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
一聲巨響響徹了整個玄武大會,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一跳,視線全數移至比武臺上站著的一男子身上。
冥景喚也驚愕的半前傾身子,目瞪口呆的看著一副不關他事的的來人,額頭上的黑線越來越濃。
這是什麼概念?難道君兒不曉得玄武大會比武中途不能出手幫忙嗎?好吧……看這情勢,君兒是知道,但還是故意為之。
冥子璽雖也被君嚇了一跳,但隨後又低笑出聲,可瞟了眼周圍的氣氛,到底不敢笑的太大聲。
這個五皇弟永遠能做出令所有人驚愕的事來,雖然一開始知曉夏凝茯上場時,便猜測到了君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眾人面前,甚至帥氣的英雄救美,可也不需要發出如此大的動靜啊……
冥宸君居高臨下的掃了四周一圈,那冰藍的上好衣袍隨風飄逸,烏黑的髮絲襯托出他那猶如女人白皙脖頸的詩意光澤,他的背脊挺直,挺秀高大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
最令人驚愕的還是那隻發紅的眼眸,帶著怒氣更顯得發紅駭人,周身線條緊繃著,無意間釋放出讓底下人膽寒的氣場。
他就這麼靜靜的,面無表情的看著一個被釘在地上的女人和一個站著似要攻擊的男人,良久,他都沒說半句話,只是盯著,但那冰冷的氣息越來越盛。
此刻景德籠罩的黑色氣罩已被他輕易破除,剛才的那強行突破,倒是傷到了自己,他忍了忍內傷的疼痛以及即將噴口而出的鮮血,挑釁道:“這不是北寧王嗎?吉星之女真治好了王爺的殘疾,真是可喜可賀啊!”
冥宸君半眯起眼眸,懶的搭話,只是邁開步伐,朝自己的女人走去,到了跟前,他緩緩蹲了下來,冷著臉瞥了眼那鮮血淋漓的小腿,柔聲問道:“除了這,還傷哪了?”
夏凝茯被這男人帥的不知如何反應,雖然看得出君很生氣,可還是對自己柔聲關心,此時,一股委屈湧上心頭,不爭氣的紅了眼眶,配上那因被傷著微微蒼白的臉色,令人憐惜,“全身都疼……”她做了生平第一次的撒嬌。
那軟軟的嗓音,楚楚可憐的模樣,刺激著某人的每根神經,冥宸君抿了抿紅唇,伸出大手摸上了那黑色的物體,“忍著。”
還沉浸在對方的俊臉上,夏凝茯聞言狐疑的問道:“什……”
“啊!”
下一刻,冥宸君一個用力,將刺在自己女人小腿上的物體應聲拔起,耳際傳來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看著隨著黑氣劍噴湧而出的鮮血,他迅速的點了穴替她止血,他還是一樣的面無表情,可心就像被什麼扎著,疼。
夏凝茯有種想立刻咬舌自盡的衝動,更加感慨自己為什麼會完全不懂君要做什麼,若是知道她絕對會阻止,那是疼的她死了算了,“冥宸君!你想死是嗎!很疼你知不知道!”
見這女人才多短了時間,就露出火爆原形,冥宸君像是計謀得逞一般,挑了挑眉,玩味的一笑,“自己應戰時,怎不見你喊疼?”
此話一出,夏凝茯怒氣僵在臉上,原本要說的話也哽在喉頭,看著那發紅的瞳仁,打了寒顫,但她也不想認輸,“你懂不懂憐香惜玉!”
冥宸君不想回答女人的問題,後頭還有個正蠢蠢欲動的人在,只是一個抄手將夏凝茯橫抱起來,不理會懷裡人兒的抗議之聲,轉過身子,無視掉某個人,徑直走下比武臺。
可才走至一半,卻被一個及其凌冽的嗓音喚住,景德看到了自己一心想除掉的男人,原本溫雅的氣質全無,完全失去了理智,“冥宸君,你想逃是嗎?”
原本他是想用言語刺激對方來與他對戰,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用自己辛苦修煉的魔氣要了對方的命!
可冥宸君的心思壓根不在比武上,只一心想將懷裡這個不聽話的女人帶回去治療,過後再好好懲罰一番,於是漫不經心的回,“是。”
簡單的一個字,卻讓所有人知曉,什麼叫做風中凌亂,不需要面子,無恥到令人嗔笑的感受,尤其是皇室的成員,更是無奈至極。
夏凝茯睜大雙眸,微張著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這男人怎麼有辦法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自己皇室的臉面丟了個盡?
景德也被對方的回答怔愣住,可當他感受到對方那明顯在耍他的氣息時,更是氣的差點噴血,他強迫自己鎮定,冷哼一聲道:“就著你突然打斷比武過程,我就能替大會的規矩懲治你!”說罷,將還停在自己身邊的另一把黑氣劍驅動,朝冥宸君而去。
邪魅一笑,冥宸君倒不怎麼介意,而是淡淡的轉過身,就這麼抱著女人,神色一凜,電光火石間,硬生將那直衝他而來的黑氣劍抵擋了下來,不需揮舞四肢,只要一個眼神就凝聚了一層半透明還帶著絲絲晶藍光芒的氣流。
正當景德驚愕的退了一步,感受著自己驅使的黑氣劍越來越不聽自己的使喚,還未來的及將氣收回,黑氣劍竟然當場反轉了方向,朝著自己。
怎麼回事!
此刻的他真的完全無法思考,腦神經似乎因對方的強大靈力暫時錯了位,他不置信的有倒退幾步,目光搜尋著可以閃躲的方向。
但還未擬出最好的閃躲途徑,只見冥宸君眨了下眼簾,那黑氣劍直接原路返回,還拐了個彎,朝景德的小腿突刺過去。
“啊——!”
只聽另一聲慘叫,景德疼了跪了下來,大汗淋漓的看著穿過自己小腿的黑氣劍,心頭“喀噔”一跳。一模一樣的位置,力度一模一樣,分毫不差的刺了進來。
“你怎麼傷她,本王便怎麼傷你,合情合理。”說罷,冥宸君只覺周圍的視線讓他越來越煩躁,只想著想快步離開。
可還沒踏出步伐,便聽見人群裡一個女子喊出聲,那嗓音帶著驚喜,“墨!”
怔了怔,冥宸君連頭也沒回的,藍影一閃,不見了蹤影。
只留下還無法回神的人群,各個面面相覷了一會,恍然大悟。
“那是墨!”
“對!方才的那能力便是墨的獨有比武模式!”
雖然那些仰慕“墨”的人也只看過一次,在兩年前的玄武大會上,可因為比武模式特殊,又加上“墨”是高鎮王朝玄武靈力排行第一的人,所以印象深刻。
只是那次比武,墨是穿著一身大黑袍,遮住了全身,包適頭也罩住,臉部更不用說了,包的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所以也沒人知曉他的樣貌。
可當這些仰慕他的女子知曉後,紛紛尖叫著,甚至還有人被那似仙的姿態迷的臉紅心跳,喘不過氣,最後昏了過去。
判決者看至被釘在臺上的男人,喊了醫手將景德抬去治療,可他怎麼也沒那個膽追究北寧王打斷比武,只能珊珊作罷,喊了下一組比武人士上臺。
被抬下去的景德此刻的臉色也蒼白的可以,但他的唇角卻仰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冥宸君早已遠離了比武臺,可還是能清晰聽到那邊的喧鬧聲,他皺了皺眉頭,厭惡的閉眸,停下了腳步,周身線條從頭到尾沒有鬆懈過。
夏凝茯被他緊緊抱著,又怎麼沒有感覺,她躊躇了一番,決定自己認罪,“君,我也……”
“你知不知曉這樣很危險?”
話說到一半,卻被男人的怒喝制止,夏凝茯瞬眨了眨眼簾,君是第一次這般吼她,憋了憋嘴,天生的好強徹底發作,“危險又如何?別人發起了挑戰,又加上景德知曉許姨她們的下落,我能不應?現在可好,沒逼著景德說出,現在你卻又兇我,是怎麼?你當我真想去受死?”
想到許姨可能還在不知曉什麼的地方受苦,她就覺得心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