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很明白,但糊里糊塗出了醫院,順著肌肉記憶走回了自已的家。
為什麼說是她家呢,因為家門口是指紋鎖,她直接用指紋按一下就開了。
進到家裡,慕清璃恍如隔世。
這是她在現代住的那間房子,是她租的,她還沒有買新房。
但是這間房子的傢俱是她一點一滴添置的,佈置得特別溫馨。
她這是回來了?不知為何,她覺得她的記憶開始有些模糊,現代的記憶越發清晰,然而穿越之後的記憶……她想不起來自已為什麼回來了,也記不起來她穿越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她覺得那件事情一定很重要,她立刻跑到書桌那裡,手寫下她還記得的全部,然而寫在紙上的東西會自已消除。
慕清璃沒有辦法,她轉移目標寫在了自已的手上。
她以為也會像在紙上一樣消失,然而這次字跡沒有消失,牢牢附著在白皙的肌膚上。
“魔尊、龍族、魔祖、墨君亦……”
很快她就力竭昏倒在書桌上,手上只留下這幾個字。
日上三竿,許清從昏睡中醒來,發現自已趴在書桌上睡著了,有些奇怪,她整理了凌亂的桌面,感到有些奇怪,攤開這麼多紙,怎麼沒有寫一個字?
不過她很快就顧不上想這個問題了,她發現自已要遲到了。
她現在在一傢俬立機構輔導班上課,條件比較苛刻,是不允許遲到的。
現在距離上班時間只剩下半個小時了,雖然她租的房子離輔導機構很近,但她好像還沒有備課。
她現在要馬上出門了,匆匆換了一套衣服,帶上公文包急匆匆去上班。
“許清,你過來。”許清剛踏進機構門口,只見一個身穿西裝,有個大啤酒肚的男人朝許清招了招手。
“老闆早!”許清不緊不慢走上前打了聲招呼。
“今晚跟我去參加一個贊助商的酒會,換一套……”老闆上下打量著許清,說道:
“換一套晚禮服吧,你這一身看著太寒磣了。”
許清頓時有些不舒服,她這身衣服怎麼了,高腰牛仔褲配白色襯衫,很職業好吧。
“公司報銷嗎?”許清覺得,如果不報銷……那他還是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老闆噎了一下,停了一會,才點點頭。
許清表示自已知道了,繼續去上班。
中午她睡了個午覺,下午去租了一件黑色單肩高開叉禮服。
不是她特意挑,而是她身材高挑,店裡面只有這件尺碼適合,並且穿在她身上剛合適。
反正花的不是自已的錢,她也不心疼。
她如約打車到了約定的酒店,發現這裡已經來了很多人。
西裝革履的男人挽著性感嫵媚的女伴,閒庭信步。
許清頓時有些社恐,她第一次看見這麼多人,有些不安,下意識想走,卻被人叫住了。
“這位小姐,能否有幸一起喝一杯。”
一個身材高挑,西裝革履,面容俊朗,面帶微笑的年輕男子,朝著許清很紳士地伸出伸手。
即使他表現得溫文爾雅,許清依舊從他的眼中看出了輕佻的意味,她一向相信自已的直覺,直接回絕了。
“抱歉,我有男伴了。”說著就往會場裡走,開始找起她那不靠譜的老闆。
然而那個年輕男子再次攔住了她的去路。
“這位小姐,不然你再考慮考慮吧,我可是全場最年輕的企業家,身家過億,沒有人的條件比我更好了,你來這裡不就是吊金龜婿的嗎,為何不考慮考慮我呢。”
說著,手很不老實朝著許清摸了過來,許清神情一凜,正想發飆。
忽然,一隻白皙的手臂從旁邊伸過來,按住了那蠢蠢欲動的手。
“魏少這是局子沒待夠,又想進去了?”
一個淡漠帶有磁性的男聲響起,一個挺拔的黑色身影擋在了許清的面前,直接把那想要行不軌之事的男子推了個踉蹌。
“原來是陳少啊。”年輕男子似乎是見到了自已的上司一般,突然狗腿起來,後退幾步,解釋道:
“誤會,都是誤會。我只是見這位小姐有些面生,想結識一下,請她喝一杯而已。沒有想做什麼,是吧這位小姐?”
他說著,求助的眼神看向許清。
許清看著背對自已的身影,自已從小就是異性絕緣體,根本不認識眼前這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確實如此。”
“陳少,你看……”年輕男子有些尷尬陪笑。
“管好你的爪子,再伸出來,小爺剁了它。”
男人緩緩出聲,端的卻是有些危險的語氣。
“是是是,知道這位小姐是您罩著的人,就算是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年輕男子點頭哈腰,有些猥瑣,白瞎了他那一身衣服,原來真的有人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滾吧。”男子再次出聲。
“好的,你們聊,你們聊。”年輕男子鬆了一口氣,忙不迭走了。
“多謝,告辭。”許清說了聲謝,轉身欲走。
“這位小姐,你可知曉剛剛那人是誰,那可是京市一霸,京市魏家的掌權人魏宏宇。
我幫你處理這麼大一個麻煩,一聲謝謝就想兩清,未免太便宜了吧。”
男子帶有磁性的聲音不緊不慢,卻是步步緊逼,跟在許清身後,許清能感受到他的壓迫。
周圍都是迎來送往的男男女女,大家都下專心忙著自已的交際,無人注意到周邊這兩人的交鋒。
許清停下步伐,轉過頭,不耐煩抬頭看向身後的男人。
轉瞬間有些愣住了,這男子是她從未見過的俊逸,但有些熟悉感。許清甩了甩頭,她要是認識這麼帥的男人,還會單身真多年嗎?
男子就像是從仙俠劇裡走出來的俊郎仙君,一身帥氣的黑色西裝,身材挺拔,鼻樑高挺,肌膚白皙,眼神深邃,自帶威壓。
令人有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既視感。
見許清愣住,男子勾起唇角,俊美無儔的臉上頓時顯得有些溫潤如玉。
“怎麼?”男子再次出聲,喚醒了許清的意識。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閣下丰神俊朗,確實引人注目。”許清大大方方承認。
倒是眼前的男人嘴角的笑意掛不住了。
“閣下想我如何報答呢?”反正她一窮二白,來這裡也是給老闆當工具人。
“本少還缺一個女伴,不如你來充當本少今晚的女伴,便就算你報恩了,如何?”男人開口,卻是要求許清當工具人。
“實在抱歉,我已經有約了。”沒意思,一個兩個的,居然是一樣的套路。
說著就要繼續去找老闆,然而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身後的男人抓住了,許清下意識就一個迴旋踢,然而她忘記了今晚她穿的是高跟鞋,腳下一滑,直接滑進了身後男子的懷裡。
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傳來,不濃,卻很好聞。
許清掙了掙,沒睜開。
耳邊一股熱氣噴灑,男子在她耳邊呢喃了幾句什麼,她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放任他把她圈進了懷裡。
“陳少!”
身後來了一對年輕男女,男的身穿一身藍色西裝,女子一身紅色露肩高開叉禮服,給人一種衝擊的美。
“蘇少,久違了!”陳鈺淡定摟住許清的纖腰,轉身看向過來的兩人。
從服務生手中端起一杯紅酒,跟蘇辭碰杯。
陳鈺是京市太子爺,蘇家是京市的龍頭企業,然而在太子爺面前依舊只有陪笑的份。
剛剛陳鈺在許清耳邊說的就是:
“鄙人是京市的太子爺陳鈺,你找的人定是需要來這種酒會發展人脈的,得罪了我……”
他沒說完,但許清已經明白了他的一意思,作為一個底層打工人,她暫時還得罪不起這些權貴,只能虛以逶迤。
反正在那裡做工具人不是做,不就是女伴嗎,她就安安心心當個花瓶好了。
反正她也覺得她對這個人感覺有些奇怪,她的直覺不會出錯的,這人她見過?什麼時候?
許清安安分分站在旁邊陪笑,也無人敢過來招惹,碰杯都是跟陳鈺碰杯,順帶吹捧一下許清。
見她不說話,還以為是他們得罪了她,忙不迭敬酒完就走了。
陳鈺將她帶到暗處的牆角,這裡只有一面是朝向外面的,陳鈺撐著牆壁,將人困在中間。
二人僅僅間隔幾公分的距離,彼此都能感知到對方灼熱的呼吸,在外人看來,是陳鈺抱著女伴,迫不及待在那裡擁吻。
然而真實的情況是有些劍拔弩張的。
“怎麼,陳少要強搶民女?”許清抬頭看著陳鈺的眼睛,語氣有些危險。
“若是,你該如何。”陳鈺的眼神晦暗不明,像是要把眼前的許清吸進去一樣。
“不如何,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許清淡淡出聲,彷彿在說今天吃什麼一樣,絲毫沒有要拼命的架勢,讓人以為是在開玩笑。
“哦?小姐還有這種魄力。”
陳鈺勾起唇角,看向身下,女人已經一腳將高跟鞋踩在他的皮鞋之上,他感覺被踩住的地方定然已經腫了。
他後退一步,退到了安全距離,旁邊有一張茶几,兩邊分別有一個座位。
他示意許清坐在一旁,飲了一口杯子裡的紅酒,有些好奇問道:
“我總覺得你很熟悉,我們認識嗎?”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看著許清的眼眸也是滿眼赤誠。
“不認識。”許清否認。
“我不信。”陳鈺不吃這一套,他相信自已的直覺,他一定是忘記了什麼,跟這個女人有關。
“你是京市太子爺,我是底層打工人,我們能有什麼交際。”
許清說著,拿起旁邊的紅酒,頗有些興致盎然飲了一口。
入口是前所未有的甘爽,完全沒有酒精的味道,就像普通的飲料。
她下意識多喝了幾口,很快,大半杯紅酒就見了底。
“哎——”陳鈺阻止不及,眼睜睜眼前的女人把一大杯紅酒給喝了個精光。
許清喝完一杯葡萄酒還覺得意猶未盡,她覺得她以前定是太孤陋寡聞了,世間居然還有如此美酒,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已如此愛喝酒。
隨手叫了個服務生,再多給了她幾杯酒。
旁邊的陳鈺看得目瞪口呆。
一杯接一杯的紅酒下肚,許清的上慢慢泛起些紅暈,櫻桃似的小嘴看著有些可人,粉嫩粉嫩的,讓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你不覺得暈嗎?”陳鈺在旁好奇地問。
“這個酒不醉人。”許清眼神清明,笑意盈盈看著陳鈺,仰頭又是一杯。
他們中間的桌子已經塞滿了酒杯,旁邊已經有人關注到他們。
只見一對驚為天人的年輕男女坐在客廳一角,男子是為人熟知的京市太子爺,女子是哪家的小姐,沒見過。
京市什麼時候來了這麼一位年輕貌美的大小姐,還認識京市的太子爺,光看這容貌,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這二人相談甚歡,居然喝了那麼多酒,難不成是酒逢知已千杯少?
雖然許多的公子哥看著許清的樣貌有些異動,但看了一眼她身旁的人,便自覺躲遠了。
京市太子爺的女人可不是那麼好沾手的,他們還想多享受享受大少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不想灰溜溜被趕出京市。
漂亮的女人常有,雖然不及這個,但也湊合著用吧……
有些異動的男人們相互看了一眼,又笑意盈盈摟著身旁的女伴,開始寒暄。
女子們也是有些妒火中燒,這京市太子爺可是傳聞不近女色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有些女人不甘心,憑什麼自已貌美如花又家世顯赫,京市太子爺就是不搭理。這不,迎面來了一位身穿白色旗袍的清麗佳人。
女子肌膚潔白如雪,吹彈可破,瓜子臉,櫻桃嘴,簡直就是活脫脫從民國走出來的大家閨秀。許清左手撐著下巴,右手拿著酒杯慢慢品嚐。
她已經從葡萄酒換成這個酒店所有品種的果酒了,還是陳鈺親自吩咐服務員拿上來的,桌子也直接換成大的吧檯。
現在她跟陳鈺坐在一側,同一張沙發上,兩人相隔兩個人的位置。
不親近,也不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