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用我去陪你嗎?“孟妍之有些憂心地看了看程舒葉—她這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這又不是什麼大事。我什麼沒見過啊。“程舒葉衝她勉強笑笑。
“該死的男人。“孟妍之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行了,你別笑了,醜死了。“
兩個人打鬧一陣,在校門口分道揚鑣。
孟妍之走了一陣,本想回家,卻又不自覺地來到了程舒葉的小區外。
她躊躇了一下,沒有進去,而是進了附近的一家燒烤店。
店的生意不錯,店內已經全部坐滿了,孟妍之要了一張在外面的桌子。
她要了兩瓶啤酒,擼著串,出神地望著街道。
唉。
她最近一直在糾結,不知道該怎麼拉下臉去找陳年慈。
“啊!“
店內傳來一聲驚呼。
一個女孩子紅著臉,手裡拿著一個空了的杯子,不住地向身邊的一個人道歉。
那人的白色短袖上染上了橙汁的顏色。
切,沒意思。
孟妍之正想轉過頭,卻聽見那個人道:“沒關係。“
聲音無比熟悉。
孟妍之忍不住站起身來,向店內走去。
那女孩從隔壁桌子抽了幾張餐巾紙,伸手去擦他的衣服。
陳年慈反應很快,躲開了她的手,“不用了,謝謝。”自已抽了幾張紙,在衣袖上仔細擦了擦。
女孩縮回了自已的手,仔細看了看陳年慈的臉,從包裡掏出自已的手機,“那個,要不我們加個微信。今天這個事情真的不好意思,要不我幫你……”
陳年慈正想開口拒絕,身前突然出現一隻手臂,伴隨著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不好意思,不加。”
陳年慈看著身邊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感覺自已在做夢。
女孩皺著眉頭看著孟妍之,問道:“你是誰啊?這不關你的事。”
孟妍之站到陳年慈身前,直面女孩,“衣服髒了,賠錢就可以了,加什麼好友啊。我是他女朋友,這是我收款碼,來,掃吧。”
女孩拿著手機的手頓住了。
孟妍之還想再說些什麼,手腕突然被拉住,陳年慈對著那女孩平靜地說道:“意外而已,不用你賠。”
說完,他拉著孟妍之走出了店內。
兩個人走了好長一段路,陳年慈突然停下來,放開了孟妍之的手。
孟妍之不自然地轉了轉自已的手腕,“你……你幹嘛不讓她賠?”
“一件衣服而已。”
“哦……”孟妍之低低地說了一句,又陷入了沉默。
她突然想到,陳年慈不是一個喜歡吃燒烤的人,他更多的時候喜歡自已準備三餐,還會勸阻孟妍之去吃。但是,今天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你不是說這個不健康嗎?那你怎麼在這裡?”
陳年慈看了她一眼,很快別開眼睛,沒有回答。
孟妍之心裡想的是程舒葉那天告訴自已的話,她想說點什麼緩和一下,但是平時那張不停歇的嘴巴此時像被糊住了一般,她吐不出半個字。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陳年慈硬邦邦地說。
“等一下!”孟妍之看著他抬起的腳,大聲喊了一句。
周邊經過的人忍不住側目看來。
她此時也顧不上什麼羞恥了,上前拉起陳年慈的手,真誠地盯著他的眼睛,“我知道錯了。”
陳年慈愣了一下。
“那張照片,是剛好拍照時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了,其他什麼也沒有。還有那天吃飯,我是陪著舒葉去的,不是我和他單獨吃。我們只是不太熟的朋友,他之前對我有意思,但是我已經明確拒絕過他了。”孟妍之一股腦地說。
“是麼。”陳年慈低著頭看她,聲音低低的,“沒有別的了?”
“還有,還有我那天說的話都是假的。我不是什麼對感情不忠誠的人,我對你也是認真的。那天那樣子說,只是因為我心情不好,而且好面子,我不想讓自已覺得陷進去了。但是現在我想通了。”孟妍之熱切地看著陳年慈,“真的喜歡一個人,沒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陳年慈還是低著頭,“還有呢?”
還有?孟妍之瞪大了眼睛。
“還有……我很想你。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陳年慈終於抬起頭來,孟妍之這才看出來,他的眼角有些紅,眼睛裡水汪汪的,很是可憐。
他的聲音裡混著濃重的鼻音,但卻異常堅定,“嗯,我原諒你了。”
孟妍之伸手擦了擦他的眼角,然後將手放在他的脖子後,微微一用力。
陳年慈順著她的力道俯下身來,孟妍之在他的嘴唇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他的眼淚像決堤一般流下。
孟妍之感受到了嘴唇上的溼潤,用手指摩挲著他的耳朵,溫柔地說道:“好啦,我再也不欺負你了。”
陳年慈將人抱進懷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孟妍之覺得自已的脖子都有些微微發酸,她退開一步站定,自然地拉起陳年慈的手。
“你想我沒有?”
陳年慈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道歉?”
“為什麼?”
“因為你和我提分手那天,我生著病呢,後來躺了一整天!都沒有人管我!”孟妍之將下班後來看望她的程舒葉自動省略。
陳年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對不起。以後,我們不要吵架了。”
“那不行。”孟妍之搖搖頭。
“為什麼?”
“不吵架多沒意思啊。我就沒機會看見你這麼惹人憐愛的樣子了。”
陳年慈的耳根有些紅了。
“不過嘛,”孟妍之接著說道,“吵架之後你不要不理我,你要趕緊來找我和好,先給我道歉。不然……”
“不然怎麼樣?”陳年慈歪頭看了看她。
孟妍之笑得很狡黠,“不然我就去找別人。”
陳年慈面無表情地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
“啊!幹什麼,家暴啊?”孟妍之捶了他一下。
接著,她感覺到身子一輕,整個人被打橫抱了起來。
“你!去哪裡啊?”
“隨便走走。”
“那你先把我放下來!”
陳年慈衝她笑了一下,“就不。叫你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