神一緊,猛地扭頭看去,卻見蕭子寒站在一側,手中抓著劍,冷冷瞧著他,面色大變:“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蔣俊彥!你是在找死!”
聲音空洞,沒有任何感情,伴隨著話語,蕭子寒毫不猶豫斬出一劍。
這一劍透著無盡道意。
男子聞聽蕭子寒道出他的名字,心神一顫,還沒有來不及問蕭子寒為什麼知道他的名字,劍已經斬來。
這時,他雖然不清楚蕭子寒身上發生了什麼變化,但明白此時的蕭子寒與剛才判若兩人,不敢大意,攤開了手,一個黑色的鼎現出,在面前逐漸暴漲。
然而,蕭子寒的劍,竟然穿過了黑鼎,劈在男子身上。
男子身體,被斬成兩半,可惜,沒有一點鮮血。
男子萬分震驚,不可思議盯著蕭子寒,接著兩半身體融入,恢復如初,再也不敢有絲毫動作。
兩個人,凝立在半空,彼此對視。
男子沉默了半晌,說道:“你到底是誰?這樣的千幻劍,不是一個凝丹境能用出來的。”
蕭子寒冷漠道:“當初,我應該殺了你的。”
男子身軀大震,睜大了眼,全身都在顫抖,驚恐道:“是你!?”
“是我!”
“不,不可能,你已經死了,你已經在千年前那場大戰中死了,你不可能還活著,你不可能還活著。”男子氣急敗壞,整張臉變得扭曲,身旁旋轉的黑鼎,黑氣大盛。
蕭子寒靜靜看著他。
好半晌,男子終於平復下來,甚至收起了黑鼎,視線落在蕭子寒身上,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很清楚,以我現在的道行,要殺死我很難,我們兩個打起來,這個世界都會崩塌,甚至會波及人界。”
蕭子寒嘴角微微揚起,舉起了手裡的劍,嘿嘿一笑道:“我可不這麼認為,要殺你,一劍就足夠了。”
蔣俊彥面色大變:“你說什麼?”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道:“難道,你跨越了那道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