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不敢去想那副場面,這些人已經和野獸沒有太多區別了。
“呵,只要你們沒有不知好歹的人跟上來,想要做些小動作,我是不會白費體力的。”
“當然,你們也可以賭,賭在我體力耗盡之前不能殺光你們這幾個歪瓜裂棗。”
“好漢看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您的威風我們已經見識到了,怎麼敢觸浩瀚的黴頭。”
“要不是那群該死的盜匪搶走了我們的糧食和家禽,我們一定為好漢擺上一頓接風宴。”
良爺在一旁兇狠的威脅道,這些村民現在只剩一口氣強撐著沒死,與吃飽喝足的他自然是沒辦法抗衡。
自然就顯得十分弱勢,各種卑微討好的話從他們的嘴裡說出,甚至還罵上了洗劫過他們的盜匪。
說的好像真的很歡迎良爺的到來,心裡巴不得良爺趕緊離開。
但如果讓這些村民知道良還有傷在身,結果就不一定了。
所以在村民面前表現的越兇狠,他和娃娃們就越安全。
只要他露出一點疲態,就會被這群村民圍攻,下場絕對會成為這些人的“食物”。
村民們遠遠的望著離去的五人,眼巴巴的看著到嘴的食物離開。
不過沒多久他們就不在村外望著了,已經有人靠近剛才被良爺殺掉的那個村民了。
許久後,我帶著娃娃們來到了村東面的山林中,再也見不到水溝村的影子了,良很警惕的檢查了身後有沒有尾巴跟來,同時儘可能的清理掉走過的痕跡。
在經歷過水溝村這樣危險的地方,娃娃們已經被嚇到了。
接下來要儘量繞開這些村落了。
良又拿出地圖,開始規劃路線,思索一番後決定向東南方的閿鄉趕路,那邊算是比較大的城鎮,應該不會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了。
雖然沒有親眼見到那些村民吃“羊”,但沒有食物的老弱又是怎麼撐過這半月的,只有那一種可能。
說起來,娃娃們會不會在剛才被自已兇狠的模樣嚇到。
到了晌午,良找到一處地方歇息,
想要看看這些娃娃們的反應。
“剛才怕不怕?”
良一邊給娃娃們遞著乾糧,一邊詢問著。
“怕,但有良爺在,就不怕了。”
瓊華接過乾糧,怯生生的說道,但目光裡滿是堅定!
“不怕,有良爺在,就是安全的!”
“對,良爺會保護我們!”
紅兒倒是沒那麼怕,直咧咧的說著,一邊的翠兒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有姐姐保護著,她只知道被蛇嚇到後就有人追了出來。
良爺抱著她跑了一段路後嗎,和那些人說了些話,就離開了。
因為怕被這些饑民追上,沒有分太多幹糧,吃完後又繞路多走了一段後,太陽高掛在頭頂,已經有些熱了,娃娃們也有些走不動了。
便在原地歇了下來。
又給她們分了些食物,卻沒人吃的下了,等晚上的時候多分些吧。
良想著,剛才沒有說話的滿穗湊了過來。
“良爺,你剛才殺人了...”
“嗯...”
“我之前不是也殺了兩個人牙子嗎?”
“那不一樣,他們是壞人!”
“那些村民就是好人了嗎?”
“我...我不知道。”
良摸了摸滿穗的頭,掰了塊乾糧放進嘴裡,悠悠的說道: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無法回頭,有些事也非做不可...”
從水溝村到閿鄉估算著要花三天時間。
在水溝村的那條蛇被良給娃娃們烤了吃,蛇皮蛻下來能當做水帶。
每天都是一樣的行程,辰時趁著天剛亮走一段路,待到晌午吃一次乾糧,喝一些水。
未時趁著太陽從頭頂下去,沒那麼熱的時候趕一段路。
現在是四月下旬,還沒有那麼熱,但頂著太陽行進會更容易口渴,算上喝水打水,還有解手的時間,其實走不了多少路,
索性就不走了,等到未時,以充沛的體力一路走到黃昏。
因為是重新規劃好的線路,一路上沒有再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其實也有件算是特別。
一次晌午在樹蔭下歇息的時候,娃娃們湊在一起說著悄悄話。
“你們為啥都叫我穗兒姐呀?”
滿穗問出了她的疑問。
“難道我長得很顯老嗎?”
“沒有,我不知道,雖然穗兒姐和我差不多高,但感覺穗兒姐更像是大人,所以就跟著叫了。”
“我妹妹也是跟著我叫的,再說了,她本來就應該叫你穗兒姐,叫瓊華華兒姐。”
“瓊華也是這麼認為的嗎?”
瓊華點了點頭,認同紅兒和滿穗說的話。
“那好吧,我有時候確實比良爺看起來更像個大人。”
“喂,在背後說我壞話我可是能聽見的。”
“沒有,良爺!”
“我們只是覺得穗兒姐跟我們比像是大人。”
“那好吧,誰叫良爺氣量大呢!哈哈。”
“良爺,你...真不害臊。”
“又在說我壞話是吧?”
“明明就是,良爺那麼大一個人了,還和我們這些小孩子置氣。”
自從和這些娃娃在一起後,我的話好像變多了。
有嗎?沒有嗎?沒有嗎?
良爺和滿穗扯完皮後在心裡想著,自已似乎真的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三天來一路上良和娃娃們又聊了許多。
彼此之間更瞭解了。
期間良爺一直在想象著如果在還在原來的家裡會過著怎樣的生活。
良也給娃娃們講了一些自已以前的故事。
就比如自已當初為什麼成為浪人。
成為浪人後先後去了什麼地方,
“京城的天啟大爆炸事件後,我跟著一些受害者的家人去官府討要賠償。”
“可那賠償早就被人貪了去,竟是給一個死了的太監修了生祠。”
“我們這些活生生的人竟是沒有一個死人重要。”
“後來我跟著其他難民一起流浪。”
“我們一起搶地主!分糧食!”
“我救了很多很多人,也殺了很多很多人。”
娃娃們都這麼小,哪經歷過這些,甚至說的話很大部分她們都有些聽不懂,良爺卻自顧自的說著,像是沉積已久的大壩突然找了洩洪口。
原來他只是沒有可以說話,聽他說話的人,時間久了才會變得孤言寡語,執行著少說話,多做事。
娃娃們聽著良爺講的故事,在她們心中良爺已經變得和小人書裡的人物一樣。
他們都有那麼多的經歷,他們都一樣行俠仗義。
就連平時跟個小大人似得滿穗都聽得很認真。似乎對良爺的故事也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