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晃吼了他弟弟,心裡明白他們想的是同一件事。
“這一輩子也不知道盲星會不會重現世間,我怕你蹉跎了歲月,空做一場春秋大夢。”
“我們曾經立下過誓言,要親眼見證眾神的黃昏。
以前我也覺得這是不會實現的夢,
但人活著總得有點指望不是?這是我唯一的願望,從來沒有變過;
不然怎麼忍得了這麼無聊的日子,哈哈哈!“
擎昂有些神經質得笑了幾聲,繼續道: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了,
我找到了通往終點的鑰匙,你看著吧,兄長大人,等你拿到了神諭羽,這一天就不遠了。”
擎晃腦子中浮現出少年時擎昂悲愴的大聲哭喊;母親喉嚨傷口處噴湧而出的鮮血;天搖地動,諸神的嘲笑,雅斯普洛斯的靈魂在撕裂……片段似地,在他腦中盤旋,突然間頭疼得厲害。
擎晃有點煩,兩人話不投機,兄弟倆經常說著說著就開始吵架,心想著還不如回神殿喝酒,給始遨覆命,便扔下擎昂揚長而去。
擎晃回到筵席上,告訴始遨釋羅狄迦參加了一整天的祭祀累了,在房裡睡著了。始遨笑了笑,心想阿釋真是太嬌生慣養,吃不了一點苦。這種筵席她不參加也好,始遨看著裸露穿梭著的侍女,和醜態百出的賓客們心裡想著。釋羅狄迦醒來後已經是深夜,不知為什麼自己睡了一整天,彷佛做了個夢,夢裡胸口很疼。始遨筵席結束後來房間看她,看她吃了點東西,囑咐了幾句才放心回去休息。
祭祀大典圓滿落幕,第三天仍然是大擺筵席,海神花園裡噴泉邊圍繞著的宴席的長桌,說不盡的烈火烹油,錦繡繁華。
朱利安尼素來喜歡奢華炫耀,他不想打仗,他只想好好的守著三叉戟,太太平平的,自己能享盡榮華富貴,醉生夢死,一直這樣下去便好。
他坐在主位上,右手邊是始遨,侍女斟上酒來,他敬了始遨一杯,自己先幹了個底朝天;他望著這一片繁華喧鬧的場景對始遨說:
“我真難想象你這286年是怎麼過來的?
我守了不到50年,
有時候都怕自己忍耐不了要發瘋。”
始遨舉起酒杯喝了一口,他沒有心思去管朱利安尼,反正過不了一會兒,他就要開始耍酒瘋了。始遨遠遠地望著花園長桌那一頭的釋羅狄迦,面帶笑意看著他的小姑娘。釋羅狄迦一身精緻的白裙,挽著鬆鬆的髮髻,凌亂地插著白玫瑰,飄飄蕩蕩的長袖子在微風中輕舞著,腰肢纖細,光彩照人。不光因為釋羅狄迦太美了,更因為釋羅狄迦是屬於聖域的,是屬於他的,始遨感到無比驕傲。
她身邊圍繞著少說也有十幾個人,好些人站在外圍,一個個都迫不及待想更靠近她的身邊去;釋羅狄迦昨晚應該是休息好了,今天心情特別歡快的樣子,在一眾人的簇擁下笑意盈盈,流光溢彩,絢麗奪目。
“我真羨慕你,身邊有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
筵席還未過半,朱利安尼已經帶了6分醉意,
“女人不值什麼,我拿海嘯紀元所有的女人跟你換一個,估計你也不肯吧?”
朱利安尼一把摟過給她斟酒的侍女,放在自己大腿上。
可能是喝了點酒的關係,不知怎麼的,始遨心裡一動;但他馬上定了定神,
”胡說什麼呢?她可是我聖域十二奉天祭司之一。“
”從小養到這麼大,感情不一樣了;
你猜這些人裡,哪個傢伙先得手呢?無論哪個先得了手,怕是你也不會高興吧。”
朱利安尼淫心熾熱,不住地揉腿上那侍女的大腿和屁股,手指也開始伸進去亂動。
始遨臉色一沉,心中不快,欠身起來說去走走。朱利安尼和侍女玩的正在興頭上,根本就沒在意始遨的臉色。始遨一起身,不知何時擎晃站在他身後了,兩個人鄙夷地看了眼猶如一灘爛泥的海紀統領,起身走出主桌,往其他人那裡去交際。
擎晃也聽到了朱利安尼的話,眯起眼睛看了一眼遠處玩得正開心的釋羅狄迦,想起她昨日昏厥過去那毫無防備的模樣。
“擎昂說,就是這個爛醉鬼死活要見她,才特地下了請柬,沒什麼大事。”
“海紀若是沒了擎昂,還不知道得亂成什麼樣。始遨笑了笑。
“他不折騰得更亂就謝天謝地了。“
擎晃不是替擎昂謙虛,而是真心實意這麼覺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