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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少年之死

“當我第一次看到行軍蟻‘死亡螺旋’的時候,我不由的脊背發涼,寒毛直豎。那時的我竟以為,我早已無力迴天。”

風,火,雪,月,那黑夜裡刺眼的紅,恍如海嘯被染成了血,從天空潑了下來。 那少年,那劍客,就在血雨之中揮劍。

長虹貫日今宵雪,搖曳碧血吞雲霞。千萬恨,恨疾月將圓,忍將命舍,奔黃泉。

那少年,那劍客,也果真大笑著、奔跑著、揮劍,只一劍,便把那紅色巨人整個腦漿子都攪亂,從巨大的腦瓜子裡噴濺了出來。

那少年,那劍客的頭顱,卻也被一把鐮切割得一分為二,腦漿渾白紅做粉,那笑聲卻越加自信,卻越加肆無忌憚:

“哈哈哈,狗雜種,你工人爺爺來了!打工人,打工魂,打工就是人上人。既想著,可以奴役別人,也自願被別人所奴役,就是不願意走出這個怪圈子裡。

你,背叛了工人階級,我草泥馬的!

可你忘記了,紅幽靈,你忘記了。

工人罷工後,就成了人。”

雖然是一個殘疾的人,雖然是一個斷了一隻手,雖然是少了一隻眼看不清這個社會的面目,雖然是少了一對耳朵聽不全這個世界的聲音。

可這個殘疾人,卻確確實實的是一個人,卻絕不是豬仔,他會殺人,他也懂得如何去殺人,哪怕這個人高高在上,哪怕這個人是所謂的帝皇。

殺人,自要有工具,哪怕是農民的鐮刀,也能割下一個人的腦袋。那為何,很多人不會這麼做呢?

因為豬羊,不會使用工具,他們天生就自覺的低人一等。奴性,就生在他們的骨髓裡,刮不乾淨。

他們既想著,可以奴役別人,也自願被別人所奴役,就是不願意走出這個怪圈子裡。可這個殘疾人,卻不是麻木的畜生。他懂得反抗,懂得鐮刀也可以殺人。

那鐮刀,也果真向黑夜割了過去,可那個殘疾人他把身姿壓得太低了,那鐮刀只勾著他的頭皮割了過去。

那頭皮落地的時候,那時候紅色的巨人他才發現,原來能殺人的不止是鐮刀,而他原來也算是個人。

那紅色的巨人,被一把匕首,在黑夜裡,就這麼突兀地被摸了脖子,他的整個腦袋,都被割了下來。

那巨人的頭顱,落下來的時候,他的一隻手已經被剁掉,被一把殺豬的刀剁掉。那把殺豬的刀又迴旋著歸鞘,歸鞘之前,卻是一錘子更快。

只一錘子,更快,更準,更狠!

只一錘子,便將那掉落的頭顱擊得爛碎!轟鳴炸裂,掀起得血浪如潮,一瞬竟從無頭的脖頸噴出個血泉,濺在殘疾人已經沒了面目的臉上。

那殘疾人,一襲布衣染血,單手持錘,且一腳把那無頭的屍體,從上至下,整個貫穿,踹出個大窟窿,腸子屎尿從屁眼子裡流了一地。這不由讓殘疾人,露出滿臉的嫌棄,開口就道:

“臥槽尼瑪的,老子以為你高高在上,就不是個人嘞。巨人的腸子裡,原來也灌著屎尿。”

那殘疾人說著,扭過頭來,轉過身,瞧一眼那紅色的巨人,依舊保持著揮舞鐮刀的姿勢,可巨人的手已經被剁掉,隨著那把鐮刀就砸在地上。

那把鐮刀上,甚至還掛著殘疾人的血,還掛著少年人的腦漿。

那把鐮刀,並不鋒利,卻也可以割下一個人的腦袋。

那把鐮刀,已被人捷足先登,那老人就撫摸著那把鐮刀,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恍惚之間,殘疾人卻彷彿知道他的名字,他似乎姓李,他似乎姓孫,他似乎也姓毛,可再仔細一想,那名字便也模糊了。

那殘疾人,就瞪著一隻眼,將那狐媚眼整個睜圓,他想把那個人看的仔細,可那個老人恍若忽然間就變年輕了起來,彷彿是個行走在1986年的呼蘭青年。

那殘疾人,想更靠近一些,去看清楚那個老者的面容。去問一下那個老者的稱呼。可偏在這個時候,那個少年,那個劍客,那個殘疾人最後的親人,就突兀被釘死在了他的眼前。

一杆長槍丈八長,就貫穿著少年的屍體,從黑夜的天空中,釘了下來,釘在了殘疾人的眼前,釘在了那個老人的眼前。甚至,那個少年被鐮刀割去一半的頭顱,都被兇手找了回來,行兇者在殺死那個少年之前,偏還給那個少年精細地打扮了一番。

那個行兇者,明明可以在少年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只一招就要了他的性命。可行兇者,偏偏為那個少年,縫合了傷口,精細地整理了少年的衣服,在少年的驚訝、憤怒、不甘中,殺死了他。

為什麼,就不能給他一個痛快。殘疾人,就細細觀察著那個少年的面容,那少年臨死前的遺憾,就彷彿寫在他的臉上。

憤怒,這樣的憤怒,就恍若是在那山頂之上,那灰袍道童又活了過來,就眼睜睜地看著,他付出了一切也要毀滅的東西,伸出了獠牙,將他又一次殺死。

憤怒,這樣的憤怒,救了殘疾人一命。可這樣的憤怒,卻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可,殘疾人卻還是憤怒地咆哮道:“為什麼,就不能給他一個痛快?”

殘疾人的質問,竟然得到了黑夜裡的問答。那聲音,那行兇者的聲音,卻是意外的溫柔,如似春風細雨撫摸著青草,如是一位鄰家的大姐姐,平淡地說道: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龍霸天既然想打,那便隨時奉陪。”

聞聽此言,那老人似已經認出了行兇者的身份,他再次確認了那個少年的死亡。這才掏出了匕首,又順手撿起了那把鐮刀,他一臉坦然地走向那黑夜裡。

那黑夜裡,傳來了不捨的聲音,她似乎和這老人,是相識的故人,她的語氣之中,似含著警告與勸說:

“我說過殺人,是改變不了這個社會的。為何你們總聽不懂。如果只單純的殺人,就可以改變社會。那豈不是,要殺到亡族滅種。

你知道,為什麼,我說殺人是改變不了社會的嗎?

因為實踐,可以檢驗結果。看來你對我的無知,讓你忘記了何為,敬畏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