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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小翠被迫來到陌生城市

“我記得答應過你,等你來這裡後,跟你講我在這兒經歷的一些事兒。”

“如果有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如果他笑著、有一頭黑色的長髮、見著你不說話,只是沒心沒肺的笑著,你就會知道他是誰了。如果發生了這一切,請及時告訴我,好讓我得到安慰。請給我捎個話,就說他已經回來了。”

都快下午三點鐘了,小翠才總算到了要去的這裡。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一連幾天又找不到工作,很快,帶的那點錢花光了,已經一連兩天都沒怎麼吃飯了。

這天她正在街上走,忽然覺著肚子疼得厲害,她捂著肚皮扶著路邊的樹杆蹲了下來,蹲了一會兒,覺得好點了,試著站起來,沒想到眼圈一陣發黑,倒了下來。人們匆忙經過,但沒人停下。

不知過了多久,一輛黑色轎車在一旁停了下來,車裡走出一箇中年男子,他走過來拍拍小翠問,姑娘,你怎麼啦?小翠捂著肚子說不出話來。中年男子說,我送你到醫院去好嗎?小翠看著他,把頭紮了下去。

中年男子和同來的司機兩邊攙著一起把她扶進了轎車並送到了醫院。經診斷是急性闌尾炎,動手術需家屬簽字。中年男子問小翠家人在哪裡。小翠說自己是從老家過來找工作的,沒找到,在這裡沒有任何親人。很顯然等她家人來已來不及了,中年男子自己代她家屬簽了字,並且墊付了手術所需的5000多元錢。在小翠手術的四天內,他專門派了一個老媽子負責照料。

小翠出院那天,他親自來辦完出院手續。他問小翠現在要到哪裡去。小翠說自己也不知道。她想在這裡找份工作幹,邊打工邊找人。他問她以前幹過什麼活。她說從農村出來的,初中畢業,不知道能幹什麼。中年男子說,這樣吧,我家現在正缺個人照料家務,你到我家來做保姆,怎樣?小翠眼前一亮,隨即跟隨他到了他家。

女主人人很漂亮,看上去年紀和她差不多,可能稍大點吧,旁邊還有一個三五歲的小姑娘,瞪大眼望著她。她也不敢多看,接下來她把自己的行李放好後,就開始熟悉環境。好在要做的事都差不多,除了人是陌生的,要做的一切都是熟悉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也習慣了這裡的生活,這天可能因為累了,本來擇床的她,竟然一覺睡到了七點。起來後把窗戶開啟,窗簾拉開,屋裡收拾打掃了一下,開始拖地板,拖完地板,就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會電視,外套也沒脫。

她不斷的按著遙控器,到處是打戰片,覺得沒什麼好看的,背轉身,兩手枕著後腦勺,仰躺在沙發上。天花板上浮動的光影令她忽然想到家裡掛在牆壁上的那些小物件,風的吹拂下也會隨著燈光的陰影晃動。

回到那個家過了半年,她還是沒懷上。他丈夫又開始鬧起來了,他母親也在一旁幫腔,稍一回嘴,就遭拳打腳踢,一次又被打罵得實在受不了了,她再次偷偷跑回去對著她哥哥和父親說,你們再讓我回去,我就死給你們看。她哥說,你們究竟為什麼事呢?她說,你還不知道,就是生不出孩子。生不出孩子?他哥問。是的。他們把生不出怪在我頭上,你如果不想我死的話,你跟他孃老子說一下,要我們一起到醫院裡做下檢查,看看究竟是我的問題還是他的問題。

第二天,她哥池濱到了村書記家,說了那個情況,書記沉吟了一會說,這樣吧,就讓他們一起到醫院檢查檢查吧,這事快點,就明天吧。第二天,小桃家就她哥池濱一個帶著,書記全家都去了,盧平板著臉走在最後面。檢查其實也塊,就半天時間,檢查完後,告訴他們3到5天后等結果。

這些天小翠一直住在自己家裡,都沒怎麼睡,到第三天天亮不久她就拉著哥哥一塊到書記家,一見面,她丈夫盧平就罵道:你還曉得回來的呀,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不回來了呢。他哥悶著沒作聲,大家也都沒作聲,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往醫院趕。

女的正常,男的不能生育。當醫生將兩章化驗單攤在他們面前時,盧平在那裡頓時跳起來,怎麼可能?你們她媽的肯定是搞錯了。醫生可能是見這樣的見多了,在那兒冷冷的說,我們不會搞錯的,不相信可以到別的醫院去檢查。

暴怒的盧平被醫院保安推了出去。池濱看著村支書說,您看怎麼辦?村支書轉頭看著小翠說,小翠,你說說看?我?小翠看看他,再看看哥哥,說,我,我要離婚。

離婚?村支書和池濱一同一驚,盧平媽在一旁破口大罵起來,離婚?虧你說得出口,你到我家到了4年多,吃香的喝辣的,哪樣對不起你,說離就離啊。

哥------小翠突然大哭起來。看妹妹那樣,池濱心頭一緊說,書記,您看,這也不是個事啊,這麼搞下去我擔心搞出人命來的,對您也沒好處吧。

想死啊,我們不怕。支書夫人說。

哥。小翠抬起眼說,我們這是縣醫院,離法院不遠,我們就拿著這個東西去提起離婚去。

池濱低下頭去不語。

哥,從小到大,我是最聽你的,媽死的早,爸又那樣子,這世上你就是我最親的親人,你今天不答應我,我就在這裡死給你看。

池濱身子一聳,扶著小翠,小翠兩眼流淚望著他,他心一橫說,翠,哥答應你。我們走。

到哪裡去?村夫人喊道。

到法院去。池濱看著她說,你們不去,我們去。說著不顧村夫人的呼叫,帶著小翠往外走去,到了法院。

隨後的一年裡,法院接受訴理後多次到他們村進行調解,小翠說因為不能生育4年來一直遭受家暴,且把把打的痕跡拿出來給法院人士看,盧平一家則堅決否認,法院又詢問了村裡其他人,大家都以不知情為由推脫,這個事就僵在這裡。這段時間小翠一直住在孃家,而法律規定,因感情不和分居滿二年的可准許離婚。諮詢了律師的支書一家很顯然知道了這事,天天跑到池濱家鬧。

這天,池濱私下對小翠說,翠,哥沒本事,沒法保護你了,如果支書家再鬧下去,鄰居也要開始罵我們了,我想想,你只得走了,你走了,他們也沒法鬧了。我問了人家說,因感情不和分居滿二年的可准許離婚。你只要走後兩年不回,會自動判決你離婚。

可是,,我走後你們怎麼辦?

我們?池濱苦笑道,我一個光棍,他們能拿我怎樣?實在不行了,不就一條命麼。

哥,是我害了你們。小翠抱著池濱嚎啕大哭。

不,是哥沒本事保護你。池濱說著從後面拿出一個布包說,這是300多塊錢,你拿著它到外面打工去,爭取先找個事,然後能夠找個好點的物件。

哥。小翠抱著池濱哭的更厲害。

哥沒本事,讓你一直受苦。快收拾好,我們連夜動身,到白天倒不好走。我用腳踏車送你到縣城車站。

村支書他們得到訊息已是第二天的下午,他們一家三口全趕了過來,最先鬧的是支書的夫人,老遠就開始,先是大叫,後是嚎哭,指著池濱還有他老子痛罵。盧平則鐵青著臉,衝進小翠的房間開始砸,桌子掀翻,什麼瓶子都往地上砸,蚊帳扯下,跳上床去對著被子亂踩。支書問池濱,小翠究竟到哪兒去了。池濱說,我也不知道。支書說,聽人說,是你昨晚用腳踏車把他送走的。池濱說,瞎說,我根本不知道。支書說,你看這事怎麼辦?池濱說,您看我這樣子,能怎麼辦呢?我就一條光棍,我老子活不了幾天了,也就是一條命多點。支書看了看他,沒作聲。悶了一會,轉身走了。支書夫人鬧了半天,沒人理她,也累了,最後罵罵咧咧也走了。最後走的是盧平,他最後一腳踢翻擋在眼前的小翠的被子,喘著氣,狠狠的看著叉手站著的池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