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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夏思柳

夏凝茯耳廓微動,那“咻咻”的風聲可以清晰地聽到,冷笑一瞬,停下了腳步,等待軟劍到達的瞬間。

一下這麼多事實呈現眼前,放在一般人的確承受不了。

尤其是四姐這種,只活在自己所創造的美好世界裡的人,更會激動地想殺人,這是正常不過,但自己也不是什麼可以隨意被奪取性命的人。

夏柔婕完全被自己的憤怒,怨憤矇蔽了雙眼,自然也沒感覺自己的妹妹那隱隱散發出的氣流是怎麼回事,正當她高興對方不敢反抗,下一瞬,卻停下了突刺的腳步,傻眼了。

夏凝茯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後,擒住了她握劍的小手,在耳際輕聲道:“四姐,我說了,你是沒法拿我怎麼樣的,現在的你,我並不想與你動手,不值得……”

那嗓音雖然柔柔淡淡的,可聽在夏柔婕耳裡卻有一股莫名的冷意傳進四肢百骸,她不免打了個冷顫,還未說話,便覺得自己的身子一鬆,對方放開了對她的桎梏,可當她轉身過去時,卻發現早已沒了人影。

這讓她更加驚愕,夏凝茯的輕功何時如此了得了?

難道她沒有玄武靈力都是假的?那剛才她所說的也都是真的?

突然,她竟覺得自己很可笑,這麼多年她才是那個被讓著的那個人,而夏凝茯才是那個宗閣裡最深不可測的人,那這些年她到底又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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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凝芙熟練的朝自己以前住過的柴房走去,現在那裡也不知道變成麼樣了,是不是被下人當成倉庫來使用了呢?

正想著,正好已到了柴房外,她靜靜地站在外頭凝望著,看著沒什麼改變的柴房,倒是沒什麼感覺,輕輕抬起素手,推開了房門。

或許是因為很久沒有人踏足過,隨著門被推開,裡頭厚厚的灰塵隨風揚起,嗆的夏凝茯猛的咳嗽,眼角含淚,等看清裡頭的景象時,她倒是一股神傷往心頭上翻湧。

裡頭的擺設與她出嫁那時沒什麼改變,唯一不同的那便是多了很多蜘蛛網,厚灰塵,看起來從她離開的那刻,這個柴房就猶如被封存般,沒人使用過了。

緩緩踏進屋裡,看著裡頭的景象,蹙了眉頭,思考了一會,便擼起袖子,開始整理裡頭的一切。

等她全數整理完畢後,天已經漸漸黑了,她累的攤在自己睡了十幾年的榻上,呼了口濁氣,望著榻頂發呆。

此次回來,也不知是對是錯,回來讓自己觸及心傷,不回來有很多事情都得不到解決,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替自己在宗閣尋的一處地位,當初答應傲雪哥的事情也算完成了,接下來她就可以照著自己的心情慢慢走下去。

雖然她也問過自己,傲雪哥已經沒了,為何還要守著那可笑的誓言?

她只是單純的覺得,既然要答應,那便要做到,不管那人是否還在,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這麼多年了,那看起來對任何事都胸有成竹的四姐,聽到這件事情後竟然會如此激動。

或許……四姐這輩子最大的敗筆便是情感了吧?

說實話,也難怪景德能夠吸引得了四姐,景德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跟傲雪哥的確是很像。

這也說明了四姐心裡深處其實對傲雪哥一直沒有放下過,甚至是深愛著。

只不過他們兩人註定了不會在一起,傲雪哥家裡窮,爹絕對不會答應的,再不濟兩人私奔也有可能,但似乎連上天也怒恨這兩人,硬是讓兩人分開,而且是陰陽兩隔……

想了會,覺得自己的思緒越來越亂,她翻了個身,側躺隻手墊在小臉下。

其實四姐一直將她視為眼中釘也不是不能理解,從小雖然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如她,但不管是小動物,還是四姐那些不知情的朋友,最後都會跟她不錯,甚至最後竟然不理四姐,直到四姐為了搶回自己的朋友,說了自己就是禍星的事情,漸漸的她也就沒什麼朋友了。

不過她能理解的是,原本屬於自己的光環突然被一個不如她的人搶走,那是一個怎麼樣的憋屈心情。

當初她會答應傲雪哥,或許也是這樣的原因吧?

哎……不想也罷,反正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只要四姐不要趕盡殺絕,她倒是不會做出什麼來的。

或許是因為整理了整天的屋子,實在是累了,漸漸的眼簾闔上,睡著了。

當她再次醒過來時天早已黑透,她聽著外頭有些熱鬧的聲響,狐疑的起身走出門外,看著後院唯一的松樹躍了上去,她穩穩的坐在樹枝上,看著不遠處熱鬧的地方。

大廳前,夏德與自己的各個妻妾們站在大門口迎送夏柔婕。

夏柔婕今夜要前往宮裡參加宮宴,雖然以往都是夏如蓉代表出席,這次蓉兒恰巧不在,所以由婕兒替代,可畢竟是第一次,夏德囑咐道:“婕兒,宮裡不比家裡,凡事要多看多聽少言話,可明白?”

夏柔婕柔順的福了個身,柔弱的道:“爹您別擔心,婕兒知曉怎麼做的。”

看著自己的四女兒已不知何時長得亭亭玉立,夏德的心情倒是憂鬱了幾分,嘆了口氣,悶聲道:“婕兒可要爭氣,你娘走的早……是爹沒有好好照顧她,才讓你那麼早就沒了娘。”

夏柔婕身子震了震,未了,巧笑道:“沒事,婕兒過的很好。”眼見時辰已到,她再次福了個身道:“那麼,爹,姨娘們,婕兒先走了。”

夏德與妻妾們紛紛點頭,目送夏柔婕離開。

而從頭到尾待在松樹上的夏凝茯凝視著那漸行漸遠的馬車,心頭湧上一股莫名的不安。

這次的宮宴竟是四姐前去,怎麼也說不上到底哪裡不對,就覺得一陣陣不安。

三姐現在又不在,二姐也不知去了哪,看來……也只能自己進宮看看了。

話雖如此說,但她要如何進去,既沒有腰牌也沒有詔令,難不成她要翻牆過去?

還未想到怎麼解決如何進宮的方式,便聽得樹下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嗓音,“茯兒,你在上頭做什麼?”

夏凝茯驚喜的垂首往下看去,笑開了嘴角道:“二姐。”

只見樹下站著一名,秀麗端莊的女子,她臉上也沒有太多表情,只是淡淡的仰頭看著不怎麼合體統的五妹皺了皺眉,未了,冷聲道:“下來。”

“喔。”

夏凝茯乖乖的翻身躍下,來到二姐面前,頭也不敢抬,氣也不敢吭一聲,只能不安地搓著雙手,準備迎接二姐的碎碎念。

這個二姐待她也是極好,只是那平時幾乎沒什麼變化的臉蛋,看著就覺得很難相處,雖然她多少是瞭解二姐那面惡心善的一面,可那碎碎唸的功力她到現在還是不敢恭維。

想起以往,念最久的一次便是整整五個時辰,而她也只是做了一件小事被二姐發現,就被抓了過去。

現在想起來現在還是很後怕,怎麼打她罰她都沒關係,但她就是受不了一個人能不停歇不帶喘氣的拼命碎碎念。

想到這,又想起剛才不管自己是否是女子直躍樹梢的舉動,冷汗直流,打算來個自招無罪,“二姐……”

話才說一半,夏思琉緊抿了抿紅唇,怒瞪了眼已經長大了的五妹,默默的從袖兜裡拿出一個腰牌,遞了過去。

夏凝茯驚愕的看著對方手裡的腰牌,看清腰牌上的字後,接過手笑道:“謝謝二姐。”

她興奮的拿起腰牌左看右看,“二姐,你……”怎麼知道我需要這個。後面的話未說出口,她瞬眨了眨眼,一臉無奈。

夏思琉淡瞥了眼五妹,徑直轉身離開,都沒再說一句話過,但轉過身的瞬間,她的嘴角忍不住上仰。

這也是受人所託,再說她本來就很疼五妹,所以跑點小腿也沒什麼。

但她沒想到的是,五妹竟然會成為北寧王的心尖人,這倒是嚇了她一跳,也好……

跟了北寧王,倒也不是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