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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離奇的破產離婚

小翠回家後,宋總對她說,我要到外地去一趟,可能得有一陣才能回來。我妻子吃的不多,有時還不吃,每天你少買點,她要你不買就不買。宋總走後的第二天,他妻子就對小翠說,這一陣就不用買菜了,家裡也沒什麼事,你來這裡也這麼久了,趁著現在有空該回家一趟了,到年底家裡招待多,倒沒空。小翠想想也是,就趕回了家。

一到家,家裡就哥哥孤單單的一個人,小翠看到哥就想哭。哭完後趕忙從包裡拿出給哥買的衣服,兩件夾克、一件羊毛衫、三條褲子,一件件拿出來,他哥在那都沒怎麼動,只是看到下面的一條煙、兩瓶酒時,拿起酒瓶上下看,露出了笑容說,花這麼多錢買這些。小翠沒作聲。把這些都拿出後,再拿出一個青布包說,這是1000塊錢,哥。他哥立刻變了臉色說,這個我絕對不能要,我在家裡有點田,餓不死的,也不需要用什麼。你在外面哪裡都要用的。雙方又推了幾下,小翠變了色說,你再推,我就把它丟水裡。池濱看了她一眼,他是知道妹妹脾氣的,就收下了。

在一切安頓好後,她哥說,你的事咋辦?小翠看了一眼她哥說,我的事,我還什麼事?我在外面已超2年,按法律規定實際上已離婚,他們現在還能那我怎麼樣?池濱頓了頓說,他老子書記沒做了,明面上他們是不敢怎麼搞了的,但暗地裡誰也說不準,他們肯定覺著吃虧,要搞你一下,而且一搞可能要往死裡搞。所以你儘量少出去,到家裡門也要關好。當然也不要太怕。

哦,對了。她哥接著問道,你在那兒工資多少?得知她一月才2000多點的工資時說,她哥嘆了口氣說,說乾脆回家算了,現在外面這邊也有了一個大廠,工資也差不多。這邊也有廠了?她說。是鎮上。她哥說,說來也怪,廠子開了才幾天,有人到我家裡來,問起我的名字,然後向我介紹說要不要去他們廠打工。當我聽說一個月有兩三千塊的工資時毫不猶豫答應了,去之後,發現廠子沒誑我,每個月該多少就多少,按時結算的。我去之後村裡很多人羨慕,問我是怎麼認識這個廠子的老闆的,說實話,這廠子不要說老闆,就是工人我也一個都不認識。我現在都納悶,他們怎麼找上的我。

第二天他還帶著小翠到廠房去看。小翠一看,廠房雖說簡陋了點,倒也不小。讓她吃驚的是,和宋總公司做的生意竟然一模一樣。想不到自己家鄉也有這樣的能人,不過她還是拒絕了哥的要求,因為她覺著宋總待她不薄。在家裡呆了幾天後想著宋總興許該回來了,就又趕回了宋總的家。

到家後發覺門是關著的,想著宋夫人定是出去了。就開了門,一進門就開始整理起房間來。當她弄完了客廳再來到宋夫人臥室時,只見門“吱”的一聲開了,宋夫人臉紅撲撲的,看著小翠順便把門帶上,然後笑盈盈的出來說,是小翠呀,回來了也不通知一聲呀。

小翠說,來的匆忙,來不及對您說,來,我幫您把房間掃掃吧。宋夫人說,我的房間你就不用掃了,我自己來吧。你那麼遠回來,也該休息休息了。今天怎麼啦,夫人對小翠從來就是冷著個臉的,而且房間以往一直是小翠在弄的,今天卻不要她弄了。小翠也沒多想就走了。

小翠忙完了一天的活早早躺下,第二天又到街上逛了一會兒,下午覺著沒啥事了就想著到衛東洲那裡去一趟。她老遠看見衛東洲那間出租房門是關著的,難不成他也不在嗎?她疑惑的走近房門卻聽得裡面隱約傳來人的笑聲,似乎還有女聲。她突然似乎明白了什麼,不禁火從心頭來,上前用手大力捶門,仍是不見開門。氣急了的她用腳狠命踢門。

忽聽得身上手機響了起來。她離開租房蹩進旁邊樹林裡接電話。電話是衛東洲打來的,問她現在在哪兒,她說在你出租房前。問他現在在哪兒,他說在外地出差。她問,那,租房內怎麼有人的聲音了?他笑了說,忘了告訴你了。我有一朋友兩口子在這城市飄蕩,還沒安定下來,剛好自己在外地出差,就把房子借給他倆入住。他隨即又問,租房內究竟怎麼啦?她說,還怎麼啦?大白天的------他笑著說,他們也太不象話了,可能是憋得太久了吧,我回來後得讓他出去了。

電話後她再瞥了瞥那間房,房內沒了聲響。她在那頓了頓,房間外傳來的車笛聲舒緩而低沉,伴著人聲起起落落,偶爾一隻鳥兒啼囀,收聲又開始。一聲鈴響從樓下某處傳來,一個聲音喊起來,一遍又一遍,在這片時間停滯的水族館般的昏暗裡,一切聽來都那麼遙遠。

小翠回家後發現宋總也回來了,他一臉疲乏的躺在沙發上,久久不出聲。她也不敢問,只是低下頭拖地。又過了一會兒,老闆娘回來了。看到老闆這樣子,她問:怎麼啦。唉,白跑了一趟。原來老闆這次前去東北招生意結果一家定單也沒弄到。以前的老客戶一個個見了他都躲得遠遠的。

為什麼會這樣呢?老闆娘問。我也想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老闆說,我在那兒呆了好幾天,請了好些人吃飯喝酒,東北人你不知道的,只要一喝酒,就什麼都兜出來了,原來他們這些老客戶都把定單給了另外一家與他生產著相同型別東西的廠家。據說,該廠家生產的產品、工藝、技術甚至商標都與他的廠家幾乎一模一樣,價格卻低得多,一下就把他多年的老客戶全給拉了過去。

現在怎麼辦?老闆娘繼續問道。怎麼辦?老闆提高了聲音,我只有先搞清楚那個所謂的對手,才知道怎麼應對。老闆娘進了自個房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老闆自己閉著眼養神。

他睜開眼,看到小翠,老闆眼光一直,說到,小翠,你家是哪裡兒的呀。小翠說,安徽潛山的。安徽潛山?老闆突然一拍腿,把小翠叫到跟前。第二天,小翠離開了。

就在小翠離開不久,宋總突然接到銀行方面催款。原來他為一個做生意的遠方親戚所做的7000萬元的貸款抵押已經到期了,而親戚卻突然不見了了蹤影。銀行方面透過法院向他這個抵押人索要,如果逾期不還,他的公司將要被銀行接管,強制拍賣,他也將最終陷入破產。急得焦頭爛額的宋總四處求救但沒什麼效果,萬般無奈之下他找來妻子,告訴了實情。

妻子追著連聲問他怎麼辦呢?他說我有辦法還跟你商量嗎?

隔了一天當他妻子一個人還在家裡枯坐時,宋總過來了,對她說,過來,我跟你說個事。

什麼事。她問道。

離婚。宋總說。

離婚?你是不是腦瓜子壞了,這個時候離婚?

聽我把話說完。我們實際上是假離婚,真夫妻。房子和公司是保不住了,我們先簽定一個協議,透過協議確定銀行裡的500萬存款劃歸你,至於房子和廠權全劃歸我的名下。然後我對外宣佈破產,搞破產清算。法院只管查封公司房產進行拍賣,我們可以靠這些存款在外面找一處租房住下,先伏著一段時間,看以後能不能找機會東山再起。

這麼說,我們真的只有破產了?

你還有別的辦法嗎?他妻子不再言語。

兩天後他們夫妻二人先是到公證處進行了財產分離公證,並立刻辦了離婚手續。由宋夫人在外面找房子,宋總在家留守,等候訊息。

不久宋總接到法院傳票,要求他半個月內必須到法院出庭,接受移交資產抵押的傳喚。這半月內宋總到處找昔日的朋友求救,但沒有半點效果,眼看半個月期限已到,可出去找房子的宋夫人卻至今杳無音訓。預感不妙的他再去銀行時發現那500萬存款早已被人取走。他奔妻子孃家找人卻遭到她孃家人一頓奚落,你們已經離了婚,現在還來找他幹嘛?

心神焦脆的他趕回家時已是法院傳喚的最後一日。萬念俱灰的他在家裡開啟酒櫃。拿出兩瓶五糧液,喝的差不多了,迷迷糊糊間他抖抖索索的拎開安眠藥瓶,剛開始是幾片,往喉嚨裡放,沒什麼感覺,接下里放多點,大概5到6粒,開始有埂塞,再放,開始感覺喉嚨有刺痛感,像被刀片劃傷似的。再往後是一把抓,再放,此時就像有人捏住了他的胃,反覆擠壓,覺著有一團火在胃的上半部灼燒,受傷的喉管像在遭受泥石流的衝擊,他開始拼命咳嗽,但無人聽見。

當他醒來時,已是在醫院裡。“宋總,宋總------”兩聲陌生的叫聲讓他抬起頭來,站在面前的是一個陌生的警察,在他身後警車上走下一個戴手銬的人,那不正是自己給他做抵押貸款的那個親戚嗎?

接著,另一輛警車也停了下來,車上緩緩走下兩人,都帶著手銬。天啦,一個竟然是他的大西北地區銷售主管衛東洲,另一個竟是自己正苦苦尋找的妻子。

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突然放聲狂笑,哈哈,你們,不顧插著的管子,哈哈,你們。他在床上手舞足蹈,開始跳起來,砰的一聲,大便拉出來了。

他真正醒來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刻,屋外寒風呼嘯,高大灰色的建築在暴雨中似乎飄忽不定,偌大的病房外,是凌亂的腳步和刻意放輕的談話聲,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隨而來的是一股陰冷的風,無端的恐懼侵蝕著來到這裡的人們。

不知又過了多久,好像是隔壁房,或者不遠處傳來一個悠長而蒼老、但卻並不悽慘似乎帶有節奏的呻吟。一會長,一會短,一會又十分急促。此時走廊裡響起一陣腳步聲,應該是護士過來了。隨即傳來一陣低喝聲,接著有杯子掉在地上,哐啷嘩啦,就像是心碎的聲音! .

這時突然一陣極為痛苦的呻吟聲傳來,安靜徹底被打破。呻吟聲像似受到鼓舞,越來越大,越來越兇,似乎在最後時刻帶有對這世界的質問和討伐。持續了有那麼一段時間,聲勢低了,憤怒的控訴已完畢,聲音逐漸變小,最終停了下來。

他再也睡不著了,起身看著窗外,外面的霧氣越來越大,黃色路燈已被濃重的夜色重度包圍,令人看了感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