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紹似乎心裡早有決斷:
“我說句難聽的,假如他說的是真的,那麼燕都是夏國第一大市,好幾千萬的人口!總部在那裡恐怕已經傷筋動骨,覆滅也有可能。”
“更重要的是,我們自己支撐不住了!”
他看向兩名戰士:“你們決定和我一起救下這些人的時候,就已經違反安防保密協議了。在刑場上死,和被特戰隊員打死,能有什麼差別?”
“至於那個小夥子自己……往好處想,能在狹窄的通道里逃脫一輪齊射,至少保命能力很強。如果他能夠帶領一個組織發展壯大,那麼這一點就夠了。”
反對者啞口無言。
“那……我們可能會招來總部的武裝部隊的事情,要不要告訴他?”
“萬一他害怕了,丟下我們怎麼辦?”
圓臉戰士猶豫著問道。
篤篤篤。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眾人收斂臉上表情,對過聲音後,放了俞玩進來。
結果,嘩啦啦一堆水果、鮮肉罐頭掉在地上,甚至還有一刀農民家裡拿的新鮮臘肉,直讓大家瘋狂吞嚥起口水。
“這是?”
俞玩不知道自己剛遭遇一輪品評,隨意道:“是我來之前,隨身攜帶的一些補給品。”
“看你們壓縮餅乾吃的嘴角冒火,所以我拿來了一些。”
眾人頓時嘴唇乾澀,先前猶豫態度一拋腦後,趕緊道謝。
彷彿做夢一般…
李紹摩擦著手中的金屬罐頭,深吸一口氣。
最終,他還是決定,將吸納他們帶來的風險告訴俞玩。
“我還當是什麼事兒呢。”
俞玩哈哈一笑,毫不猶豫伸出了一隻手。
“如何保護下屬,是我要操心的事情。如果這就是你們唯一的顧慮,那麼……”
“歡迎加入我們。各位人類同胞。”
……
確定與這三名全副武裝的安防軍隊員結隊後,俞玩才安心地將明文境也接了下來。
同為原盤古的成員,他與這些人說不定打過照面,相互之間能聊的開,更能拉近彼此的關係。
至於血液檢驗,他已經做完了一輪,只有最後、最長、最為複雜的整合儀器綜合分析報告尚未給出。
“正常的血液成分中,多出了很多人類不該有的新型血細胞。說實話,放在舊時代,每發現一種,都夠我拿一次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了。”
他唏噓地說:“但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我確實從血液中成功分離了某種未知物質!它們體積小於血細胞,我得用一臺很久沒開過機、算力不足的光子顯微細胞分析儀才能進行配合分析,所以分析結果要等很久。”
“為什麼不用我們一直在用的電子顯微分析儀?那個精度不是更高嗎?”一個穿著防護服的年輕男人好奇問道。
明文境搖頭:“因為我發現,那種未知物質感電。”
“它對電磁力極度敏感,醫院的電傳導類血常規分析法,電子透鏡的電磁成像法都只能得到Null的引數。”
他轉向俞玩:“還記得吳雨的過敏問題嗎?”
俞玩點頭。
目前為止,他也只發現吳雨一個人,每次使用完異能後,都有輕微的過敏現象。
有時以為她體質特殊,這和異能本身有關,有時也想著,會不會和“電”有關係。
“那確實是電過敏現象。”
明文境說道:“我猜測,過敏原就來自於細胞內的這種未知物質。它能令所有電導法下,所有血常規指標都呈現Null的狀態,說明它廣泛存在與所有型別的血細胞中。”
“而我用其他體細胞也測過了,電導法同樣無用。”
他嚴肅道:“這種未知物質已經廣泛分佈在人體各種細胞中,它的體積在奈米級別,按大小來看,足以影響基因層級。
“會不會,它就是引起屍變、引發基因混亂的病原體?”
可能性非常大!
其他的新型血細胞都還結構明晰,膜是膜、體是體的,相對容易辨認,唯有那未知的物質兩眼一抹黑,彷彿長了什麼殼子,就連鐳射散射等方法也難以掃描出它的具體結構。
最終,明文境只能交由光學顯微鏡成像,再由並聯計算機呼叫龐大的資料庫,進行影象處理,描繪出未知物質大概的樣子。
這個過程中,目標資料龐大,在那臺算力有限的並聯計算機上,需要花費足足三天的時間進行分析!
“那就等三天。”
俞玩伸了個懶腰。
“正好我把這裡有用的東西蒐羅一下,聚在一起,方便以後過來搬運。”
眾人投過來奇怪的眼神。
“看什麼看……撿垃圾在廢土上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聽到價值數億的裝置被人稱為垃圾,眾人慾言又止。
俞玩毫不害臊,施施然拍了一下明文境。
“我想到一個問題,你說那未知物質感電,阿雨每次放電都會導致變異活性上升。是不是說明受到電擊,就會引發感染風險增加?”
明文境皺著眉思考了幾秒,不確定地說道:
“應該不是。感電的物質有很大可能遭受電流影響,機能受到紊亂。它們又不是充電寶……吳雨變異活性上升,八成是紊亂導致的,而非未知物質過度工作的結果。”
“所以,如果電流強度較大的話,超過了一個閾值,它們也可能會進入休克、甚至死亡狀……”
“這,你是想?”
俞玩咧嘴一笑:“那按你的說法,通電,甚至有可能殺死病原體,把喪屍變回人類?”
“我覺得會先把身體給電壞的吧?用來防止感染、屍變,倒確實是有可能,但可能性也不大。”
“人類的身體非常脆弱,輕輕一電就容易直接休克死亡,強度可能剛剛夠未知物質紊亂而已。但是有異能的強化,以後未必不可行……”
明文境早已習慣了俞玩的實用型思路,配合地揣摩著可能性。
三言兩語之間,一種稱作“電療”的抗感染療法雛形,就在俞玩的腦洞裡被提上了日程。
旁邊一群科研工作者面面相覷,有人舉起手來:
“我說……我們只被困了一個月,不是很確定,外界到底是一團混亂,還是接近尾聲了?”
“怎麼我聽著感覺,治療屍變的疫苗和療法都要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