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猛的坐了起來。
她拿著手機下了樓,然後回撥電話。
但並沒有人接。
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並沒有人接,對方甚至直接關機了。
白靈緊握著的拳頭。
很久以後,白靈的情緒才逐漸平靜了下來。
她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抬頭看著星空,沉默著。
“或許,死亡也是一種解脫吧。但是...”
耳邊響起江小白剛才的話。
白靈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如果我死了,那傢伙大概會很傷心吧。”
——
次日。
江小白醒來後,白靈已經離開了。
剛洗刷完畢,一輛熟悉的寶馬七系轎車就在江家門口停了下來。
江小白看到這車,眼前一亮,立刻跑了過去。
這是夏晚秋的車。
但下車的卻是夏沫。
“是你啊。”
江小白意興闌珊。
夏沫鬱悶了。
“喂,大白哥,你這反應有點傷人啊。我難道不可愛嗎?”
“可愛的女孩子才不會扇人的耳光。”江小白道。
他冒充哥哥的第一天就被夏沫扇了一耳光。
夏沫表情尷尬。
“我也不知道你當時失憶了啊,而且,誰能想到失憶後的你竟然變化那麼大?明明以前是妥妥的渣男。”夏沫狡辯道。
江小白翻了翻白眼。
他頓了頓,又道:“你這麼早過來幹什麼?”
“就是去烏鴉山的事情啊,你考慮好沒有?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就自己去了。那裡很危險,萬一我出了什麼事...”
夏沫一邊說著,一邊瞅著江小白的反應。
但江小白並沒有什麼反應。
這讓夏沫有些情緒受挫。
“喂,江大白,你不要這麼小心眼好嗎?你當初對我用藥,我都原諒你了。”夏沫不滿道。
“行吧,我先去上個廁所。”江小白頓了頓,又輕笑道:“不要偷看啊。”
夏沫抓狂:“才不會偷看!”
江小白笑笑,隨後去了衛生間。
“簡直醉了,這傢伙現在都開始防著我了!他是不是搞錯角色了?不過...”
夏沫目光閃爍。
“說起來,自從江大白失憶後,還真沒有佔過自己的便宜。甚至自己投懷送抱的色誘,都失敗了。”
夏沫坐在沙發上。
莫名的挫敗感和不甘感充斥在夏沫的心口。
這時,江小白從衛生間裡出來了。
“夏沫,走吧。”江小白道。
“上廁所洗手了沒?”夏沫道。
“洗了。”江小白頓了頓,又道:“怎麼了?”
“山上危險,有些地段需要手拉手,我可不想和上了廁所沒有洗手的手握在一起。”夏沫道。
“你有潔癖啊?”
“這是基本衛生!”
“好吧。”江小白看了看時間,然後道:“如果去的話,儘量快點,天黑之前得趕回來,山裡的夜晚很危險的。”
“嗯。”
“稍等我一下。”
江小白隨後就上了樓。
片刻後,他背了一個大型揹包下來了。
夏沫微汗:“你這包裡都裝了些什麼啊。”
“行動式帳篷、指南針,浮水衣、防蚊液,夜視鏡等。”江小白道。
“沒必要吧,我們又不在山裡過夜,天黑就回來了。”夏沫道。
“有備無患,這是我的人生信條。”江小白道。
夏沫表情狐疑。
“怎麼了?”
“我發現你失憶後,性格大變啊。以前的你,根本不會想這麼周全的。”夏沫道。
“呃...”江小白不動聲色:“失憶就相當於重置人生,重換人格,你不要把現在的我和過去的我聯絡在一起。”
“那萬一,有一天,你想起以前的記憶了呢?”夏沫道。
“我不會變成以前那樣。如果我想起了以前的記憶,那也只會讓我對我傷害過的人更加愧疚吧。”江小白平靜道。
夏沫看著江小白。
這個失憶後的江大白跟以前的感覺真的完全不同了。
即便他現在似乎依然很花心,和七月姐交往,卻依然和姐姐藕斷絲連。
身邊還有其他的女人環繞。
但除此之外,這個失憶後的姐夫絕對可以用優秀來形容。
帥氣、英勇、工作能力出眾,而且對果果也很好。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夏沫目光閃爍。
這時,江小白又道:“愣著幹什麼?走了。”
隨後,兩人駕車來到了烏鴉山的入口。
車子停在山下。
烏鴉山是原始山林,沒有道路。
江小白揹著他的大揹包和夏沫一起入了山林。
夏沫很興奮。
“大白哥,如果我們真的找到了寶藏,怎麼分啊?”夏沫道。
她最近聽說一條舊聞,說,民國時代,有一夥劫匪搶了一箱子金塊,在被官府追剿之下被迫進入了烏鴉山。
烏鴉山地勢險惡。
當時的官府就把烏鴉山圍了起來。
再之後,外敵打來了,官兵忙著迎敵,也就沒功夫顧及劫匪了。
雖然官兵們撤了,但當時很多流寇都在烏鴉山周圍蹲點,想要黑吃黑,埋伏搶劫金塊的劫匪。
但守了好幾年,抗戰都勝利了,躲到烏鴉山裡的那些劫匪也沒有出來。
當時,幾乎所有的輿論都認為,那幫劫匪早就已經離開了烏鴉山。
但幾十年後,一則訊息流傳於探險圈。
說,當年那幫劫匪並沒有離開烏鴉山。
大機率是死在了烏鴉山裡。
他們所掠奪的金塊依然在烏鴉山。
這些年,烏鴉山興起了探險熱,八成跟這個流言有關。
夏沫屬於得知訊息比較晚的了。
“我不要,都給你了。前提是,我們真的能找到金塊。”江小白道。
“好!”
江小白沒再理會夏沫,他開始專注的尋找他所需的藥草。
半個小時後,當他回過神的時候,夏沫卻不見了。
江小白趕緊拿出衛星電話,但夏沫的手機在原始山林中並不具備接受衛星訊號的能力。
他只能憑藉野營經驗去尋找夏沫。
十多分鐘後,江小白在千米外的叢林中找到了夏沫。
當時,她正忐忑不安的蹲在地上,因為害怕,眼眶都紅了。
看到江小白的時候,她一臉的委屈。
但沒有埋怨,更沒有去指責江小白。
“對不起。”江小白主動道。
“我也有責任。”夏沫道。
江小白又道:“手給我。”
夏沫臉微紅。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思想準備,但真要和江小白手牽手,還是感覺很微妙。
畢竟,對方是自己的前姐夫哥。
就在夏沫糾結間,江小白拿出了一條繩子。
“幹什麼?”夏沫道。
“系在你手腕上。我已經繫好了。”
江小白揚了揚手。
繩子的另外一端已經系在了他的右手腕上。
“呵呵呵,用繩子啊,挺好。呵呵呵。”
夏沫好生尷尬。
把繩子系在自己的左手腕後,夏沫撅了撅嘴:“明明好色本性沒變,怎麼偏偏對我沒興趣了?”
夏沫有點小鬱悶。
她倒也不是真的想和江小白睡覺。
就是這種突然被嫌棄的感覺,挺令人不愉快的。
過了會,夏沫才注意到江小白一直在挖藥草。
“江大白,你在幹什麼?”
“看不出來嗎?挖藥草啊。”江小白一邊嫻熟的挖著一株藥草,一邊道。
“我看出來了。”夏沫頓了頓,又道:“你不是來找金塊的嗎?”
“你找你的金塊,我挖我的藥草。”江小白道。
“好吧。”兩人繼續往烏鴉山深處前進。
隨著深入山林,夏沫內心更加忐忑了。
山林的每一個響動,都會讓她神經緊張。
但是,她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畢竟,這次探險是自己提議的。
而且,自己一直被稱為女漢子。
自己不能像普通女孩那樣膽怯。
夏沫有點被她的人設給綁架了。
就這樣,倔強著在烏鴉山的茂密山林中找了幾個小時,一無所獲。
“不行了,扛不住了。”夏沫看了看時間,又道:“江大白,我們回去吧。”
江小白點點頭:“好。”
他所需要的藥草都找到了。
這次烏鴉山之行,對他來說倒是很有收穫。
不過,對於夏沫來說,這次烏鴉山之行妥妥的就是苦行僧的遭罪之旅。
“我以後再也不做一夜暴富的美夢了。”夏沫鬱悶道。
江小白笑笑:“你能有這覺悟,這次烏鴉山之行倒也沒有白來。這尋寶的事情在我看來和買彩票一樣,都很不靠譜。”
夏沫撅了撅嘴,不過,沒吱聲。
“走吧,回去吧。”
就在這時,夏沫突然‘啊’的一聲。
江小白扭頭一看,一條毒蛇正咬著夏沫的右小腿。
而在不遠處還有幾條毒蛇虎視眈眈。
夏沫嚇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相比其他女孩,的確算是女漢子,但本質上她還是女孩,天生就怕蛇這種東西。
江小白閃電般的也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枚銀針,然後直接甩了出去。
其中一枚銀針精準的刺入了正在咬夏沫的蛇的七寸。
那條蛇當場暴斃。
其餘的毒蛇見狀,立刻轉身向叢林深處逃走。
江小白跑到夏沫身邊。
他一腳踢飛那條已經暴斃的毒蛇,然後捲起夏沫的褲腿,二話不說,直接用嘴開始給夏沫吸蛇毒。
片刻後,排毒之後,江小白又從揹包裡取出一枚注射器和一瓶藥劑。
“剛才的蛇是銀環蛇,蛇毒剛烈,單單吸蛇毒並不能將毒素完全排出體內,需要打抗蛇毒的血清。”
江小白解釋道。
夏沫坐在地上。
她幾乎六神無主,任憑江小白做主。
隨後,江小白給夏沫注射了血清。
之後,江小白又用醫用酒精給夏沫清理了被蛇咬到的傷口,最後又給夏沫的傷口做了包紮。
“搞定。”
還沒來得及鬆口氣。
山中天氣突變,原本清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佈。
江小白抬頭看了看天空。
“看起來要下雨了。”
江小白頓了頓,又道:“先避一下雨吧。”
隨後,江小白再次開啟揹包,取出裡面的行動式帳篷。
剛撐起帳篷,傾盆大雨就瓢潑而至。
江小白抱著夏沫一路狂奔。
終於在雨水降落之前,將夏沫抱到了帳篷裡。
呼~
他鬆了口氣。
扭過頭後,發現夏沫怔怔的看著他。
“怎麼了?”江小白道。
“就是感覺非常的不真實。那個不靠譜的傢伙現在竟然變的這麼可靠。”夏沫道。
江小白笑笑:“人是會改變的嘛。就像你之前對我態度那麼惡劣,那麼提防我,但現在都願意讓我陪你上山探險了。這也是改變。”
夏沫沉默著。
她最近的確對‘江大白’的印象改觀很大。
她看著自己右腿上的繃帶,神色複雜。
“又被他救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但外面的雨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