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不喜歡眼前人在他面前露出這種表情。

心裡像是空了什麼，又無端冒出一股火。

無數個夜裡，夢轉千回，總有一道聲音在夢裡說著，“對不起……”

夢境裡，他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聽得到一遍又一遍的聲音。

他不知道是誰，心裡覺得應該是對他很重要的人，不過等夢醒他回憶了他所有認識的人，並不存在夢裡的人，可能只是夢罷了。

“琛哥，有興趣聽個故事嗎？”

慕玖沒有回答，只看著男人，答非所問。

“你說。”

慕玖眸色很淡，靠在沙發背上，神色有些恍惚，“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喜穿紅衣的女子，為了年少的歡喜，甘心為之付出一切，到頭來卻毀掉了所有人，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臨死之時，才驚覺，身邊原來也曾有個將她視若珍寶之人………”

少年嗓音清冽，透著悲涼，像是再說一個故事，也像是再說一個人的人生。

薄以琛聽的眉頭直皺，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傻的女子？

這不是阿跡平時看的小說裡才有的情節麼？

想著，拿出手機，無奈開口，“什麼網站？”

聞言，慕玖愣了一下，悲傷的情緒一下子被打散，重複了一句，“什麼網站？”

“怎麼和小跡一樣，也想推書給我看？說吧，我有空看看。”

遠在帝都的某人莫名打了好幾個噴嚏。

揉了揉鼻子，暗自咕嘟了一句，“誰說我壞話……”

這邊，慕玖默了一下，無奈道，“不是，就是我聽到的一個故事，覺得還挺感慨，就和你說說。”

果然，是沒有人會相信的，自嘲般的笑了笑，也是，怎麼會有人那麼傻。

“算了，不說了，我先回去了。”嘆了口氣，站起身子，修長的身子站的筆直。

“……”他有說錯什麼？

“你明天幾點的航班？”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少年臉上，壓下心底的情緒，開口。

“八點十分。”

“嗯。”頓了一下，又繼續開口，“既然只是一個故事，就不要太當真了，還是多看看現實。”

慕玖腳步頓了一下，隨即笑了一聲，“好。”

目送少年離開房間，薄以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門被關上，房間歸於平靜。

一絲絲剛剛壓下的情緒湧上心來。

大手緩緩捂上心臟，心彷彿有點抽痛，往日裡聽弟弟說那些所謂狗血的情節，只覺得可笑，只是那些話從少年口中說出來，卻讓他覺得心疼。

窗外夜色迷離，空蕩的房間裡，男人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異樣，他為什麼會那麼關注慕玖？

彷彿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有什麼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翌日，機場。

少年白T黑褲，修長纖細的身子站在人群中，戴了黑色口罩，只露出一雙瀲灩的桃花眸，格外顯眼。

七點四十，距離登機還有半個小時。

“哥哥，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身側，精緻可愛的男孩好奇的看著機場，拉了拉少年的衣襬。

他還沒有坐過飛機呢！

慕玖拉著個黑色的行李箱，抬手，看了眼手錶，淡聲開口，“還有半個小時，去那邊店裡看看。”

正好這邊有免稅店，買點東西給顏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