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血?”
飾非聽見梅花2的話,先是皺起眉頭。然後,他動手晃了晃那顆石頭,不管怎麼試探,這似乎都是塊結晶體,和血液那種黏糊糊的東西掛不上鉤。
想到這裡,他低頭看了一眼正在慘叫的梅花2,毫不留情,又是一刀給紮下去。
“你當我是傻子?這種東西,和血有什麼關係。”
“我他媽真沒騙你啊!這東西就是王血!是梅花J老大親口說的。”說完,他像是意識到什麼,他困惑地看向飾非。
“你一個奇術師居然沒聽過王血這種東西?”
這倒是問到飾非了。以他成為【學徒】的時間而言,他沒聽過這種東西是理所當然。但這種時候,他要是露怯,反倒有些丟面子。
所以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繼續用鏡子碎片在對方腿上紮了一刀。
“疼……疼疼疼!”梅花2疼的倒吸一口涼氣,他也顧不得什麼,立刻將自已知道的東西說出來:“這是煉製詛咒的材料……”
“是必備的東西,煉製詛咒的基液裡需要新增王血,否則你也只配煉製靈媒。“
“嗯?詛咒啊……”
飾非若有所思……他再看向手中這塊小石頭的時候,似乎也不敢小覷了。
奇術司內部對於詛咒一向相當重視,而既然一個共研會的奇術師出現,還在收集這種材料,那就意味著一件事情……
“你們打算用這個東西來煉製什麼詛咒?“
“是你口中的那個梅花J來煉製嗎?煉製好之後,又打算把這個詛咒用在什麼地方。“
問題一連串脫口而出,而聽了這問題的梅花2顯然是臉色大變!
他能預見到這個男人應該非常難纏,非常不好解決,但他問的問題可他媽太敏感了。就算是在共研會內部也沒幾個人敢直接這樣問的。
這樣想著,他遲疑了一下,然後,他低聲囁嚅道:“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飾非發出笑聲,聽見這聲音,梅花2後背發涼。
他小雞啄米似地點頭,但飾非的手上卻忽然招來了一樣東西,響起一道悶聲。梅花2連忙抬頭去看,然後,他看見了一瓶魔藥。
“你……你要給我喂什麼?”
“我不相信你,所以我得用點別的手段來判斷你說的話的真偽吧。”
“你聽說過吐真魔藥嗎?那東西喝起來很過癮,腦袋裡就跟長了蟲子一樣,只要你試圖說謊,那蟲子還會一直往你腦袋裡鑽。”
飾非用食指在自已的太陽穴上轉了轉,像是在模擬那種疼痛感。梅花2當然聽說過吐真魔藥,事實上,他自已也服用過吐真魔藥。在加入共研會,投入梅花J的麾下之前,他就有過這種體驗。
那他孃的可真不好受……
“你不能用這種東西吧……兄弟……你不是共研會的,你可是名門正派。“看著飾非起開魔藥的瓶塞,梅花2表情更難看了。
他試圖提醒飾非,但飾非頓了頓,露出困惑的表情:“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已是名門正派了。”
“我是野路子,哦,順帶一提,帶我入門的師傅也是共研會的呢。他在你們共研會里應該是梅花8.”
“梅……梅花8?”梅花2想說些什麼,但他已經被飾非強行按住了腦袋,男人的動作很粗暴,那瓶苦澀的魔藥就徑直往他嘴裡灌。
這差點給梅花2嗆個半死,男人跪在地上咳嗽了半天,而大概三十秒之後,他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飾非看見這個動作,撇撇嘴。
魔藥應該是開始起反應了,親身體驗過魔藥的效果,他對此有一個預估。接下來,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問問題。
“我再問你一遍剛才的問題,你們要用這王血來煉製什麼?煉製好的詛咒又打算用在什麼地方?“
飾非目光冷漠。梅花2的抽搐卻變的極為激烈。
他像是隻蛆蟲,在地上扭成一團,然後,他喘著粗氣,試圖去抹頭上的汗珠。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梅花J老大是不會告訴任何人他的計劃的……我們底下的只能按他的要求辦事。“
“我們只知道,他要煉製一個詛咒,應該是個3級詛咒……”
吐真魔藥的效果之下,不用擔心這個人會說謊。但飾非還是皺起了眉頭,顯然,對於這個答案還是不太滿意的。
作為共研會的成員,卻只能從其口中套到這種程度的資訊,飾非是個貪心的人,他想要更多。
“告訴我,你們平常碰頭的據點在哪兒。”
就算是在吐真魔藥造成的劇烈頭疼之下,這個問題還是讓梅花2瞬間清醒了幾分。
他嚇的一哆嗦,驚恐地看向飾非,然後,他試著掙扎,卻很快被飾非給按住了。
“你問這東西幹嘛……難不成你想直接殺到我們總部嗎?“
“倒也不是不可以,我確實在考慮要不要給聯盟方提供這個資訊,好讓他們幹活。“
“所以,你能告訴我嗎?”飾非笑道。這傢伙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眯起來,看上去格外的狡詐。
梅花2顫抖著搖頭,連帶著說話都帶了顫音:“這東西我可不敢說啊,兄弟,你饒了我吧……”
“啊——“話音剛落,他便發出一陣慘叫。飾非手中的鏡片已經刺在了他的骨頭上,然後,他用非常標準的哥倫比亞文寫下了【諸葛飾非到此一遊】的字樣。
寫的速度非常快,但足夠讓梅花2差點疼暈過去了。男人不斷在心中咒罵著這個混蛋,但緊接著,飾非用用另一隻手將梅花2的頭按死在地上。
“搞清楚了,我不是在和你交易情報,這是場審問……”
“你要是不說,你知道後果。“
手中的刀子又在骨頭上刻了幾道痕跡。梅花2疼到抽搐。他抬起視線,又看了一眼眼前這男人,進入視線的是那隻可怕的跟怪物一樣的義眼。
吐真魔藥的刺痛感又在生效了,他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多少,就只能順勢將答案說出來……
“我說我說……”
“其實具體的地點我也不清楚,作為低階成員,我們每次去據點碰頭其實都是蒙上眼睛被人帶過去的。“
“唯一的線索……我就記得有一次我在據點內向窗外瞟過一眼。”
“那是一片瀑布,深不見底,正在發出震天的水聲的瀑布……”
他話音剛落,腿部又傳來被刀子割的觸感。他孃的,這混球,自已都坦白了,為什麼還在動手啊!
梅花2所不知道的是,這一刀是飾非下意識的反應,他倒不是故意去動刀的,只是在思考的時候,不自覺在繼續用刑。
“瀑布?“他重複了一遍,心想著這瀑布怎麼也算是個地標性景點,如果密城附近存在這樣的地方的話,或許也不是無跡可尋。
所以,他轉頭將目光投在多羅茜身上,多羅茜還在忙著往梅花2的傷口裡撒辣椒粉,注意到飾非這邊回頭,她也是立刻搖了搖頭。
“沒用,這樣的資訊,之前司裡其實也拿到過。“
“那也是個低階的共研會奇術師,被司長用了吐真魔藥後就把自已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他也說有一個瀑布,但是密城地處密斯卡託尼克河的下游,周遭都是河濱平原,這種地形和落差是沒辦法形成瀑布的。“
“就算是在城郊那邊的懸崖那邊,也沒有河道經過。“
“這種明顯的謊言,你那吐真魔藥真的有效嗎?“多羅茜說完,按住黑貓爪子的力氣不禁變大了一些。
“從司長那裡直接偷出來的,對我有效,對他肯定也有效吧。”飾非一邊說,也是再扎一刀。
疼……鑽心的疼……
左手被飾非刻了到此一遊的字樣,現在左腿也被多羅茜刻了一樣的字。這兩個惡霸對於這種行徑似乎樂在其中,對梅花2的慘叫聲置若罔聞。
他應得的……對於共研會的奇術師不需要將他們當作人來看,直接當作D級人員處理就可以了。這是多羅茜的行事準則。
然後,女孩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敲了敲這傢伙的背,從裡面搜出來那張代表身份的撲克牌。
“這傢伙的撲克花色是梅花唉,說不定他們有某種手段能規避吐真魔藥呢?“
“梅花?這花色有什麼影響?“飾非問道。
小丫頭指了指梅花2,表示懶得開口解釋:“你問他。正好你那師傅也是梅花的。問清楚了對你也有好處。“
飾非猶豫片刻,像是覺得小丫頭說的有道理。他收好鏡片,提起梅花2的衣領。
男人已經被他兩折磨的氣都喘不過來了,一下又被這樣提起來,他下意識地就要掙扎。
飾非索性扇了一巴掌過去,讓他安分點,然後,他拿著那撲克牌就直接問話:“我問你,既然你也是梅花,那你認識梅花8嗎?”
“梅花8…….你問的到底是哪個梅花8……”梅花2強行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飾非訝異,說道:“哪個梅花8,莫非,你們有很多梅花8?“
梅花2連忙點頭:“共研會里,除了人頭牌之外的數字牌都是可以重複授予的……”
“我們以一個城市為據點,一位人頭牌控制一座城市及周邊區域,底下的數字牌則數不勝數。“
“數字越大的牌,人就越少,當然,像我這樣的數字2,在城市裡多的就像沙漠裡的沙子,根本數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