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人將身後的竹簍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而他的周圍則是站滿了好奇的卸嶺眾人。
四大門派只有搬山一脈向來神秘。
江湖上只知道他們能力高強,擅使‘搬山分甲術’,但始終未曾有人親眼見過。
今天,有搬山魁首在場,他們這些人也能親眼看看‘搬山分甲術’到底是何等神奇之術。
“師弟,請分山撅子甲。”
小洋人將竹簍放下,小心翼翼的開啟蓋子,掀開黑布一角。
說實話,他何嘗不是憋著一口氣。
這倒鬥四派,搬山自古以來在江湖上的聲望就很高。
他們手段層出不窮,又神秘莫測。
要不是雮塵珠的緣故,他們早就成了倒鬥界中的神話,而不是現在的傳說。
同門之間尚有比較,更何況這是兩大門派。
他們誰也不想弱誰一頭。
現在有機會在卸嶺魁首面前炫技,小洋人自然是要謹慎對待。
花靈先是取出一塊藥餅碾碎,撒入了竹簍中。
原本還毫無動靜的竹簍裡,竟是傳出一陣鱗甲鐵葉相互交錯的聲音,動靜極為驚人。
隨後,一頭長相奇怪,渾身覆蓋鱗甲的異獸,出現在眾人眼中。
錐頭尾角、四肢粗短。
身上還套了一隻銅環,看上去制式古樸,隱隱可見‘穴陵’二字。
看似臃腫,實則動靜之間,都透著一股兇狠勁頭。
身體稍動,鐵甲葉片撞擊的聲音便會再次響起。
隨著甲獸出現,花靈又開啟了一罐裝滿螞蟻的零食罐頭給他餵食。
畢竟想要馬兒跑就得給馬兒草。
吃飽喝足的甲獸舒展了一下身子,全身鱗甲律動,金鐵撞擊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這難道就是‘搬山分甲術’?”
“這不是甲獸嗎!”
“真是神奇啊!”
“看著挺好玩的。”
“這就是傳說的穿山穴陵甲?”
……
所有人看的嘖嘖稱奇。
誰都不曾想到,老洋人時時不離身的竹簍裡,竟然藏著這樣兩頭異獸。
不顧圍觀眾人竊竊私語,場中的甲獸已經完全伸展開身體。
這時在場眾人才發現它的懷中竟然還有一頭小甲獸。
它被大甲獸守護著,不讓其受到一點傷害。
甦醒過來的甲獸有了片刻的自由,它四處跑動著,活動活動僵硬的身體。
看著眼前場景,只有顧鵬面色古怪。
這不就是穿山甲嗎?
其實穿山穴陵甲也叫搬山穴陵甲,雖然形貌酷似穿山鯪鯉甲,實際上兩者還是有很大的區別,可以說是從未發現的異種生物。
而分山掘子甲其實就指的穿山甲是兩隻,一大一小,小的那隻穿山甲背部被穿了一個鐵環,由於鐵環是穿在穿山甲的穴位上,以此來控制小的穿山甲。
甲獸不斷亂跑,嚇得圍觀眾人不斷後退。
“不要怕,它們都被銅環鎖住,只要連上鎖鏈,縱使有穿山之力,也難以逃脫。”
聽到鷓鴣哨的話,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分山撅子甲也就是穿山甲, 它們也不知活了多久,至少也得有百年。
全身的甲片猶如鐵甲,前爪鋒利如刀,後爪粗壯有力。
最難得的是它們身上還有靈氣的存在,只可惜已經斷絕了成為了靈獸的可能。
小洋人將小甲獸鏈住,控制著大甲獸往石壁方向引去。
“就那麼兩個小東西,就是你們搬山的絕技呀?”
紅姑娘漫不經心的詢問鷓鴣哨。
雖然兩人沒有經歷一起找尋怒晴雞的那段故事,但是紅姑依然對鷓鴣哨心生好感。
“彆著急啊,一會兒有好戲看。”
聽到有人質疑本門秘術,小洋人也不慣著她,直接開口。
“搬山一向用分山撅子甲來挖盜洞,歷來號稱三釘四甲。”
搬山一脈曾經也輝煌過,三釘四甲可謂是下墓的神仙手段。
只可三釘惜盡數失傳,四甲也失傳了一門。
現在三釘四甲只有穿山穴陵甲、分山撅子甲以及在鷓鴣哨身上的掘子攀山甲。
鷓鴣哨不願雙方傷了和氣,只得出言。
也許想要了解的更多,紅姑娘又說:
“我在常勝山也有些年頭了,從來沒聽過什麼三釘四甲。”
鷓鴣哨無奈,解釋道:
“這分山撅子甲就是四甲之一,離了湘黔兩粵,此術便施展不得。這就是搬山切字訣。”
“哦?”
紅姑娘表示自已還是比較懷疑。
鷓鴣哨看著雙眼透露出懷疑目光的紅姑娘也是暗自苦笑。
他黯然之色一閃而逝,隨即便吩咐小洋人:
“老洋人,去吧。”
“好。”
小洋人和花靈帶著小穿山甲來到石壁前,在上面撒了一些粉末。
原本還滿臉慵懶的大穿山甲,瞬間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
弓著身體,一雙前爪上下翻飛,快如閃電。
穿山甲鉤趾翻飛,石條青磚在它的面前如同豆腐一般脆弱,輕而易舉的挖開了一個大大的豁口。
卸嶺眾人看的嘖嘖稱奇,只覺眼界大開。
“打洞速度好快啊!”
“是啊,我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見。”
“真厲害。”
“以前只是聽說過。”
……
“還需要花費一番時間,大家先稍作休息。”
鷓鴣哨作為搬山魁首,自然有其獨特的魅力。
大家聽到他的話後,放下心來,各自開始休整。
“花靈妹妹,我看老洋人只抓小的,他就不怕大的跑了嗎?”
“跑不了的紅姐姐,它們兩個是秤不離砣,公不離婆,感情好著呢。只要抓住一隻,另一隻就不會跑。”
紅姑娘湊到花靈身邊打聽著情況。
“對了,我之前聽人說過,這穿山穴陵的秘術在唐代就失傳了,怎麼你們還會啊!”
“紅姐姐,我們搬山的秘術還多著呢。”
“那你會嗎?”
“我不行,不過我師兄全都會。”
“真的?”
“那當然了。我們搬山一脈傳承久遠,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在這些人裡,我師兄也是數一數二的。”
“那你師父是不是也很厲害。”、
“我們沒有師父一說,只有掌門師兄帶領師弟師妹。”
“姑娘,那你們搬山的人怎麼那麼少啊?”
“是啊。”
面對卸嶺的人多勢眾,花靈也無奈嘆了口氣。
“可不是每一個人想入搬山就能夠進來的,必須經過掌門師兄的考驗,而且必須要會一門獨門絕技。不然的話,無論如何都進不來。”
“都要啥絕技啊?給我們講講唄。”
“對對對,說說。”
“對啊。”
“講講唄。”
……
面對卸嶺等人的好奇,花靈也是開啟了話匣。
紅姑耐心的聽完三人離奇的入門考驗後,迫不及待的問道:
“鷓鴣哨他是多大進的搬山?他怎麼能一個人進狼谷呢!他爹孃不管他的嗎?”
紅姑下意識的關心直接讓周圍的卸嶺眾人起了八卦之心。
“紅姑娘怎麼對搬山那麼感興趣?”
“是啊,是啊,她不只是對搬山感興趣,她……”
“啪!”
“要你多嘴。”
一個大耳瓜子下去,卸嶺眾人如同受了驚的鴕鳥,各個縮起了腦袋。
這時的花靈才反應過來。
回想著之前紅姑娘的種種舉動,她看了看正在顧鵬身邊的師兄。
又看了看自已身邊的紅姑,表情逐漸從錯愕變成‘姨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