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們兩不認識?
這還打得起來。
包括唐青楓、唐秋知、唐秋白在內,所有看到剛才那一幕的人,都在認為兩人是生死大敵呢。
“喂,沈兄弟啊,你們還打不打了。”唐青楓在碼頭上起鬨道。
唐秋白眼珠一轉,壞笑道:“就是啊,不打,我們就回去收被子了。”
“快打,快打啊。”
這裡的戰鬥,還引來了一幫好事者,護衛們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和沈星流打成平手,而且那人竟還和他差不多的年紀。
“不要在意啊,他們就想看我捱揍。”沈星流搖頭苦笑道。
對於眾人的起鬨,二人直接選擇無視。
“倒是有趣,姓名就不必知曉了,”
顧飛雪腰間配著一個葫蘆,身後負著一柄細長的白色輕劍:“我就是個路過的,想來討杯酒水吃吃。”
“閣下,想來也是個好酒之人啊。”
談起美酒,沈星流食指大動,對著碼頭喊道:“酒來!”
架不打,還想喝酒?不給···
唐青楓心裡雖然這麼想,但還是擲出最後兩壇桃花釀。
“謝啦,嘿嘿!”
沈星流接過桃花釀,轉身道:“不過這桃花釀要冰鎮後,才好喝。”
“看你應該修習功法,好像和冰有關,不如···”
此刻,他扔出兩壇酒,想要借他之手,冰凍出酒的風味。顧飛雪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有酒什麼都好說,於是微笑著,一指輕彈在一罈酒上,便接過另一罈。
酒罈倒飛回沈星流手中,居然已經是冰鎮過了。
二人相視一笑,輕啟封泥。
“幹!”
“幹!”
一仰脖,咕咚咚地吞嚥,就是一半的酒水下肚
顧飛雪擦了擦嘴角:“好酒啊,我喝過的酒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此酒可排前十啊。”
“真有這麼好喝嗎?”護衛們隱隱之間,聽到二人的對話,都是垂涎欲滴。
顧飛雪取下背後寶劍,將剩餘的酒都澆灌在上面。
似是知道黑俠會有疑惑,於是,他解釋道:“不好意思,我的劍,也需要飲酒。”
沈星流一知半解地點點頭,當他看到落在劍身的酒,在快速地消失,竟沒有一滴落在湖裡,才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當真是,什麼樣的人,配什麼樣的劍啊。
哎,也不知自己的黑刀能不能飲酒呢?
飲,必須飲!
你看看人家的劍,多好養活。
經過上次與元韜一戰,他也知道黑刀內,似是寄宿著一隻不知名的生物,或許可稱之“刀靈”。
飲完酒後,劍身發出輕快地鳴叫,就連光澤,看上去也比之前要好上一些。
只輕輕一甩,劍體上就爆出一道劍芒,直接將湖面斬開一條十丈的裂痕。
“好劍啊,聽聞閣下靠此劍敗盡群豪啊。”沈星流的目光灼灼,死死盯著那把細劍。
顧飛雪收劍入鞘,輕聲一笑道:“你也不錯啊,你刀呢?”
“手中無刀,心中有刀。”
“有理,”
顧飛雪那輕薄如蟬翼的嘴唇,微微上揚,笑著點了點頭,扭頭便要離去:“今日便先如此吧,你還要處理事情。”
“若是有緣,江湖再見!”
沈星流對著離去的背影,高聲喝道:“下次見面,記得告訴我你的姓名。”
背影在落日餘暉下,向著入江口走去,知道沈星流還在目送,隨即輕輕地擺擺手,就此消失不見了。
江湖之大,還能見否?
沈星流收回有些落寞的目光,看向身後,一艘畫舫正在緩緩駛來。
來找我的?
心中才有疑問,便是看到調皮的小狼將腦袋伸了出來,還有小八在空中盤旋著。
“啊,小哥哥,快上來。”
沈星流一愣:“小狼,小八,你們怎麼來了?”
雖不知緣由,但還是腳尖輕點船身,上了畫舫。
“錢掌櫃?”
剛一上船,就看到錢掌櫃的笑臉,方才的打鬥他也看到了,當真是驚心動魄啊。
“哦?莫非你能看出那少年的路數,師承何派?”沈星流聽著恭維的話,被其請入座席,當即問道。
“這也只是鄙人的猜測,也該八九不離十,”坐於桌旁的錢掌櫃拍了拍手掌,一道道精美的糕點被擺上了餐桌。
“天下道門有三大聖地,一為伏牛山,一為蜀山,依在下來看,那少年應該使得是,天山的劍法。”
“唔,偶知道,偶知道,”小狼塞了一口糕點:“天山在西域,偶說的沒錯吧,嘿嘿。”
“哈哈,小兄弟說的不錯,”錢掌櫃不吝誇獎道:“哎你這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怎麼有點,像是江南那兒的?”
小狼得到表揚,剛要高興,突然眼前一亮:“真的嗎?”
對於自己的身世,他從來沒有深究過,居然有人說他是江南的?
“是啊,你自己不知道嗎?”錢掌櫃疑惑地問道,他也不知道小狼為何如此激動。
但在聽他自述經歷後,便唏噓道:“是啊,戰亂那時,多少人背井離鄉,流離失所啊!孩子就更別提了···”
沈星流也是頭一回聽說小狼的身世,有些心疼地撫著他的腦袋:“小狼,別傷心,大哥我也要去江南尋親,到時肯定給你也尋尋。”
“恩,偶相信沈大哥。”
轉眼間,小狼就將煩心事忘記了。他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老爺爺要讓自己跟著沈大哥。
“對了,你們是怎麼碰到?”咬下一口糕點,沈星流不禁疑惑地問道。
“偶來說,偶來說。”
而小狼搶著說話,嘴裡的糕點噴得到處都是。
沈星流連忙護住桌上餐盤,瞪了他一眼道:“你閉嘴吧。”
“哦···”
隨即,小狼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
沒辦法,得哄哄吧。
沈星流只好拿起一塊桂花糕,塞入他嘴裡。
頓時,小狼又重新展開了笑顏。
唉,小孩子就是好哄。
錢掌櫃笑眯眯地看著這對奇葩的“兄弟”,娓娓道來:
“今日我是特地來找大俠的,在湖邊渡口處看到小狼兄弟,在那兒犯難,就順便帶了他一程。”
“恩恩恩···”
小狼捧著桂花糕,不停地點頭,卻沒有再插話。
“不知錢掌櫃找我何事呢?”
特地來找我?但願不要是什麼棘手的事吧。
錢掌櫃看出了他的顧慮,笑道:“大俠放心,是好事。”
談笑間,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木盒,放在他面前。
“給我的?”
這不年不節的還送什麼禮物啊,剛想說出口,身子倒是挺實誠地開啟了木盒。
一枚玉佩立時出現在他面前,正是先前遺失的那枚,不是被曹洪之偷拿去了嗎?
怎麼會在這兒?
難道···
雖說玉佩失而復得,值得高興,但曹洪之好歹是萱萱的世兄啊。
眼睛內,可見的怒氣,正在上湧。
“大俠、容稟,大俠容稟,”錢掌櫃連忙勸慰道,這位爺可不能在這兒生氣啊。
“說吧,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合上木盒,他的手腕搭在木盒上,手指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面。
“曹洪之並沒有死,玉佩是與他交換的,”錢掌櫃嚇得起身,拱手道:“只是曹家被滅門了。”
“你們乾的?”
他連連地搖手道:“不不不,是鬼麵人乾的,我們也是保護了曹洪之。”
“算了,他人呢?”沈星流拿著木盒起身要走:“小狼,多拿幾塊,我們走了。”
“哦、哦,嘿嘿···”
小狼嘴裡塞得滿滿當當,手裡自然也不閒著。這連吃帶拿的性格,像極了沈星流。
錢掌櫃躬身在前,想要留下他:“大俠留步,我只能告訴您,他現在很好,還有我們得知了一些關於曙更的事,要告訴您。”
“不必說了,他們來一個我殺一個就是,”沈星流一手提著小狼,小八則自行飛下了畫舫。
“而且,就算他們不來,我也是要去的。定要覆滅了他們!”
語氣平淡,卻透露出幾分殺意,讓人不寒而慄。
眼瞅著沈星流御舟而去,錢掌櫃似乎已經看到一個血雨腥風的江湖,就要出現了。
“也罷,人死鳥朝天,我們回去吧。”錢掌櫃豪氣干雲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個精於市儈的商人。
於是,招呼夥計們,啟航。
還未走遠的沈星流,嘴角咧了咧,也是畢竟錢掌櫃的身份,可也不一般呢。
“沈大哥,你笑什麼?”
已經嚥下口中食物的小狼,抬頭仰望道:“你看,偶拿了好多,回去一起吃啊。”
髒兮兮的小手,把糕點都抓爛了,沈星流揀出一角塞入口中,問道:“小狼,你怎麼會來這裡的,萱萱呢?”
“哦,萱萱姐,她讓我帶個口信給你。”
小狼一臉神秘的樣子,讓他心裡咯噔一下,把耳朵湊上前去。
哦哦,原來如此。果然夠大膽的···
原來是唐家最近有船隊,要去瑀都做生意。
想著讓他劫下一艘來,然後一起逃跑?
但他可是大俠啊,唔唔,不過也是可以做做的。
此刻,沈星流在糾結劫船時,要不要帶上黑麵罩?
不帶的話,不像打劫的。但帶著,好像也沒有啥用,畢竟這裡的人都認識他。
......
可明日的商船就要出發,現在唐萱萱還在昏迷中。
在她完成考驗後,唐景山、葵小蝶就立即被移出執法堂了。
唐門,門主房間內。
唐瑤瑤、唐樂樂等人正在照顧她,看到三姐抖動得睫毛,她立馬明白了。
“師姐,你們先去休息吧,今晚就讓我來照顧門主。”
上次徐師姐被兩人坑怕了:“哦吼,兩個小鬼頭,又想玩什麼花招?”
接到眼神,唐樂樂幫腔道:“哪有什麼花招,你看萱萱姐還暈著呢,您啊,先去休息吧。”
說著,兩人像是心有靈犀一樣,齊齊把徐師姐推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