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知道。
這股氣血波動的源頭，是來自沈離霜，在沉劍池的劍氣淬鍊下，她的肉身，終於突破了二重天。
“還算不錯。”
林夜雙眼微眯，心中暗忖：“她的肉身道資質並不差，將來或許可以走一條，跟靈兒截然不同的劍道。”
在林夜看來。
拋開靈脈這個侷限之後，武道天賦沒有純粹的強弱之分，就如沈離霜和靈兒，兩人同樣修煉劍道，但走出的道路卻截然迥異。
靈兒適合走以意馭劍，千百丈外，御劍取人首級的路線，而沈離霜，則更適合走人劍合一，近身廝殺的劍道。
很快。
沈離霜的氣血波動，漸漸穩定下來。
同時她也發現，林夜正在不遠處望著自己，俏臉騰地一下子便紅透了。
因為此刻。
在沉劍池的劍氣摧殘下，她身上的衣服早已成了碎片，整個人一絲不掛地懸在空中，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被林夜給看完了。
“你……”
沈離霜慌忙伸手護住身子，迅速從儲物戒中取出衣服套上，紅著臉又羞又嗔地瞪著他：“看、看夠了沒有？”
“……抱歉。”
林夜略微有些尷尬，想了想道：“我先前沒怎麼見過你出手，不過，剛才從你突破的氣血波動來看，你可以走肉身與劍道兼修的路數。”
沈離霜一愣。
她身形落地後，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夜，似乎沒想到，對方竟然在如此正經地，跟她談論武道的方向。
一時間。
她竟有些說不出，此刻自己心裡，是種如何複雜的情感，莫名地，好像有些失落。
“你……真在想這些？”
沈離霜眸中情緒複雜。
“不然呢？”
林夜理所當然地看向她。
“你……”
沈離霜只覺俏臉滾燙，好像連沉劍池帶上來的水珠，都要被面部的高溫給蒸發掉，半晌，才扭過頭去，聲音極低：“不理你了。”
“……”
林夜沒太聽清她的後半句話。
不過。
他也沒有閒著，而是準備第三次進入沉劍池，打算探尋一下，讓破天劍異動的根源。
如今他的體魄已經達到三重天，沉劍池裡的劍氣，能給他帶來的提升很有限了，他也想深入一番池底，看看能否再有什麼收穫。
撲通——
隨著林夜入水的聲音。
沈離霜站在岸上，神情複雜地望著他，有些恍然地伸手，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我……到底怎麼了，為何……他的一舉一動，都能擾亂我的心境？”
……
沉劍池底。
體魄突破到三重天后。
一切果如林夜所料。
他再進入沉劍池，一路上幾乎暢行無阻，當雙腳觸及池底的瞬間，他感覺到，丹田中溫養的破天劍，幾乎要透體而出。
“去。”
林夜想了想，輕叱一聲，將破天劍從丹田中放出。
下一刻。
嗖——
破天劍如離弦之箭般，從水底躥出，拖出一道細長的水痕，朝著不遠處衝去。
林夜快速前遊跟上。
只見。
破天劍懸停之處，有一把鏽跡斑斑的小劍，約莫只有巴掌長短，大半截劍身都嵌進了池底。
如果不是破天劍剛好懸停在它上方。
恐怕。
就連林夜都未必會注意到它。
“引起破天劍異動的，就是這玩意？”
林夜皺眉打量了一眼。
沉劍池池水很深，足有三十多丈，哪怕武者目力超然，在這麼深的水底，視線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粗略看去。
那巴掌大小的青銅小劍，除了應該是把靈兵之外，似乎沒什麼特殊之處。
“也罷。”
林夜收回視線，伸手捏住了青銅小劍的劍柄，靈氣和氣血的力量同時爆發，將它從池底拔了出來：“破天劍畢竟已有靈性，它能被這東西吸引，說明這小劍，必有過人之處。”
他拔出青銅小劍後，本打算丟到儲物戒裡，等離開秘境再研究。
可這時。
林夜訝然發現，這青銅小劍，竟跟破天劍一樣，無法被收容到儲物戒裡。
“怎麼回事？”
他眼中浮現幾分詫異：“難道……這小劍，也跟破天劍一樣，已經誕生了靈性？”
林夜眉頭微皺。
突然。
他感覺掌心一熱，伴隨一陣刺痛傳來，低頭檢視，才發現青銅小劍不知何時，竟割破了自己的手掌。
“我體魄三重天的肉身，已經相當於玄階靈兵的胎體，它能輕易劃破我的面板，說明品階果然不低。”
林夜眼神微微一動。
這時。
他發現隨著自己掌心被劃破，絲絲縷縷的鮮血，從沉劍池底暈染開來，而這些暈開的鮮血，又迅速被青銅小劍所吸收。
漸漸地。
青銅小劍表面的鏽跡脫落。
而林夜掌心的傷口，卻沒有癒合的意思，不停有鮮血湧出，時間一長，就連林夜都感覺失血有點多，意識稍稍有些昏沉。
“這麼能吸？”
林夜皺眉，他感覺到，這青銅小劍，足足吸收了他體內接近六成的鮮血，這才彷彿飲飽了一般，不再從傷口中抽離鮮血。
正當他想要檢視青銅小劍的變化時。
嗖——
青銅小劍化作一縷劍光，竟沒入到了破天劍的胎體當中。
剎那間。
嗡——！！
破天劍劍身劇烈顫動起來，身為劍主的林夜，能感覺到，隨著青銅小劍的寄生，破天劍似乎……在進行著某種蛻變！
“不虧。”
林夜眼神微動。
雖還不確定結果如何，但以他的見識，卻也明白，這青銅小劍定不簡單。
片刻後。
他重新躍出水面。
“林夜，你的臉色……怎麼如此蒼白？”
沈離霜看到林夜出水，一眼便發現，他的面色有些不大對勁。
“沒事。”
林夜搖頭：“在池底有些收穫，也付出了點代價，問題不大，休養一陣就能恢復。”
“收穫？”
沈離霜有些好奇，但卻並未細問，而是道：“差不多了，我們準備出去吧。”
“你不再進去了？”
林夜挑眉看向對方。
沈離霜低下頭，臉色有些不大自然：“嗯，這次能突破二重天，我已經滿足了，貪多必失，我打算等先穩固一下，下一次再來突破三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