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縣委調查的時候發現和二人最為密切的周傳志已經三天沒來上班了。
詢問之下才知道周傳志因和老婆鬧矛盾被老婆砍傷進了醫院。
最為警察的敏感讓他覺得周傳志這傷受的時機似乎太過巧合了。
請示過後便帶著兩個警員直接來到了醫院。
只是去了醫院才發現周傳志已經出院了。
李響便又來到了周傳志的家裡。
周傳志家裡的狼藉依舊。
這三天他可謂是經歷了一次地獄之旅,哪裡還有心情收拾朱顏顏留下的一地狼藉?
李響來的時候周傳志正在家裡,頭髮油膩面板蠟黃,面前的菸頭堆成了一座山。
警察的到來他絲毫沒有慌張,早就料到會有警察登門拜訪,他也早就做足了心理建設。
他也早已經和朱顏顏對好了口供。
儘管朱顏顏已經搬回了孃家,但她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讓警察知道的。
李響詢問了關於孫平和牛光武的事情,但是周傳志表示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唯一知道的是三天前牛光武沒有來接他,至於原因他並不知道。
李響又詢問了他肩膀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周傳志表示是因為狗丟了的事情妻子心情不好,兩人產生了一些矛盾,妻子情緒失控就失手傷了他。
整個過程周傳志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好像就是在敘述事實一樣,讓李響絲毫看不出他表情的破綻。
離開後李響又聯絡到朱顏顏。
二人約在一家咖啡店見面,經過詢問朱顏顏的回答竟和周傳志別無二致。
甚至還能從她的表情中看到對周傳志的怨恨。
怨恨周傳志一心只想著工作,對她的內心生活毫不關心,所以她才會在心愛的寵物走丟之後情緒失控。
表演能力簡直是奧斯卡級別。
只是在問到案發頭天晚上她去了哪裡為什麼第二天早上才回來的時候,李響從朱顏顏的眼神中捕捉到一絲不自然的抖動。
“那天傍晚我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說撿到一條狗跟我發的尋狗啟事上很像,對方讓我自已去確認,所以我就去了。”
“只是那個地方在寧縣的邊緣轄區,很遠,我去了之後發現那並不是我的狗,回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那裡的路不好走,我一個人不敢開車,就在車裡等到了天亮才回來。”
李響問道:“那麼晚了你一個人在外面過夜不害怕嗎?為什麼不打電話讓周主任去接你?”
“打電話給他?算了吧,在那之前我就和他吵架了,他根本理解不了我的心情,覺得我精神出了毛病,我怎麼可能打電話給他?”
這話不禁讓李響眉頭微皺,居然又和周傳志的話對上了。
周傳志的話也還是話裡話外透露著對朱顏顏的不滿。
覺得為了一條狗鬧得不得安生純屬有病。
那晚他說他下班回家見朱顏顏不在家根本就懶得打電話詢問就關機睡覺了。
“你去的那是什麼地方?”李響又問。
“好像是一個叫長島的小鎮,具體地方我不記得了。”朱顏顏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你還記得給你打電話那人的電話號碼嗎?”
“當然記得。”朱顏顏說著把手機開啟找到了那個號碼指給李響看。
李響記下了那個號碼後又拿著手機看了看那個號碼的具體通話時間。
時間是在朱顏顏出門的前十幾分鍾,這讓朱顏顏的說辭很是合理。
回到局裡後李響立馬查了那個電話號碼,發現號碼是一個公用電話。
他馬上讓人查了那個公用電話的位置,並讓轄區的下級單位去現場查探是否有監控資料。
但回答是那個地方位於公路邊上,並沒有安裝監控裝置。
他又調取了三天前去往長島鎮的沿路監控。
結果顯示朱顏顏並沒有撒謊,她的確是去了長島鎮方向,也的確是第二天早上才回來。
而長島鎮在寧縣西邊方向,和發現孫平牛光武的車子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方向。
這就很難讓這兩件事情聯絡在一起了。
這個結果讓李響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讓他再一次懷疑是不是自已的直覺出了問題……
十月中旬。
寧縣所有高校迎來了一年一度的秋季運動會。
運動會為時一個星期,可謂是所有學生的盛大節日,因為這一個禮拜都不用上課。
運動會是以高校為單位,每個學校校內先行選拔,然後再在學校之間比賽。
由於縣一中有場地優勢,往年的比賽全是在縣一中開展的,今年也不例外。
經過了一個星期的角逐,終於在這個週六全部比賽結束。
縣教育部的領導親自參加了運動會的頒獎典禮,整個禮堂擠滿了全校和外校的學生。
作為校長的於萬堯親自在頒獎典禮開始時進行了開場演講。
他也充分的展示了一把他的演講水平。
講的是慷慨激昂意氣風發,瞬間就調動起了氣氛引得陣陣掌聲。
只是他講到半途卻發現下面的學生開始交頭接耳起來,而且越到後面越發的鬧騰,喧譁之聲都已經按捺不住了。
各班的老師紛紛去維持紀律,然而根本就沒用。
由於這個星期不上課,學生的手機都是不用上交的,此刻所有的學生都在拿著手機湊到一堆討論著什麼。
一個班的老師見學生根本不聽,憤怒的一把奪過一個學生的手機。
然而當他看到手機上正在播放的畫面時,他瞬間憤怒了。
剛想罵這些不學無術的傢伙竟然看這些東西的時候,忽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