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玖眸色微動，低眸看著手裡的檔案。
低語了一聲，“是時候了。”
……
新聞釋出會。
底下黑色的人頭烏泱泱一片，其間包括著很多臺攝像機。
閃光燈不停的閃。
臺上，青年面色沒有絲毫變化。
新聞釋出會安排在一間會場裡，會場很大，但底下卻是坐滿了人。
等人都坐好，慕玖伸手輕碰了下話筒，沒有主持人暖場，直接進入主題，“各位今日來想必是有很多問題要問我，時間不多，就隨機抽取一些記者來問吧。”
不少人在底下開了直播，相當於一場新聞釋出會，無數人在同時觀看！
金宇坐在前排的位置上，神色複雜的看了眼站在臺子一邊的自家親哥，幹什麼衝他瘋狂使眼色。
他難道不知道麼！
有記者站起來，言辭犀利，“慕總，慕伊雪是您妹妹，對於她遺書一事您怎麼看？有監控表示，她跳樓那天，你也在現場，但您為什麼沒有勸阻？”
“於理，我確實該勸她，於情，她不值得我這麼做。”慕玖眸色很淡，絲毫不懼。
瞬間，直播上評論刷爆！
“早就說了這人就是個冷血機器，對自己妹妹都冷血成這樣，還能幹嘛？”
“還長了這麼帥一張臉，真是可惜！”
“樓上，妹妹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你們沒腦子啊？他都說了於理他應該勸了，於情那女的不配，其間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內幕啊，為什麼那麼早下定論？”
“頂樓上，難不成人家害你全家，然後以死相逼，錯就成你的了，那誰特麼受得住啊！”
“就是啊，幾天不上網，就成這樣了？我聽說九夜集團裡每個員工相處都挺好的，我認識一個，他說總裁人超好，我還記得他說話時候的表情，眼神裡全是崇拜，怎麼可能說謊？”
“樓上是被資本矇蔽了雙眼吧？就這種資本家，做了錯事想要拿錢解決，門都沒有！”
“你們為他說好話的不會是水軍吧？”
“好惡心！”
記者眸色微斂，沒有像網友一樣激動，“那您可以拿出證據來證明嗎？”
慕玖多看了人一眼，側眸看了眼等候在一邊的林葉。
林葉點了點頭，很快，一段錄音從廣播裡傳出來。
所有人都能聽得見！
女人歇斯底里的聲音如在耳畔。
慕玖眸色淡漠，從她走上天台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有時候她在想，要是她那個時代裡也有錄音這種東西。
那麼，家宅應該可以平靜很多了吧。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
錄音到慕玖離開結束。
直播裡。
“我就說了吧，打臉不？這要是沒點內情，這慕玖也當不上總裁吧？”
“誰知道錄音真的假的，慕玖那麼有錢，找個聲優配一下不就好了？”也有人抓著人不放。
“樓上你是傻*嗎？這是錄音，睜大你的鈦合金狗眼看清楚，上面有時間！就是那女的跳樓的那個時間段！！”
“他又不能分身，有監控拍到那個時候他確實在場！”
“都是些什麼玩意兒，買人家東西的時候喊著哇，這個真好看，哇選哪個好，那個也好看，現在人家一出事，瞬間變了副嘴臉，什麼東西垃圾，人也垃圾，看看你們這幅噁心的嘴臉，真是讓我長見識了什麼叫雙標狗。”
“圍脖頭條，段星煜影帝發博了！髮長文力證慕玖清白！”
瞬間，直播間的人都湧向圍脖，段星煜粉絲過千萬。
風口浪尖上，瞬間招來無數噴子。
全是無腦黑！
江邊的別墅裡。
段星煜不過上了個廁所的時間，一回來，自己的圍脖瞬間爆炸。
“嘿，這群人！”
經紀人的連環奪命call瞬間來了，男人咆哮的聲音傳來，“段星煜你瘋了嗎？！影帝不想做了？”
段星煜默默拿遠手機，看了眼外邊的風景，淡定開口，“我相信他。”
“你相信管屁用？你以為直播間有幾個人替他說話就行了，也不看看黑他的人有多少！現在好了，你看看，你那條圍脖下面有多少人在罵你！我剛剛看了看，瞬間少了幾萬的粉絲！”
段星煜倒是不在意，“粉絲這種東西無所謂的啦，你也知道，我不缺錢，又不是靠他們養著，實在不行了，我投靠我表哥去。”
經紀人要被段星煜氣死了，“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藝人！要是有人把你現在不把粉絲當回事兒的錄音發出去，你的演藝路就到頭了你明白嗎！”
“行了行了，發都已經發了，你衝我發再大的火也沒用。”段星煜摳了摳耳朵。
“立刻！馬上！給我刪掉！”
“嘟嘟嘟嘟……”
段星煜直接掛了電話。
吵死了。
隨手把手機扔到一邊，關機了，順便走到門口，把人給鎖上了。
會場裡。
並不是所有記者都很理智，捏著慕伊雪的死不放。
“你作為哥哥，愛護妹妹本來就是應該的，但眼睜睜的看著妹妹跳下去，你轉身離開，不覺得太過冷漠了嗎！”
慕玖並不回答。
很快，一個接著一個問題冒出來。
其中一道聲音尖銳。
“遺書裡說你找人玷汙慕女士的清白，是否屬實？”
話音剛落，底下瞬間沸騰了。
無數閃光燈亮起。
直播間裡。
評論再一次刷爆。
“要是真的這樣，慕玖還能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裡？”
“誰知道呢，可能花錢了唄！”
“樓上是金錢萬能論麼？世界上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的。”
“看他接下來怎麼說吧。”
有人站中立。
慕玖看了眼問出這個問題的人，並不覺得意外。
“這個問題，我覺得應該問她本人，雖然她已經沒了，但是我這邊有份資料，給大家一起看看。”
電腦螢幕上，一份放大了的資料被顯示。
女人找人，打錢的資訊都在上面。
眾：“……”
一句話，自作自受。
說難聽點，自作孽不可活。
青年清冽的聲音響起，“我想，仁慈不是給這樣的人的，你的善良必須要有鋒芒，否則等於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