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忘峰,山峰上,蕭子寒迎風而立,熟悉的氣味讓他陶醉而回味,他張開雙臂,好想擁抱這個世界。
他,放聲長嘯!
“我回來啦!”
聲音,久久迴盪在整個無忘峰。
伏羲齋,五個小傢伙,霍然抬頭,向最高的山峰望去,眼中閃過萬分驚喜。“是師父,師父回來看我們了,快!我們快走。”
四周,黃夢瑤、彭展和呂正歌猛地站起身。
他們對視了一眼。
“蕭子寒回來了,他活著從嶺南州回來了,真是不可思議啊,他怎麼辦到的,也就是說,藍晨恢復了,藍晨被他護了七個月。”
三人真的吃驚。
“我們也去瞧瞧吧。”
三人速度更快。
當他們趕到時,五個小傢伙已經趕到,圍著蕭子寒嘰嘰喳喳說個沒完,蕭子寒面色掛著疼愛般的笑意,這種笑是黃夢瑤三人從來沒有見過的,讓他們感覺到詫異。
蕭子寒笑容僵住,看著突然到訪的三人,三人手裡還拿著書。
他收斂了笑意。
計星偉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笑嘻嘻說道:“師父師父,他們是幾個月前來的,說是經過師父同意的,要找些東西,還指點我們來著呢。”
黃夢瑤晃了晃手裡的書,淡然道:“你不會介意吧?”
“伏羲齋是長生宗的地方,所有東西都屬於長生宗,你們來翻閱很合理,也多謝你們指點他們。”蕭子寒由衷的感謝,只要對五個小傢伙有利,他是不介意的。
他微笑看五個小傢伙道:“我們先回去。”
“師父,師父,聽說你一個人一把劍,護著天下第一劍藍晨前輩七個月,師父比天下第一劍還厲害啊,誰都不是師父的對手。”
“是啊是啊,也不看看我們師父是誰。”
“師父最厲害啦。”
“……”
五個小傢伙說個沒完。
蕭子寒笑著告訴他們已經學到天下第一劍的紅塵劍,改天施展給他們看。
黃夢瑤三人跟在後面,心中有些恍惚,這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冷漠無情的蕭子寒嗎?或許只有在這五個小傢伙面前,才會露出這樣的笑意吧。
伏羲齋,與往常一樣,美的讓人窒息,到了這裡,他一直緊繃的身體都鬆弛下來。
他望著周圍,閉上了雙眼,感受著氣息,陶醉其中。
五個小傢伙瞧著蕭子寒,裂開嘴哈哈笑了起來。
計星偉說道:“師父師父,喜歡這裡,就不要走了嘛,我們也捨不得師父。”
“是啊是啊。”
四個人也說道。
蕭子寒睜開了眼睛,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微微一笑道:“我又何嘗不想,但我大仇未報,天下事未定,如何能心安。”
他在心中補了一句,心想《百鍊玄經》的問題大如天,留下來,萬一發作起來,後果可難以想象。
關鵬傻笑道:“師父,我們會下山幫忙的。”
蕭子寒搖頭道:“不行,以你們的修為,下了山,只有死路一條,除非得到我的准許,否則誰都不能下山。”
“啊。”五個小傢伙拉下了臉,很不高興。
呂正歌呵呵笑道:“那個,既然你回來了,就跟他們好好聊聊吧,我們先回去了。”
蕭子寒沒有阻攔。
當他們離開,蕭子寒與五個小傢伙聊著,詢問他們在山上如何,同時考教他們的修行進度,並指點他們遇到的難題。
便是兩三天過去。
五個小傢伙不想總是纏著蕭子寒,以修煉為由散開,剩下草屋旁的蕭子寒。
看著他們離去,蕭子寒漸漸收斂了笑意,視線落在水面上,怔怔出神。
如果說雪霜城是他的開始,那麼長生宗就是一切的轉折。
對於長生宗,他的心是很複雜的。
當他離開長生宗下山後,以為不會再回來了,可惜沒想到,聽到長生宗出了事,下意識間就跑回來了,這樣的心境,讓他莫名其妙。
忽然,一個人影落在了他身後。
是掌門!
掌門凝視著蕭子寒,緩緩開口道:“回來了,心情怎麼樣?”
蕭子寒沒有回頭,輕聲道:“很不錯!”
掌門說道:“是不是像回家的感覺?”
蕭子寒一怔,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很奇怪的感覺,第一次來時還沒有,這次感覺很奇怪。”
“你已經是長生宗一份子了。”
掌門走了過來,將葫蘆和人道劍放在他身旁,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沉默了好半晌,說道:“打算留下來多久?”
蕭子寒抓起了長劍,輕輕撫摸著,沒有回答掌門的話,問道:“千幻劍是妖劍,我學了是意外,不怪任何人,那這把劍是怎麼回事?”
“這把劍是宗門一位高人打造,從此放在劍池中,再也沒有出世,而那位高人,在千年前的正魔大戰中失蹤。我以為再也看不到這把劍,沒想到劍選擇了你。”
“原來如此。”
蕭子寒喃喃低語。
劍,彷彿感受到了他的心境,亮起了微弱的光彩。
蕭子寒想了想,說道:“我是為四長老回來的,幫不上忙,我就沒有必要待著了,過幾天我便會下山。”
掌門說道:“你要去北方?”
“是的,不過,我會把雪雲琦留下來。”
“為什麼不殺他?”
“殺他太容易,我不會那麼簡單讓他死。”蕭子寒將人道劍和葫蘆收入千戒指中,忽然心中一動,取出一個瓷瓶,“這是魔界鞏固元神的聖藥,也不知道過了千年還能不能用,我更不知道對正道中人有沒有用,還是給四長老留下吧。”
掌門皺眉:“長生宗不接受。”
蕭子寒拋了過去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保命要緊。”
頓了一下,蕭子寒扭頭過,瞧著掌門,認真說道:“當初,魔君因為證得混元,挑起震驚天下的正魔大戰,欲將人界握在手裡,千年過去,各方恢復了元氣,魔界再次蠢蠢欲動。我們需要人手,四長老活著比什麼都好。”
“好吧。”掌門嘆息。
掌門將時間留給了蕭子寒。
蕭子寒一個人,靜靜坐著,瞧著水面,無聲出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子寒回過神來,搖頭嘆了口氣,取出了掌門留給他的盒子,放在膝蓋上,心想掌門說盒子裡就是能解決《百鍊玄經》問題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說實話,蕭子寒是有些不信的,因為最強的魔君都沒辦法,和尚也沒辦法,就連藍晨也不行。他絕望了,也看開了,誰知道最後,這次回來掌門給了他驚喜。
他深深吸了口氣,將盒子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