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夜,景德一身疲憊的從偏殿走出,看著還坐在大椅上一動未動的女人,淺淺一笑,攏了攏自己身上的披風,大步至跟前。
夏凝茯雙眼無神,一瞬不瞬,這般坐著也很久時間了,但她似乎不累的模樣,當那股黑氣息靠近時,神識再度清醒。
她的神識看到了自己己身前站著一個男人,往上看一點發現是自己認識的景德,心頭“喀噔”一跳。
看那身像是隨意披著的衣裳,還有那面容慵懶的模樣,隱隱散發著淫靡的氣息,不用想也知道剛才這男人做了什麼。
她不由得厭惡一番,可身子動不了,否則她一定會直接把這混蛋打殘了!
景德自然不知曉擁有神識的她在想什麼,只是痴戀的望著,大手舉起緩緩撫上了有些冰涼的小臉,蹙了一下眉頭道:“抱歉,讓你在這待了這麼久,我這就帶你去暖和的地方,順便上藥。”
說著,一把將夏凝茯橫抱起,這一個大動作,景德自己身上隨意披著的披風晃掉了下來,露出一大半胸膛。
夏凝茯的神識見狀連忙閉眼,一股惡寒傳遍了四肢百骸。
這是什麼情況!景德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噁心了?
跟當時在珠豔樓見到的那些猥瑣的男人一樣,令人噁心!
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識在自己的身體裡遊走。
當來到自己的右手經脈時,卻發現經脈裡頭包裹著一根似有似無的銀針,這倒讓她想到那天告別三姐要去珠豔樓時的事。
原來當時景德真的有用針刺她,可真要怎麼迅速埋進自己體內,還沒什麼不適感的?
她將自己的神識能力擴大了一點,企圖用念力將銀針拔起,可只見銀針緩緩動了一下,就沒了動靜,就算她已經開始疲勞了,也撼動不了那根小小的銀針,最後索性放棄。
或許只能靠外力將銀針取出,可身子被人操縱了,動也動不了,她仰望一瞬,突然頓悟般,神識迅速來到自己的腦袋。
果然,身子被人操縱的最主要起因在這……
其中一跟神經上頭攀著一隻似蟲的東西,她仔細一看,發現那是隻蜘蛛,她驚的只差起雞皮疙瘩了……
而那隻蜘蛛似乎還在不斷長大?
誰來告訴她,為何她的腦袋裡會有這種奇怪的東西!
正當她欲哭無淚的情況下,景德已抱著她緩緩踏進一間較為隱密的屋子裡,將夏凝茯放到榻上,輕輕替女人順了順發絲,又轉身到一側的藥櫃上拿了些藥膏,回來替她上藥。
邊上藥,景德邊喃喃自語,“茯兒,這藥是用雪蓮製成的,好了便不會留疤。”
等上完藥後,他緩緩將夏凝茯放躺,自己也壓了上去,他看著底下靜靜躺著的人兒,眼眸幽暗幾分,“茯兒,今晚我會讓你真正屬於我,不要怕。”
他像是自說自話,一副就是覺得,夏凝茯是自己自願,不反抗的模樣。
夏凝茯的神識眼見越來越近的臉龐,心裡越來越憤怒。
丫的,誰跟他說了她害怕!現在她是恨不得閹了這該死的男人才對,身子動不了,可她又不甘心被人做了什麼,除了君以外,其餘男人去死吧!
她惡狠狠的瞪了眼那還在不斷長大的蜘蛛,強迫自己的神識總在自己的身體裡半虛體化,凝聚一股靈氣。
此時的她已經不管自己會不會因為如此走火入魔,甚至有生命危險,看著靈氣聚集的差不多後,揮向了那令她作嘔的蜘蛛。
“轟!”
“唧——!”
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頓時夏凝茯的腦袋被聲響刺的嗡嗡作響,不過也多虧了這樣,身子的自主權算是多回來了。
可那蜘蛛似乎還未消滅,那蜘蛛在即將銷燬時,竟然迅速展開氣罩保護……
算了,這暫時還沒有時間理會,夏凝茯看著即將觸碰到自己唇瓣的薄唇,小手立刻舉起,壓上了男人的臉,“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跟著你?想的太美了吧!”
……剛拿回身體的自主權,還未完全恢復體力,現在這麼推拒已經是最大極限了。
景德頓住,他透過搭在自己臉上的小手縫隙望出,蹙了一下眉頭,感受自己體內的母蠱正發瘋似的亂啃自己的五臟,疼的他立刻起身下榻。
催動魔功強行將母蠱壓下,等舒緩了一些後,詫異道:“茯兒,你……”
此時的夏凝茯已坐到榻邊,趁著這時機讓自己恢復些體力,聞言笑了笑,“為何我會醒來?”緩緩站起身,撫了撫衣裳,“那你做好附死的準備了?”
“什……唔!”
景德還想開口說什麼,突的覺得脖頸一疼,隨後呼吸困難,還未看清楚。
“蹦!”的一聲巨響。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腳跟被人拌了一下,往後倒,背脊突然疼痛不已,加上用力撞擊,造成了內傷,但因脖頸被人掐著,一口血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回去。
這姿勢……
夏凝茯半彎著腰,小手還是掐著男人的脖頸,“你怎麼對李密,我就怎麼對你。”收緊了小手,見景德的臉色因呼吸困難漸漸發紫,她得意一笑道:“你若覺得不甘心,到了下面再與閻王哭訴吧!”
景德明白,夏凝茯這次是真的起殺心了,他不停的蹬腳,鮮血緩緩從他的嘴角溢位,神智將要迷離之時,扣在自己脖頸的小手卻緩緩鬆開。
夏凝茯捂著腦袋,那疼的快炸開的感覺猶如海嘯般,一波接一波。
怎麼會這樣……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景德重咳了好幾聲,半坐起身子,看到夏凝茯已經疼的半跪在地,他列嘴一笑,發出幾近瘋狂的大笑,“茯兒,你不知道吧?長生蠱的母蠱和子蠱是生命共體的,只要子蠱活不了,母蠱也不活,反之亦然,想殺我?”他又大笑了幾聲,“我們兩現在是共體,生死相隨!”
什麼!
夏凝茯聞言震驚的抬起頭,看著那完全沒了正常人應有的表情的男人,忍著頭疼,咬牙慍怒道:“什麼長生蠱!”
景德不訝異的盯著狼狽不堪的女人看,半眯起眼眸,緩緩起身來到跟前蹲下,小聲道:“說白了,就是將兩人永生永世綁在一起的蠱術……你註定無法離開我。”
看著夏凝芙還是茫然的眼神,他很好心的解釋,這長生蠱是怎麼回事,反正讓茯兒知曉也無所謂,因為她是註定這輩子非他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