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雨依舊在下,不過已經不大了,工是不上了,於舫穿上蓑衣斗笠,手裡提了一個籃子,裡面放了餃餅筒,上面蓋了斗笠,儘量彎著身子,怕籃子淋溼了。
到了村口,見周圍沒人,趕緊把籃子收進空間。
到鎮上小樂家,不對,現在是自已家了,上前敲門,裡面傳來小孩特有的糯糯的聲音,“誰啊?”
“小歡,我是於叔叔,麻煩你開下門。”
“是於叔叔,我這就開門。”
隨著聲音落下,大門從裡面被開啟,小歡笑意在臉上綻放,“於叔叔,你終於來看我們了!”
從於叔叔來了之後,叔叔嬸嬸來搶東西的時候被錢大哥帶人趕走了,還威脅他們說以後來一次打一次,嚇的叔叔嬸嬸臉都白了,連聲說以後都不來了。家裡現在有吃的,還不用再害怕被打了,小歡打心裡的開心。
“小歡就你一個人在家?你哥哥呢?看看我給你你們帶了什麼好吃的!”
於舫早在敲門之前拿出籃子,只看到小歡,沒看到小樂,因此有這一問。
“哥哥出去了,說一會就回來。叔叔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小歡的被教育很好,心裡雖然好奇,但也沒有上前扒拉籃子看。
等於舫把上面的斗笠拿掉,露出裡面的餃餅筒。
小歡尖叫出聲,“餃餅筒……”
“於叔叔,謝謝你!”小歡笑著笑著就哭了,跑過來抱著於舫哭的稀里嘩啦的,把於舫給整懵了,這是咋了?送個餃餅筒還把人給弄哭,這找誰說理去?
“妹妹!”正當於舫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後響起小樂的呼叫聲。“發生什麼事了?”
“哥哥,你來看。”
小樂看到籃子裡的東西后,也眼眶紅了,“妹妹不哭,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別怕!”
小樂這個哥哥做的是真好的沒話說,自已還是孩子呢,就要擔起照顧妹妹的重責了。可畢竟是個孩子,父母走了後,很是想念,想要祭拜父母,可祭品不知道怎麼做,這時候可沒地買這些東西。
於舫算是看明白了,是自已送的餃餅筒讓他們想起爸爸媽媽來,造孽哦!這麼小就沒了父母。想念父母也是正常。
“小歡不哭了,既然叔叔送的東西讓小歡哭了,那我們就把它吃掉吧。”
“不要,叔叔我不哭了,是想起媽媽走了後,已經好久沒看到餃餅筒了,我想把餃餅筒給媽媽吃,可以嗎?叔叔!”
“當然可以,叔叔送給小歡了,那就是小歡的,你想怎麼做都可以的。”
幾人走到堂屋,小樂不知從哪裡拿出香、蠟燭。
於舫教小樂祭祖時的一些禁忌,就走到一邊看著,這畢竟是他們羅家的祖宗,不是一個外人可以插手的。
小樂的全名是羅家樂,小歡叫羅家歡。那天寫房屋轉讓時才知道,只是大家都叫小名叫習慣了。
等他們祭拜完,於舫問小樂,“小樂,現在你叔叔他們也不敢來了,這房錢是現在給你,還是我代為保管?”
“於叔叔,錢放你那吧,我現在賣魚就可以養活自已跟妹妹了,這錢放我身上不安全。”
於舫聽他這麼說,也是這麼小的孩子,留這麼多錢,確實不安全。自已把李雪梅,梅紅霞,李敏玉他們幾家的魚都讓小樂去送了,還有他自已也認識不少人脈,這年頭肉就不愁賣,魚也是葷菜,自然買的人不少,所以每個月有不少進項的。
“那行,既然你相信我,我肯定不會讓你吃虧的。叔叔給你寫個條子,你自已保管好。”
“我聽叔叔的。”
從小院子裡出來,於舫去了黑市找錢國棟,在那裡看到第一次來黑市賣魚時那個給多錢的那個黑瘦個子。
經錢國棟介紹,跟章俊傑還有點關係,是出了五服的同族,叫章俊凱。小夥子自已能力強,也是混黑市的,幾年下來,錢沒少賺。
看於舫實在,這樣的人交朋友放心。所以這會看到於舫,還是挺開心的。年輕人處朋友,有時候很簡單,看對眼了,一根菸的事,就成朋友了。
於舫本來想跟錢國棟談一筆生意的,現在多一個人,或許把握更大些。
想到此,於舫面容嚴肅的跟他們倆說到,“錢哥,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章兄弟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兄弟為人大氣,是可交之人,所以接下來我說的話,希望你們慎重對待。”
錢國棟知道於舫為人謹慎,這樣說,事情應該是很大,所以開口道,“哥佬,你說,我們肯定慎重對待。”
章俊凱沒說,只是微抬下下巴,示意於舫說,他沒意見。
“兩位也知道,那三年年的災荒年是什麼樣的,那真是苦不堪言,不管你是高官還是老百姓,都得受著。相信兩位也受過這苦。對嗎?”
於舫說完看向他們倆,錢國棟苦笑點頭,“要不是那段日子的苦,我也不會弄這樣黑市了,還不就是為了口吃的。”
章俊凱想起當年的艱苦歲月,感覺自已的胃又痛了,“我家人多,每天為了找吃的,天天跑山裡去挖樹根,草根,可就是這樣,還是不夠,這才來黑市碰碰運氣的,也幸好來黑市了,遇到錢哥,才有了後來的好日子。”
三人在房間裡說了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三人的關係一下子升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