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開始第二階段實驗!”
一群負責收集資料的研究助理,膽戰心驚地下到坑洞,收集了一批生物資料後上來。
而俞玩則按照模擬給出的異能引數,調整起了這具“小巢”的生產特性。
半晌,它像拉稀一樣噴出來一道狂猛的碎肉稀流。
實驗助理趕緊搖頭:“不能用!不能用!去搜集一下資料。”
研究助理們吐出了中午吃的飯菜,再次下去,穿著防護服,徜徉在肉海中。
得到研究部數次模擬反饋後,下一次,是完美的肌肉組織。
改換新的引數,再下一次,又變成了骨肉皮四處亂長的混合物。
一次次實驗,一次次收集反饋資料。
整個“礦”專案地實踐測試現場,維持了了三天三夜。
除了俞玩和咬牙堅持的宋高超,其他人都換了兩批。
隨著越來越多的基因圖譜分叉模型被確立,“小巢”對於特定人體組織的生產,也越來越精準。
這不是那種,俞玩憑藉“感覺”而掌握的,近似於本能的異能能力,
而是可以歸攏總結成操作方法的資料。
有了這些細節資料,擁有一、二級系統的研究部眾人、工人,都可以主導母巢這種重要生物設施的生產。
器官產線、肌肉產線、骨骼產線、淋巴組織產線、血液產線……
各種各樣的喪屍組織產線,都將源源不斷地建立起來,供給整個基地越來越龐大的生產生活需要。
別看剛從戰場上獲取了數百噸的血肉,就以為屍源充足。
光生產那數千發標準大小的蕩空梭,消耗掉的血肉,就接近十噸。
生活用品、建材、醫療用具、武器更新、各種零件材料……甚至連合適用作日常衣服的壁壘引數,都快被生產部拉著研究部,給鼓搗出來了。
只有越來越多的資源供應,供應到人性需要的方方面面,才能讓整個紫源的經濟領域、文化領域也盤活起來。
而母巢對血肉的無限制生產,就是紫源為未來發展打下的最大基礎。
當之無愧的無限礦藏!
三天三夜,一切基本成功的訊息傳回了研究部,又是一陣歡呼。
研究部目前已經擴充了好幾倍。
除了站在頂層的原研究員,許多有知識基礎,也好學的人員被提拔上來,成為了各個科室的研究助理,正在如海綿汲水一般瘋狂吸收著知識。
研究部是整個基地最為炙手可熱的地方,誰都知道,這裡總是不斷受到立功嘉獎。
成為研究部的人,一時間成了所有市民,能夠最快完成地位躍升的機會。
現在就連高鴻正老頭子的床上,都有不少人想要爬上去。
家門前,變著花樣想認乾爹的也不計其數。
“不過,還應該看到,在生物質源上,目前還有一個近處的問題。”
俞玩在市政廳的大會上,及時給興奮的所有人潑了一盆冷水。
“我說的是生物質的儲存問題。我們不可能無限制地挖空山脈,在土地下面儲存大量的血肉。”
“挖個長寬一百的大坑,報廢了不知道多少蠻肢,花了好幾個月。而且森林本身是我們與外界的屏障,也不宜大肆破壞。”
“但基地總有戰爭的時候,大動員的時候。母巢的生產速度幾乎是恆定的,不可能配合我們的動員。所以,日常儲存的大量生物質,也就是緊急儲備,還是需要更好的方案。”
與俞玩對視一眼,早已習慣了唱雙簧的傅州行接道:
“當然,沒有更好的方案之前,該挖的洞,還是得挖。”
“研究部那邊,你們怎麼搞女人、玩男人,你情我願的沒人管的著。但是研究部自身有保證工作秩序的部門規範、保密條例,基地也有司法部來維護基地秩序。越界的事情,自己腦袋可清醒一點。”
“我們沒到享樂的和平時期,仗還有的打呢。”
聞言,研究部幾名研究院臉上立刻出現了不自然的神色,暗暗在心裡抹了抹不存在的冷汗。
……
新華,監禁室。
蕭靖遠第無數次抬起水杯喝水,卻發現今日份的飲用水配給已經消耗完了。
他也不是口渴,只是除了喝水,躺床上,已經不知道要做什麼
就在昨天,自己的妻子,一生摯愛,在新華的刑場中,在周行的親自授意下,死在了一顆子彈上。
他們宣讀了她的罪狀,其中最為嚴重的便是,引誘盤古基地研究員叛變,導致盤古內部遭到入侵,絕密資料遭到洩露。
他差點笑出來。
絕密資料?
就自己腦子裡那些,讓他持續被打壓了數年的技術構想,這種時候又成絕密資料了?
如果不是妻子的精神與技術支援,如果沒有後續接觸到亡靈深海的深淵牧師,自己夢寐以求的生命進化技術,絕不可能開發到這個程度。
可惜他本來還想看看第三階冷士的情況,誰知深淵牧師知曉任務無望,在藥劑裡混合了他們自己的神秘技術,弄出來那種徹底失控的怪物。
令人失望。
如今他的生命,已經完全掌握在周行手上。
要不是自己腦海中存有珍貴的冷士技術,能和另一條路線的龍騎血清相互借鑑,或許他已經去陪妻子了。
他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一遍遍回放和妻子離開盤古以來,短短一年間自由的生活,表情卻越來越冷漠。
中午十二點,放飯時間。
一份有甘藍、雞塊、米飯和蛋花湯的營養餐送了進來。
或許是存了收服的心思,餐食配給的規格竟然很高,還有葷菜這種平民八百年沒吃到的東西。
蕭靖遠又是一聲冷笑。
送菜的人很快離開了,但當蕭拿著餐托盤坐回桌前時,突然聽到了極輕微的啪嗒一聲。
他回頭一看,一個只有一節指節大小的肉糰子似的東西,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地面。
在他蹲下身去檢視後,突然愣住,搓了搓眼睛。
圓形的小肉糰子,怎麼突然變了個形狀?
而且這形狀,這些孔洞……
好像是個微型耳麥?
門口突然有聲音靠近,他只驚愕了一個瞬間,心臟突然怦怦跳動起來,立刻將這玩意兒揣入懷中。
直到午覺醒來,他才將這東西幾乎無痕地塞入耳朵中,以近乎呼氣般細小的聲音,說道: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