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選擇的權利。

“你怎麼確定她沒有死？”慕玖聽著，莫名的心裡劃過一絲不安。

按照這人所說的，被用來做實驗那麼多年怎麼可能還活著？

“有一回我看見她了...她身上都是儀器，但我瞧見她旁邊的生命儀器上顯示她還有心跳，她還活著。”

男人嘶啞的聲音突的有些哽咽。

“你不恨嗎？”慕玖斂了神色，眸色複雜。

“恨？他們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即便是拿走我的命我也不會說什麼，可是他們不該那麼對她....”男人雙眼赤紅，痛苦道。

一時間像是尋到傾訴物件，又或許是覺得命不久矣，男人索性將壓在心底數十年的話通通說了。

不知不覺間過了半個小時，看問題也問的差不多了，慕玖也就沒再多問，站起身子。

“好了，你休息吧，既然做了交易，我們自然會盡力把人給你救出來，我等會給你治療一下。”

垂眸看了眼男人的雙腿，黑色褲子已經被血跡染成暗紅，之前帶回來的時候雙腿被打中，也就給止了血，子彈都還沒取。

“謝謝。”

面對少年的真誠，男人真心道了聲謝。

他只是廢了一雙腿就那麼疼，她滿身都是儀器該有多疼啊....

慕玖出了門，順手關上，進了旁邊的一間屋子。

季凡他們都待在那裡。

“小玖？怎麼樣了？”見慕玖進來，幾人皆抬眸看向少年。

“這是錄音，你們聽吧，我先去給他治療一下。”這裡正好是季凡的房間，慕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放到茶几上，走到一邊，拿起放在一邊的醫藥箱，轉身又出了門。

“這就走了？”季凡還有點愣，看著少年的背影。

那人不是要死要活的嗎，給他治療做什麼，等會要是就死了還有什麼意義？

“先聽吧。”薄以琛坐在一邊，拿過少年還帶點餘溫的手機，劃開鎖屏，沒有密碼，找到錄音，點開。

“這是我的！”

錄音裡，男人嘶啞的嗓音傳出。

幾人愣了一下，但沒有說話，眸中皆閃過疑惑，什麼你的我的，慕玖怎麼讓這人說話了？

繼續聽。

“你的？你一個大男人帶這種東西做什麼？”少年清冽的嗓音從錄音中傳出，相較於男人嘶啞的聲音，少年清冽的嗓音像是浸了酒的春風，吹的人心頭欲醉。

“與你無關，要殺要剮隨你，把這條繩子還我！”接著，是黑衣人的聲音。

.......

錄音很長，足足錄了半個小時。

等到聽完，幾人面色複雜，沒想到這讓人恨的黑衣人背後還有那麼令人心酸的故事。

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慕玖要去給那人治療。

換做他們，也不一定會不這樣做.....

——

窗外月色正好，一輪玉盤似的圓月掛在夜空之中，散發著明亮柔和的光芒。

慕玖處理完黑衣人的傷口，把人安置在床上。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問了那麼久，連這個人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呢。

“我叫李勇，她叫何清。”

“那你還有什麼親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