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學院，淨湖雅居。
兩個人一路上花了十天左右，終於在下午回來了。
“啊～嗯、”
林哲打斷自己的哈欠，提起精神朝著前方喊道，“我回來啦。”
雪舞同樣是強行提起精神，大喊道：“我們回來啦。”
昨天晚上，他們提前約定好安安心心睡一覺，什麼都不做。
結果……
忍不了啊忍不了！
一番折騰下來，本來打算中午趕回來正好吃飯，結果拖延到下午回來，倦意更是快止不住。
在林哲和雪舞喊了一句之後，淨湖雅居很快就有所反應。
最先發出聲音的是寧榮榮。
“回來啦，老師回來啦，舞舞姐姐回來啦。”
她一陣風般衝出來，站在兩個人前面，犀利眼神掃一下林哲，又掃一下雪舞，用審視的目光不斷打量。
雪舞當即扛不住了，眼神左右閃躲。
“好啊！”拿到證據，寧榮榮直接就氣勢洶洶，伸手一指，“大壞蛋，你果然……”
邦！
林哲臉皮厚得很，一個爆慄敲在寧榮榮腦門上，教訓道，“別瞎說！”
她雙手捂著腦門，小臉皺起來，滿滿都是埋怨地瞪著林哲，嘴角嘟起來都可以掛醬油瓶子，“大壞蛋……超級大壞蛋。”
偷吃！
又是偷吃！
什麼課後輔導？
都是藉口！
全都是藉口！
你個大壞蛋就是為了帶著人出去，創造二人世界，找機會偷吃。
一想到這種事情，寧榮榮就低頭瞧瞧自己的胸脯，越發生氣。
已經12歲了，不是小屁孩了。
可是……怎麼就不長呢？
竹清不也是一樣年紀嗎？
她怎麼就長那麼大？
沒道理啊！
邦！
林哲一看寧榮榮這個表情，這個眼神，就知道她腦子裡面瞎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於是又對著腦門來一下，“正經點！”
“哼！你都不正經，哪好意思叫我正經？”
“我臉皮厚啊！不服？”
“你……”寧榮榮才說了一個字，就看到林哲手指對著自己腦門比劃比劃，有點點疼，於是閉上了嘴巴。
雪舞抓住這個機會，笑著說道：“榮榮，我給你帶了禮物。”
她可不是水月兒那個16歲的丫頭，開了葷後整日裡痴纏不休，腦子裡面除了林哲之外，什麼事情都放不進去。
玩歸玩，樂歸樂。
她都18歲了，出門在外、跋涉回家，給每一個人帶份禮物，那是應有之義。
“禮物？”
“當然了，開心嗎？”
“開心，謝謝舞舞姐姐。”
下一刻，寧榮榮就看向林哲，伸出一隻手攤開，“禮物呢？”
“有……”
“還有上一次的，我要兩份。”
“不是，榮榮你太貪心……”
“還有幫你遮掩事情的好處，加在一起，我要四……三份。”寧榮榮在最後一刻把數字改掉，偷摸摸看一下雪舞，發現她沒什麼大變化，沒察覺到異樣情況，不由心安。
我可懂事了！
有些事情不會說的。
“給你吧！”林哲想了想，手掌一翻，把一塊魂骨塞進寧榮榮手心裡面。
這是曾經丟給過獨孤博，三萬年級別的左腿魂骨。
看著手裡面的魂骨，體會著獨特的觸感，感受溢散出來的魂力波動，寧榮榮愣住了，一動不動。
“給，給我的？”她猛然抬起頭，咬著下嘴唇，大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林哲眼睛，不想放過任何一個眼神變化。
“你爹太摳門了，一塊魂骨都不給你準備，到時候大家都有了，就你一個人沒有，我怕你會哭鼻子。”
這方面林哲不得不說寧風致一句了，對自己女兒摳門得不像話。
你可是七寶琉璃宗的宗主啊！
魂骨什麼的，還會缺少？
你竟然沒有給寧榮榮配一塊合適的萬年魂骨，甚至於連千年魂骨都沒有。
哪有這麼當爹的？
“吸溜……可是、可是我現在就……哭鼻子了。”寧榮榮眼眶已經變紅了，淚水在其中匯聚氤氳，鼻尖一聳一聳，正在竭盡全力壓制自己想要哭出來的衝動。
“小哭包，你真哭啦！”
“嗚嗚……”
寧榮榮終於忍不住了，手上用力抓著魂骨，直接投入到林哲懷抱裡面，頭埋在胸腹處，肩膀一顫一顫。
身為七寶琉璃宗的“公主”，寧榮榮得到的禮物多，非常非常多，可以堆滿一間房子。
可是，從沒有一個禮物，能夠如此這般打動她的內心，能夠讓肆無忌憚、無法無天的小魔女，感動得哭出來，主動抱著大壞蛋哭出來。
哭了一陣子，寧榮榮把頭抬起來，從下往上看著林哲，語氣軟綿綿、嬌滴滴，“以後不叫你大壞蛋了。”
“不故意惹你生氣了。”
“什麼事情都聽你。”
“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好不好？好不好嘛？”
林哲嘴角很僵硬：“……”
他懷疑自己懷裡的人搞錯了，不是寧榮榮，而是寧風致某個私生女。
否則的話，榮榮怎麼會有這種表情，怎麼會說這種話？
深呼吸、林哲第二次深呼吸，然後……
他一把將寧榮榮舉起來，三兩下襬弄著扛到肩膀上，兩隻腿朝著前面，一巴掌打在屁股上，啪一下聲音很清脆，“你腦子搭錯線了？”
“沒有。”
啪！
“你就是腦子搭錯線了。”
“痛啊！”
啪！
“把我的榮榮還回來。”
“嘶啊——大壞蛋，住手，你趕緊住手。”
聽到她用吼叫的語氣喊出這句話，林哲心裡面頓時就舒暢了，之前的彆扭一掃而空，伸手揉揉捱打的屁股，注入魂力驅散掉疼痛，最後將寧榮榮放下來，刮一下鼻尖，“這就對了嘛！”
“嗷唔——”
寧榮榮一張口就咬著林哲手指頭，怒視過去，眼睛裡面噴著火，很想很想燒成灰，牙齒狠狠移動幾下，“咬死你啊！”
我那麼感動！
我感動得都哭出來了。
你什麼態度啊！
我都發誓要當一個乖乖女了。
我都發誓什麼都聽你的了。
你這都是什麼態度啊！
寧榮榮生氣，非常生氣，咬下去的力量逐漸增大，結果發現林哲一點疼痛反應都沒有，自己牙齒反倒是和咬石頭那樣快崩掉了。
她不情不願地鬆開嘴，腮幫子鼓起來跟河豚差不多，嘟囔道，“大壞蛋，你就是一個大壞蛋，你是……”
寧榮榮話語一頓，低頭看看手心裡面的魂骨，心裡面的委屈和憤怒突然就沒了，抬頭看看林哲，“真給我的？”
林哲翻個白眼，沒搭理這種廢話。
下一刻，寧榮榮蹦起來在他嘴上親一下，然後歡快地朝著屋子跑去，可以看到臉頰和耳垂因為害羞紅彤彤，風中有高興的聲音，“大壞蛋，這是我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