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燈滅了。

醫生摘了手套出來，嗓音有些低，“薄隊。”

薄以琛大步走過去，“怎麼樣了？她.....”沒事吧三個字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聽見醫生無奈的聲音。

醫生搖了搖頭，“來的太晚了....現在心率還算正常，不過能不能過危險期還不一定，不過有一件事，薄隊您知道？”

薄以琛知道醫生說的是什麼事，點了點頭，“恩，不便明說，還希望院士不要說出去。”

一邊，季凡衝過來，急忙開口，“醫生，醫生，小玖怎麼樣？？”

醫生轉頭看了眼季凡，嘆了口氣，“雖然沒有直接打中心臟，但是距離心臟也是非常近，差一點就會當場喪命了，現在吊著一口氣，能不能活下來，就看她能不能在這幾天內醒過來了，若是醒不過來....”

話音落下，在場的幾人瞬間臉色一變。

季凡整個人都後退了一步，像是不可置信，“怎麼會...怎麼會...”

“你們是最好的醫生，為什麼救不了她.....”

“都怪我.....要不是我，小玖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為什麼打傷的人不是我....為什麼....”

江溪聽著，有些難受，楊東陽也看不下去，但忍著沒有開口安慰，轉身走了。

過了幾個小時，慕玖被推出來，送到重症病房。

楊東陽看了眼站在牆角抽了一根接著一根菸的男人，隊長....他已經戒菸很久了....

“隊長....”

“到底怎麼回事，說吧。”薄以琛抽完一隻，無力的靠在後面的牆背上，垂著眸，讓人看不見眼底的情緒。

楊東陽一五一十的說了，最後補上一句，“小凡他...也不是故意的，沒想到那人會在最後來這麼一槍。”

若是小玖沒擋，那現在，躺在這裡的估計就是季凡的屍體了。

薄以琛明白，但是他不能接受，他的小玖，現在生死未卜。

他答應過，要好好保護她的。

但現在，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楊東陽也覺得難受的很，指尖的煙就沒有放下過，也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暫時忘記不久前發生的一幕。

他最不想看見的，終究是發生了。

“隊長，抽菸傷身，還是少抽一點吧。”楊東陽說著，卻是沒有掐滅菸蒂。

一句話淡淡飄散在空氣裡，沒有等來任何人的回應。

等到晚上，薄以琛換了身衣服，確定散了一身煙味才去病房。

而牆角，落下一整盒的菸蒂。

病床上，少年卸去了所有的妝容，精緻到不行的容顏上沒有一絲血色。

旁邊，生命檢測儀上，線條處在低層浮動。

薄以琛坐在床邊，眼底充滿了紅血絲，伸手握住女人的手，忍不住開口，“小玖，我來了，你醒醒，醒來看看我.....”

病房裡一片死寂，再溫馨的裝飾也難掩無言的悲傷。

病床上的人雙眸緊閉，胸口的傷口似乎隱隱滲著血。

看起來猙獰又讓人絕望。

病房外，季凡蹲在門口，透過窗子看了眼裡面的人，看到慕玖唇無血色，默默別開了視線。

江溪站在人後面，“小凡，我們先回基地吧，留在這裡也只能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