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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卑鄙的人類!

梧巷老街佈局混亂,道路七彎八拐,整體像個隨手扔在地上的長絲帶,只有大致的方向是由北向南。

幾人腿如疾風,就連體質最弱的桑薇薇也含著一口倔氣,一步都不敢落下。

江月明最後一個攀上屋頂,左手回身就是一按。

一串直徑只有蘋果大小的火柱噴射而出,劃出一道無力的拋物線,落在身後的狂暴喪屍頭頂。

火焰雖然威勢不盛,卻極度精準地點燃了喪屍的頭髮,輕微的爆燃,令它身形不穩,跌下樓去。

它還身在半空,身邊便已跳上兩隻同類。

它們扒住房簷,手腳並用爬了上去,對前方的獵物猛追不捨。

但其中一隻眼眶立馬中了精確的弩箭,四肢一軟,滑行半米,躺死在原地。

然而縱然看上去銳不可當,眾人仍舊氣喘吁吁,手臂肌肉痠痛,大腿發軟,漸漸有些脫力。

災變不過幾天,就有大量喪屍發育成熟,轉入狂暴狀態。

它們體質強悍,跑得快、跳得高、爬行靈活,甚至能撞碎玻璃,撞開門窗,簡直是普通倖存者的終極噩夢。

如果不是人手一個弱化版的“火焰附魔手套”,超過兩三隻喪屍同時撲上,就能讓他們登時減員,血濺當場。

這還是在屍群的絕大部分注意力,都被俞玩吸引的情況下。

梧巷北入口,散落一地的手臂,或已經死亡的頭顱,在朝著四面八方瘋狂噴射火焰。

離俞玩最近的一圈喪屍早已化作焦炭,奈何數之不盡的喪屍推壓著焦屍,仍在不斷向前。

俞玩只能一步步後退,無數次斬斷伸向自己的手臂,和張著血盆大口的腦袋。

扔在地上的“噴火器”們也並非萬能。

它們雖然彷彿能量無盡,但火焰爆發之下,吸引了大量喪屍注意,往往一陷入屍群中,便會被喪屍撲咬。

等咬至血肉糜爛,結構破敗,自然便喪失了活性,不再有用。

俞玩心裡微微感嘆:

雖然不知道異解下的肢體,具體能用多久,但至少點亮了完整異能基因的產物,型相當長時間內可以持續釋放異能。

俞玩甚至懷疑,如果沒有外力干涉,手臂可以一直放火至自身徹底腐爛。

這種能量轉換,形同半臺永動機!

他本以為像醫院裡一樣,在屍群中埋下數十隻放射火焰的手臂,便能持續性地殺傷喪屍,但僅僅半天多,喪屍就用它們無法解釋的習性發育,填補上了這個BUG。

它們變聰明的速度,出乎預料地快……

以喪屍的數量,只要能達到野狗級別的智力,恐怕就會成為人類的物種天敵。

……

一刀砍下,俞玩快速後退,與大批屍群拉開距離。

然後又手起刀落,用這神秘的利器,給當先撲上來的狂暴喪屍一刀兩斷。

他的手臂微微顫抖,已經漸漸拿不穩刀。

身體也因為過度勞累,而微微灼熱起來。

看這感覺,似乎是超越了耐力極限,受到了什麼損傷。

他抬頭一看,江月明等人已經跑到了南邊老遠的房頂,即將要離開這一片區域。

他們需要在喪屍的虎視眈眈下,跳下房頂,奔入寫字樓,穿過大廳、樓梯,將追擊者擋在樓下。

等他們進入寫字樓,俞玩還得再多撐一會兒,免得屍群迴轉追擊,大量擠入樓內,撞破守護樓層的防火安全門。

那之後,自己還得繞回先前安全的教育機構,甩掉大隊屍群,裝成普通喪屍,慢悠悠跟上眾人的腳步。

還能撐住這麼多時間嗎?

“哐啷”一聲,俞玩氣力有所不足,手腕輕輕抖了一下,蜘蛛切竟然卡在一隻喪屍的頸骨中,碰撞之下脫手落地!

為了撿回蜘蛛切,他不得不發動異合,壓榨所剩不多的體力,用大片火潮暫時清場。

“遭不住了!”

俞玩一咬牙,轉身飛奔入梧巷內,一家身在2樓的甜品店中。

他偷眼朝南邊一看。

高大的寫字樓2層,與樓房平頂相距不近,絕非人力所能躍過,但俞玩眼裡,江月明等人竟然紛紛朝前一跳,而後身子倒掛,懸停在了半空之中!

寫字樓里人影攢動,好像突然變得熱鬧起來。

同一時間,江月明等人彷彿白日飛昇一般,飛速斜向上升,一頭從大落地窗處直接撞進2樓。

由於距離太遠,俞玩無法對剛才的異象進行判斷。

但隨著最後的江月明也進了大樓,陳倉徹底度過,俞玩再無掣肘!

他一刀撞碎一隻喪屍的牙齒,立馬轉身,直接從後窗戶破窗而出,一個縱躍加臂攀,翻到房頂。

暫時離開所有喪屍的視線後,他速跑幾步來到中央,將刀垂下,一把扯掉遮掩臉龐的面巾和墨鏡,將袖子和褲管都擼得老高,胸口拉鍊大開,露出蒼白的手臂、胸脯、小腿,並擺出一副僵硬的姿勢。

瞬間,他就渾渾噩噩,搖搖晃晃,彷彿一個喝飽了劣酒的醉漢。

幾隻狂暴喪屍擁上甜品店,循著先前的動靜,紛紛翻上房頂。

而後突然安靜下來。

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看到先前拼命掙扎的疑似獵物,只有一名好像沒有發育完全的同類,在傻乎乎地挪動著……

氣味沒有問題,外表沒有問題,行為方式沒有問題……

它們頓時像丟失了獵物,又並不飢餓的家貓,意興闌珊起來。

俞玩在屍群中一步步挪動,喪屍們齜牙咧嘴,一口口汙黑惡臭的涎水,拉著絲掛在嘴邊,向他探嗅……

他擦著它們身邊緩步行過,面板汗毛感受到一陣近在咫尺的摩擦,背部微微冒起了冷汗。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爬下剛才跳上來的窗臺,“嘟”的一聲,輕巧落回甜品店內。

而在甜品店中,無法爬上房頂的幾隻普通喪屍一陣抖動,血口微張,也是什麼也沒有做。

它們目送俞玩像個小兒麻痺患者一樣,一扭一扭地走下樓,躥進了巷內屍群中。

他一邊逆流而行,輕輕擠過一隻只喪屍,沾上灰塵、血汙,幾乎完全和屍群融為一體。

大膽起來時,甚至直接用肩膀撞倒幾隻喪屍,開出前路,並有模有樣地低聲嘶吼一陣,嚇退了幾欲起身反擊的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