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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吸血鬼之舞

盧穎玥驚訝地看著手中的器官,她知道,搞垮爸爸身體的,就是這顆小小的肝臟。她看向父親的肚子,那上面沒有血跡,沒有傷口,一切正常。

“爸爸,我……”盧穎玥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把我治好了?”盧鴻志瞪著眼,露出奇怪的笑容。他抽出快遞袋中的報告,迅速看了一遍,然後大笑著將報告用力扔到一邊,“哈哈!我好了!”

“什麼?”盧穎玥說道。

盧鴻志繼續狂笑著,根本停不下來。朋友們也都在旁邊發出開心的笑聲。

“太好了,穎玥,你治好了爸爸的病!”杜霜說道。

“不,根本就得病,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霍垓說道。

“真的嗎……”

盧穎玥小聲嘟囔著,看著手中的肝臟。此時,手中的肝臟變得越來越透明,就像從來沒出現過一般。

“沒錯,爸爸根本沒得過病,我們的生活一切正常!”盧穎玥扔掉手中的肝臟,那顆器官在半空中徹底變透明,消失在空氣中。隨後,盧穎玥使勁抱住父親,“我們都會好好的,就這樣簡簡單單地過下去……”

盧穎玥抱著父親,不知什麼時候,周圍的朋友都消失了,房間裡只剩下父女二人。父親還在止不住地笑著,盧穎玥站起身,對父親笑了笑:“爸,再高興,你也不用笑這麼久吧……”

然而,盧鴻志臉上的表情卻不完全是喜悅。他的嘴角上揚,雙眼卻驚恐地瞪著。

“爸爸,你別嚇我……”盧穎玥驚恐地說道,“你又有哪裡不舒服嗎?”

盧穎玥想摸一摸父親的身體,但她的雙手依然是魅影的樣子,感受不到任何觸感。她的視野從邊緣開始出現了越來越多跳躍的色塊,就像無線電視訊號受到干擾後產生的畫面扭曲。漸漸地,視野中心也受到了影響,錯亂的人臉開始與父親的面孔交錯、融合,雜亂的聲響逐漸佔據了盧穎玥的大腦。

突然,父親的臉變成了一個哭泣的女人,盧穎玥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那是自已的媽媽。她從沒見過媽媽哭成這樣,至少在她記憶裡沒有。

父母的臉交替出現,不斷說著一些毫無關聯的咒罵。盧穎玥害怕地看著這一切,她從沒見過父母這副樣子,但她想起了魅影對自已說過的話——這些,難道是魅影的記憶?

“媽媽帶你去見一個老師,”媽媽的再次面孔出現,說著讓人聽不懂的詞語,“你要聽老師的話,他能教會你超能力!”

眼前的場景再次變化,房間消失了,變成一個狹小的密封空間,牆壁是混凝土建造的,沒有窗戶,不知道是在地上還是地下。視野中間的人影變成了一個10來歲的女孩,一頭柔軟的深棕色長髮,像人偶一般可愛。女孩身上纏繞著什麼器械,身上滿是傷痕,氣息微弱。

“穎,我可能,也堅持不下去了……”女孩虛弱地說。

“不要……放棄,我們不會變成其他孩子那樣的……”一個堅定的聲音響起,盧穎玥聽出那是自已的聲音,卻說著她不會說的話,“‘想要主宰自已的命運,你必須學會踩著屍體前行。’”

“你講的那個故事裡,吸血鬼說過的話……”女孩身上的裝置開始準備運作,發出不祥的光芒,“我要是也能變成吸血鬼就好了……”

“還想聽我講那個吸血鬼的故事嗎?”盧穎玥的聲音問道,“那就堅持下去——”

裝置開始運作,她痛苦掙扎著,血管在面板下方發熱發燙,身體幾乎要被撕壞。盧穎玥眼前的景象也開始閃爍,畫面扭曲,錯誤的色塊隨機出現在視野各處,失真的聲響在她的腦中翻攪,只有少女的嚎叫異常清晰——

突然,少女的慘叫戛然而止,裝備線束被扯斷。她坐在椅子上,帶著詭異的微笑盯著盧穎玥:

“‘她已甦醒,永生始於今夜’”少女說道,“你的故事裡,吸血鬼們,是這樣說的吧?”

霎時間,一雙蝙蝠翅膀猛地在少女身後展開,速度快到像是一隻炸裂成碎片的氣球——

下一瞬間,盧穎玥恍惚了一下,眼前的一切全變了。

怎麼回事,我這是在哪?她想著,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已正站在小區的快遞櫃旁邊,手裡拿著一個小小的快遞盒,哦——想起來了,我是下樓拿快遞了。

盧穎玥關上開啟的櫃門,摸黑走回家。剛才取快遞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什麼很可怕的東西……是什麼來著?

盧穎玥突然感到心裡一陣發毛,別瞎想了,自已嚇自已,她甩甩腦袋,加快腳步,小跑著回了家。一開門,父親盧鴻志就在廚房喊道:

“回來了?準備吃飯吧。”

“這麼快就做好了?”

“速凍餃子嘛,”盧鴻志在廚房說道,“我還打算煮點湯圓,你要幾個?”

“3個。”盧穎玥回答。這時,她注意到了父親放在桌子上的體檢報告,拿起來看了看。

“一切正常。”盧鴻志端著一盆餃子走出廚房,看到女兒在看體檢報告,便說道。

“我就知道,我爸壯得像頭牛。”

“嘿,就知道瞎說。”盧鴻志剛放下餃子,盧穎玥伸手就要拿,被爸爸打了一下手,“剛摸完快遞,洗手去!”

盧穎玥做了個鬼臉,乖乖走進廚房去洗手,隨手將手機放在了洗手檯上。鍋裡咕嘟咕嘟地煮著湯圓——又是平凡快樂的一天,她想到。這時,她發現,自已的手機上多了一個掛件——看起來,是一根黑色的鞭子?這麼沒品味的掛件,怎麼會在自已的手機上?然而,她卻對這個掛件感到莫名的親切,看到這個掛件的瞬間,她立刻感受到一種失落的感覺,似乎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一群人,忘記了一段生活,但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管它呢,盧穎玥聳聳肩,走向料理臺拿醋。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只有好好和爸爸吃頓餃子。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不等她回頭,就感覺後背被狠狠推了一下。她向前撲倒,腦袋撞到灶臺上,鮮血直流。她狼狽地轉過身,只看到一個由影子組成的黑色身影,臉上帶著一副半臉面具,手中正拿著一把鞭子,又向盧穎玥揮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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