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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一絲殺意

“你放屁!”金芸露出怒容。

“不要把我想得和你一樣。你不就是想拿到房子後,讓媽自生自滅嗎?房子到了你手上,還不是被賭博輸掉?”

“她是你媽沒錯,但你也配做個兒子?”

刁攀登登時破防,怒起一巴掌扇在金芸頭上。

俞丸退後一步,看著金芸直接摔倒在地,崩潰大吼。

“現在房子沒有意義了,兒子也沒了。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我今天就打死你!”

他抄起一柄鋼棍,竟然毫不留情,當著腦袋就要砸下去。

這真是你老婆吧?俞玩倒吸一口冷氣。

斜刺裡突然殺出一隻蒼白的手臂。

小手臂突兀地劃出一道半圓,和空心鐵管猛地一撞,擋下了刁攀登這一擊。

仗著這根“外接”手臂沒有痛覺,俞玩直接讓它彎下手腕抓住鐵棍,一用力就搶了過來,朝窗外一扔。

一隻喪屍正在朝著天空低吼,頭腦被一根從天而降的鐵管砸的凹陷,當場死亡。

刁攀登怔怔地看著破皮的手心,懵了一下。

但他沒有如預想的冷靜下來。

他好似失去了理智,像一頭憤怒的山羊,大叫著衝撞上來。

但俞玩給手臂的指令本就是護身,它直接被激發,一掌捏住了刁攀登的肩膀往右邊一甩,讓他雙腳離地,整個人橫飛了出去。

他的身體撞在一張鋼床的尾擋上,痛吼一聲,立刻蜷縮成一隻煮熟的蝦公。

俞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成想剛轉過身子,老太太竟然大吼著撲了上來。

她一改剛才的委屈弱小,表情扭曲地怒吼:

“你要死啊!打我兒子!”

一把小小的水果刀,猛然捅到了俞玩小腹前。

然後又被大手臂一拳砸到了地面。

隨之一同落在地面的,還有老太太的半個身子。

俞玩根本來不及控制手臂,剛才那下意識的一拳,幾乎是倉促之下能夠使用的最大力氣。

老太太痛嚎著躺在地上,剛才握住水果刀的手腕上,白森森的腕骨刺出面板。

她整個手掌,以正常情況下不可能的角度耷拉在手腕上,鮮血淋漓。

“自作孽,不可活。”俞玩搖了搖頭。

刁攀登從地上爬起來後,目瞪口呆地看著在地上哀嚎的母親。

他突然甩了甩頭,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俞玩面前,瞬間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對不起小哥!對不起!剛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他一瞪金芸:“死女人,還不把媽扶起來,過來道歉!”

俞玩露出了錯愕的表情,一股極端反胃的感覺湧了上來。

他深吸一口氣,彎腰撿回送給老太太的兩粒藥片,轉身就走。

噁心。

……

看著俞玩離開的背影,刁攀登的眼神換了個焦點,釘在了他的手臂上,表情逐漸興奮。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我說怎麼會有人把一條手臂背在身邊,還當成禮物一樣給別人,原來是什麼神兵利器!”

“要是可以奪過來的話……”

想了想,他直接扔下了反覆痛暈又清醒的母親,和照顧老母親的妻子,進了走廊,走向西側的樓梯口,按下了通往2樓的電梯按鈕。

……

距離莫博和明文境下樓檢測血樣,已經過了兩個半小時。

大病房裡不時有人會上廁所,他們路過樓梯口時,怨恨或恐懼的眼神完全藏匿不住。

金芸與老太太的怨恨,俞玩可以理解,但其他人對他的恐懼,在他看來,就像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

那是單純對所有超出自己掌控的事物避而遠之,卻非想方設法加以理解、利用的態度

比起力量的弱勢,這種心態上的弱小,才是末日生存最大的障礙。

洗手間裡,俞玩攥著幾張手紙,一邊蹲著坑,一邊默默感嘆。

砰砰!

走廊東側的樓梯大門,又一次響起了劇烈的拍門聲。

江月明斜靠在門邊,正擔憂著住在城南的父母,被嚇了一跳。

“4樓!4樓有危險!”

門外傳來了刁攀登急切的聲音,開門後江月明一怔。

“你怎麼跑外面去了?”

他剛才明明朝著走廊西側離開,江月明還一直以為他找了個房間,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呢。

刁攀登滿頭大汗,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坐電梯下去的,這不是3樓水壓有點不太行了嗎?”

“誒別說這個了,我剛才聽到4樓有聲音,那兒的大門好像不行了。我一個人有些怵,一起去看看吧!”

他看見門內只有江月明一人,而那條手臂正擱在旁邊的地上,心裡一跳,趕緊壓抑住狂喜的眼神。

江月明與他對視了一眼,充滿懷疑。

但他終究不會讀心術,秉著警惕心思,大半個身子還沒有動,只是探頭進了樓道,往上面張望、嗅聞。

就在這一秒,刁攀登面露兇色,一隻粗糙的大手,狂暴一拽。

江月明一個踉蹌,就跌倒在了滿地黑血的樓道內。

身後大門突然合攏,“咔”地一響,鎖匙閉合。

而他身後的樓道上側,響起了咯咯咯的牙齒打顫聲……

“去死吧!”刁攀登心裡暗暗想道。

他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將這條已經浮現屍斑的發臭手臂抱在懷裡,仔細地檢視,想要找到“神兵利器”的使用方法

俞玩上完洗手間出來後,就看到他在樓道門口,一臉嚴肅地盯著那條,他隨意丟在地面上的手臂。

三分鐘時限已過,手臂早就沒有了之前的神異之處。

但他變態似地摩挲著屍臂,讓俞玩露出了疑惑與惡寒的表情。

大門外頭,傳來了劇烈的拍門聲。

俞玩驚覺不對,臉色一沉。

“你幹嘛呢?”

“外面是誰?”

刁攀登尖嘴一撇,獰笑道:

“我早就想拿他喂喪屍了。至於你,現在跪下來求我,那揹包裡的東西送過來,我還會考慮讓你死得乾淨一點。”

喂喪屍?樓道里哪兒來的喪屍?

俞玩眯了眯眼睛,好像想到什麼,眉頭深皺:“你從樓道開啟了4樓的樓梯大門?”

這個瘋子……

住院大樓2層往上,每一層都有數量極大的住院病人,一旦4層的屍群直衝下來,3樓的所有人根本來不及撤離。

就算撇開刁攀登一家子,這裡還有其他的老人、小孩、學生……

更何況,自己兄弟已經被關在樓道里了!

從手術醒來之後這麼久,俞玩的眼中,第一次實實在在溢位了一絲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