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還有一個多月,林可即將畢業,學校林林總總的事情接踵而至。
事情雖多,但對林可來說是輕鬆的,因為忙碌的節奏總能讓人忘記煩憂,林可一門心思地撲在學業上。
首當其衝,最令林可頭疼的便是結業考試。
林可修的是會計學,還有兩門經濟法律法規和高階財務管理課程的結業考試,只有順利透過考試,才能順利畢業。
林可夜以繼日地複習功課,雖然是臨陣磨槍,好在平時都用心功課,最終一帆風順地透過了結業考試。
現在只剩下論文了,林可決定回趟家取之前新收集的論文相關資料。
夕陽下的BJ,燈紅酒綠,車水馬龍。
望著大街上密密麻麻的車輛,川流不息的人群,林可又想起孤身一人的自己,父親失蹤的事情縈繞於心,心中湧現出巨大的悲涼。
一路上,林可心不在焉,竟然沒注意到人行道上還亮著紅燈就往前走,不斷滴滴的喇叭聲使林可回過神兒來,才發現旁邊疾馳而來的小貨車即將撞到自己。
林可嚇得腦裡一片混沌,肢體不聽使喚,想跑開,卻怎麼也挪不動雙腿。
剎那間,不知道什麼方向來的一股力量迅速把林可推開。
林可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就已經挪到了馬路邊兒上。
林可收斂心神,這才注意到原來是一個與自己一般大的男子救了自己。
林可用手捋了捋胸口,鬆了一口氣。
這男子眉毛濃密,鼻樑高挺,雙目深邃而神秘,面部稜角分明,十分帥氣,但面無表情,有些冷峻。
林可連忙道謝:“謝謝你,剛剛是我大意了,險些出事。”
男子四周張望,看看手錶,嘴裡嘟囔著白色衣服,完全沒有理會林可所說的話。
這男子上下打量著林可,反覆確認這個白衣女子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林可今天剛好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聽著男子嘟囔著什麼白色衣服,心裡嘀咕難道自己的裙子有什麼問題?下意識地向下看了一眼自己穿的裙子,發現沒什麼問題。
林可覺得這個陌生男子行為有些怪異。
林可見他沒有理會自己,再次表示感謝:“剛剛真是太謝謝你啦。”
男子這才有了回應:“不用謝。”
說完,男子又不停地四周張望,看看手錶,突然,神情嚴肅地看著林可的臉龐發呆。
雖然林可很感激這個陌生帥哥的救命之恩,但是越發覺得這個人行為異常,想著不會有什麼精神問題吧,瞬間對這個英雄救美的英俊少年降低了好感度。
不經意間,林可發現此人腰間別著一把匕首。
劍鞘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劍柄是羊脂白玉做的,上面刻著一朵五片花瓣的花,這花的形狀像是一隻仰天長嘯的孔雀首,看上去挺精緻,像是一把女款匕首。
不過林可並不在意這匕首是男款還是女款,她擔心的是這個陌生男子會不會是什麼殺人如麻的反社會份子,這年頭,誰出門還會帶把匕首的。於是想著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一看到路燈變綠,便三步併成兩步地往馬路對面走去。
“等一下,能跟你聊一下嗎?”男子趕緊追上去。
林可不僅沒有理會,反而加快步伐,聽聲音感覺已經甩了那人一大截,這才氣喘吁吁地回頭望去,不見那人的蹤影才放鬆下來。
“你好,我叫東方逸,能跟你聊一聊嗎?”
一個聲音從前面傳來。
林可猛一抬頭,發現這不是剛才那古怪的男子嗎?這人怎麼神出鬼沒?明明被遠遠甩在身後,怎麼反超林可,走到了前面。
林可已經累得汗流浹背,精疲力盡,這人卻呼吸平順,一點也不累的樣子。
林可忐忑不安地回應道:“剛剛真是太感謝你了,我還有點急事要處理,先不跟你聊了。”
這時公交車正好停靠站臺,林可迅速竄上公交車。車門緊閉,林可慶幸這人沒跟上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回到家中,林可取了資料,便匆匆返回學校。
夜色抹去了最後一縷殘陽,暮靄輕輕地飄落下來。
林可大步流星地往寢室走去。
校園裡靜悄悄的。
忽然,林可聽到有個奇怪的腳步聲,若隱若現,跟著林可的步伐節奏一快一慢。林可的腳步加快,那腳步就加快,林可的腳步放緩,那腳步就放緩。
林可感覺有些不妙,可能被尾隨了,回頭望去,林蔭大道上只有她一人在行走。
林可又接著往前走去,那奇怪的腳步聲消失不見。
林可拍拍腦袋,想著一定是被那個帶刀的陌生男子嚇壞了,才會這麼疑神疑鬼起來。
回到寢室,林可接著修改自己的論文。
時日如飛,在學校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林可的論文在老師的幫助下,經過反覆地修改,終於大功告成。
由於充分的準備,答辯也順利結束。論文答辯的順利結束意味著林可順利畢業。
這是炎熱盛夏,蟬鳴不已,七年前,也是這個季節,父親出差成都,一去不復返。
那嘰嘰喳喳的蟬叫讓林可有些煩躁。
剛上大學那會兒,林可經常為各種考試發愁,如今,畢業來臨,竟有點懷念以前的日子。
許多同學都找到了好工作。
照完畢業照,領完畢業證後,該散的散了,該收拾的都已經打包,該走的也將離開了。
淑君也將回到她的老家南京,她應聘的南京一家公司給她發了offer。
幾天後,林可懷著沉痛的心情將淑君送上回南京的火車。
淑君的離開意味著林可最好的大學好友離開了。
青春的書籍悄然合上,林可即將進入忙碌的工作中,林可應聘的公司面試已經透過,前天也發來offer。
林可回寢打包最後的東西,其她的同學都有父母陪伴,幫著搬東西,只有林可是自己一個人搬行李。
還好東西不多,寢室裡該收拾得東西早搬得差不多了。
林可拖著行李箱,一步兩回頭地離開校園。想著父親不能見證自己的畢業,不禁悲從中來。
回到家中,家裡空蕩蕩,林可的心也空蕩蕩。
安靜的氛圍不禁又讓林可感覺壓抑,腦子裡滿是盧墨所講的竹簡,父親失蹤的事兒。
林可覺得有些累,不一會兒就癱軟在沙發上睡著了。
夢中,林可遊走在一片花海中,有紅的,白的,黃的……顏色各異,令人眼花繚亂。花香隨風飄散,淡淡的清香令人陶醉。
遠處一名穿著白色衣裙的女子,在那連綿不斷的花海中翩翩起舞。
一陣清風吹過,那女子忽然消失不見。
林可環顧四周,不見她的蹤影,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竟變成了剛剛那位女子的衣裙,四肢不自覺地舞動起來。
林可心中一驚,感覺脊背一股涼意傳來,轉頭一看,背後出現一個男子的背影。
那男子紋絲不動地站立著,突然,轉過身來,一陣紅光一閃而過,一把尖刀向林可刺去……
林可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不由得用手捏了捏脖子上的項鍊,連喘幾口氣,才平靜下來。
林可抬頭看見自己與父親的合影,想著學業已經告一段落,該是時候尋找父親的下落了。
雖然父親已經失蹤整整七年,但林可相信父親一定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一定能找到父親。
可是茫茫人海,萬水千山,林可一點頭緒都沒有。
林可翻箱倒櫃地尋找著那個從美國留學歸國,與自己同病相憐的男子交給她的竹簡資料。
想著不管父親的失蹤是否真的跟這個什麼神石有關。多個人參與,總能找出些蛛絲馬跡,總比自己這隻“無頭蒼蠅”到處亂撞的強。
於是翻出先前存的盧墨的手機號,撥通電話,約著在家附近的咖啡店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