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顯然也聽到了裴宴洲的話,他看了餘洋一眼。
兩人眼神對視了一下,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八卦的神色。
溫淺還真的有點累了。
剛才雖然在樹下睡了一會,但她感覺睡了那一會,比沒睡還累。
便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溫淺沒一會便真的睡了過去。
裴宴洲不自覺的車子也越來越穩,生怕壓到一個坑,車子顛簸一會便將溫淺給顛醒了。
“你看,我們老大一向開車和頭牛似的,橫衝直撞的,你看看現在。”
餘洋實在是忍不住,偷偷的和自己的張戰友八卦了起來。
“你小聲點,一會他聽到了。”
另外那人推了推餘洋,坐開了一些。
“切,你就是........”
餘洋還想說什麼,卻看到裴宴洲將車中間的後視鏡調了調。
餘洋清晰的看到鏡子裡的老大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餘洋下意識的捂住了嘴巴,做了個拉鍊的動作,再不敢八卦。
車子裡一下沉默了下來。
裴宴洲也滿意的收回了視線。
一個小時後,車子在一個路口停了下來。
兩人看了看地圖,車子轉頭從碎石的山路拐了進去。
山路可不像公路好開。
溫淺沒一會便顛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起來。
“醒了?先喝點水。”
裴宴洲遞了一個軍用水壺過來。
溫淺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擰開蓋子喝了一大口水。
白天一直趕路沒喝水,晚上雖然吃了麵條但也沒喝水,所以現在還真有些渴了。
將水壺擰好蓋子後,她這才看了眼前面的路。
“這是到山路了?”
裴宴洲點頭,“洋子,看看還有多久到。”
“好咧!”
餘洋應了一聲,又拿了地圖出來看。
“估計再十多分鐘應該差不多了。”
裴宴洲點頭。
又開了十多分鐘後,幾人看到路邊好像有一條小路。
餘洋下車看了眼,發現確實是一條能容納一人走過的小路後,便衝裴宴洲點頭。
裴宴洲將車子找了個比較寬闊一些的地方調好頭,停了下來。
下車時,一人手裡多了一把手電筒。
溫淺看到幾人的腰間鼓鼓囊囊的,而且裴宴洲還往自己的靴子拔了把匕首出來。
“這個拿著。”
溫淺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匕首挺沉的。
幾人各自拿著手電筒朝小路走去。
餘洋看了眼手錶,“老大,我們到了地方等阿正他們到了,還是先去看看情況?”
裴宴洲想了一下,“到了再說。”
幾人不再說話,開始趕路。
溫淺看了眼手錶,已經晚上快十點了。
這個時候村子裡應該很多人都睡了。
她腦子飛快的想了想,白天看到村子之後的佈局。
她琢磨著,如果師兄真的被關了起來,會關在什麼地方呢?
她一邊走,一邊想著一會到了之後,給幾人說下村子裡大概的佈局。
好在她今天進村子的時候就覺得村子裡不對勁,所以下意識的便將附近的地形都記在了心裡。
又走了十多分鐘,走在最前面的餘洋忽然停了下來,“應該是到了!”
裴宴洲一凜,“關手電!”
幾人的手電筒應聲熄滅。
等所有的手電筒都關掉之後,溫淺適應了一會,這才朝山下面看去。
今天月色不怎麼行,所以她只能隱約的看到村子下面的大概輪廓。
但是這裡正好就是白天她和趙春生要進村的地方。
再往前走幾步,就是她遇到孩子給他丟紙條的地方了。
幾人都蹲了下來。
“老大,現在我們怎麼辦?”
“你和剛子去前面看看,一定要注意,不要被發現。”裴宴洲道。
“好!”
兩人應了一聲便要走。
“等一下!”
溫淺,“我半天近村子的時候,大概看了眼他們的地形,這裡這裡,和這裡,他們都有房屋,而且大概那個位置,是村長的位置。”
溫淺站了起來,只能大概指了指前面。
“對了前面那棵古樹的前面,靠右邊坡上的第三家好像有養狗,如果你們到了那邊,可以注意一下。”
裴宴洲沒想到溫淺的記憶力竟然這麼好。
“都聽到了嗎?”他問餘洋和剛子。
“是!”
兩人下意識的應了一聲。
“走吧,一切小心!”
剛子和餘洋點了點頭。
兩人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了前面的夜色裡。
等人一走,溫淺便瞬間覺得有點尷尬起來。
她只能儘量找話題。
“那個,我是說如果,萬一這個村子沒什麼大事.....”
其實如果不是趙春生被他們給綁了,溫淺還真不會這麼果斷的就找裴宴洲過來。
實在是那些人的膽子太大了。
“你今天做的很好。”
裴宴洲搖搖頭。
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他看過了太多太多因為疏忽而發生的慘劇。
別說今天和溫淺一起來的那個大二的學生已經被綁了,就是沒有,單說溫淺拿到的那個紙條,溫淺這麼做就都不為過。
溫淺點點頭。
她就是怕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萬一沒什麼大事,連累到了裴宴洲就不好了。
兩人在黑夜中,又沉默了下來。
“冷不冷?要不要披件外套?”
裴宴洲想了想,沒話找話。
溫淺搖搖頭。
想到裴宴洲可能看不什麼清,便道,“不用。”
雖然現在中秋過了,山裡的氣溫也開始低了下來。
但是本來她自己就穿了一件襯衫,白大褂雖然被她丟在了路上,但是還真的不冷。
再說裴宴洲自己也只穿了一件汗衫和一件迷彩服的外套。
嗯.........
要她穿裴宴洲身上這件外套,溫淺也會覺得挺尷尬的。
裴宴洲看溫淺搖頭,便點了點頭,“好。”
好在來那個人沉默了沒一會,遠遠的前面便看到一個黑影快速的衝了過來。
回來的是餘洋,“怎麼樣?”
餘洋搖頭,“我和剛子一人一邊分開,我去了左邊的幾戶人家,他去了右邊。”
“我看得地方沒什麼發現。”
裴宴洲皺眉。
此時半步坡這個村子在夜色沉睡了一般,幾乎看不到半點亮光。
三人只能又蹲了下來,繼續等。
“老大,那邊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