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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貧民窟的小雜種

第一章 貧民窟的小雜種

陽光,給生命以希望,溫暖的啟迪。

溫煦的朝陽從來無私的散落自身的光輝,眾生平等。

然而,即便是再濃烈的灼灼烈日仍然有照射不到的汙濁與骯髒。

雄風帝國,烈陽省,西陵鎮。一個自由熱鬧,領地的人民生活富足,似乎時時刻刻都是熱情洋溢而富有朝氣,這貌似就應該是幸福的模樣。

幸福背後往往是苦難和痛苦的支撐。

西陵鎮的毗鄰希洛爾山脈。

希洛爾山脈是一片鬱鬱蔥蔥,起伏不定的優美山脈,至少外觀上如此。

實際上,希洛爾山脈是冒險家的天堂,一夜暴富是這裡的代號,同樣九死一生更是它的真實。

山脈中各種野獸深的獵人的喜愛,同時偶爾出現的兇獸卻是獵人們的心顫之物。

故而西陵鎮從不缺少傭兵,冒險家,更有甚者尋找刺激的貴族少男少女。

在西陵鎮的深處是一處光芒都無法深入的幽暗之處。

這裡陰暗,骯髒,汙濁,腥臭。

這裡是無法地帶,這裡是臭蟲老鼠的生存之地,這裡是最佳的違法之處,這裡更是西陵鎮最大的銷金庫,這裡應有盡有,皮肉生意,奴隸買賣,帝國法律在光明的庇護之下,陰暗肆意生長,直至今日根深蒂固。

“小雜種,別忘記誰給你吃喝,廢物,連門都看不好,要你有什麼用,真是浪費老孃的黑豚麵包。”一位女性的尖叫聲驟然響起。

黑豚麵包,西陵鎮特有的產物,或者所有貧民窟的特有產物。

一種由少許麵粉夾雜細碎石子與沾染黑豚糞便而做成的特殊食物。

口感不僅僅是令人作嘔那麼簡單,唯一的優點就是價格及其低廉且能填飽肚子,畢竟黑豚的糞便不要一個銅子,只要你去給人清理,農場主必然是笑面相應,即便你是最為低賤的貧民。

散發著腥臭的黑豚麵包正是少數貧民的維持生命的重要飲食。

即便如此大部分貧民也不會選擇。

一位怯生生的幼童聲音微微響起,帶著絲絲顫抖與恐懼說道:“對不起,高貴的莫妮卡女士,是我的失誤,對不起,請不要趕我走,我會做好的,下次我一定會做好的,求您寬恕我吧,高貴的莫妮卡女士,您是那麼的仁慈。”

“哈哈哈,你還真是賤啊,小雜種。”下一秒尖銳的聲音再次造作了起來:“你記住是我給了你生命,你要感恩戴德,如果區區看大門都做不好,那麼你的生命就沒有價值了哦,小雜種。”

莫妮卡,貧民窟不知名的皮肉生意從業人員,容貌上來看有一絲姿態,然而扭曲的表情卻將她僅有的姿態摧毀殆盡。

妓女,尤其是貧民窟的妓女,地位極其低下,僅僅比普通的貧民略高一絲,畢竟她還能靠自己的本事掙上些許的銅幣,維持生活。

不需要吃那令人作嘔的黑豚麵包。

而小雜種正是莫妮卡的親生孩子,不過這並不是她自願的,畢竟來來往往的男人那麼多,莫妮卡也不知道誰是小雜種的父親,不然莫妮卡絲毫不在意捨棄一絲絲臉面,上門尋求庇護。

當初生下小雜種更多的是被強迫,誰能想到一個傭兵會這麼惡趣味,強迫一名妓女生下孩子呢,生下孩子確認了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就一走了之。

還順便丟下一句:“果然骯髒的貧民窟妓女是無法孕育我的孩子。真是骯髒呢。”

自此莫妮卡心如幽冥,對待自己的孩子更是怨恨,取名小雜種。

“啪”一聲脆生生的巴掌聲響了起來。

小雜種摸著自己瞬間高高鼓起的臉頰,眼神確是純粹的空洞。

“嘖,臉皮真是厚實,我的手都有點痛了,記住小雜種再也沒有下次,再有下次,想必魔笛商會很喜歡一個小奴隸來餵養他們的兇獸。”

小雜種摸著臉頰的手,鼓脹的嘴唇印出絲絲鮮血,嘴裡嘟囔著:“是的,謝謝偉大的莫妮卡女士。”

此時莫妮卡看著小雜種的眼神中盡是爽快與肆意,絕無一絲絲名為母愛的痕跡。

或許愛從來都是本能與生存之間的糾葛。

生存需求大於本能,還是本能大於生存,便是愛是否存在的重要因素。

隨後莫妮卡擺了擺右手,用一種唾棄厭惡的語氣說道:“滾吧,去你的小籠子裡邊休息吧。”

莫妮卡隨即扭身走向了自己休息的床鋪。

床上鋪著一層不知名的皮毛,看上去不是很名貴,卻仍然能有保溫的功效,至少不會讓人感覺硌得慌。

“好,好的,我這就去休息,莫妮卡女士,有事情您叫我。”

瘦小的幼童,三歲的年紀,已然是卑躬屈膝的淋漓盡致。

在生存面前,卑微是一種常態。

嗖的一聲,一隻鞋子,再次砸到了小雜種的額頭,隨之在其後的就是一聲咆哮:“小雜種,皮又癢了是吧,記住是尊貴的,偉大的莫妮卡女士。”

“對,對不起,偉大的,尊貴的莫妮卡女士。”

小雜種雙手捧著鞋子,腳步蹣跚的走向莫妮卡,雙手恭敬地給她放好鞋子,跪在地上,不敢發出聲音。

片刻莫妮卡卻是輕笑一聲:“算了,看在今天多賺了幾個銅幣的份上不和你計較,滾蛋吧。”

“感謝偉大的,尊貴的莫妮卡女士。”

小雜種再次蹣跚著步伐,走向了自己的小籠子。

籠子直徑不超過一米,但是容納一個小小的三歲幼童卻還不是什麼問題。

籠子的支柱已然鏽跡斑斑,散發著絲絲異味。

籠子裡邊僅有的就是三兩張紙片,包著孩童的骨瘦嶙峋的身軀。

這或許是他唯一的擁有的“財產”吧。

孩童蜷縮著,蜷縮著,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夢,身軀止不住的顫抖著。嘴角的鮮血已然乾涸,形成一道道血印掛在唇邊,嘴邊撥出的白氣,似是不願離去,想要給與孩童一絲溫暖,卻是做不到,終是緩緩消散。

孩童的眼角,睡夢中清淚低垂。

世界從不溫柔,至少求生依然是本能,這有時很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