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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帶走

坐在餐桌旁,他心中跟自己說道,吃飯是因為徐阿姨盛情難卻,跟陸凌雲沒有任何關係。

想著,看了一眼陸斯仁,對方心虛地扭頭喝水。

“聽說小南你那公司最近融資了?”

“嗯,是融了一筆錢。”再看向陸斯仁,他直接伸手扣臉擋住穆昔南的目光。

“說來,你融資的那家公司,同我還有點淵源。”

“哦?這麼巧,倒是沒聽您提起過。”

“這臭小子要是早點告訴我,何必去外面融,你伯伯我現在也有開展一些投資專案。知道的時候,沒想到你們已經談好了,他們速度倒是快。”

陸凌雲心中一疼,他哥哥知道,定是找過的。他要強,什麼都樂意自己解決,開口借錢一定心裡不好受。

想著看著穆昔南,他還是那張斯文安靜的臉,靜靜吃飯。

“阿秀,你還記得之前在路上跟一輛賓士撞上的事兒?”

“什麼時候?”

“就是一挺嚴肅的姑娘,當時不是說正常走保險,你說了一句什麼,後座又下來個張牙舞爪的小丫頭。”

說起張牙舞爪,她倒是想起來了。當時趕時間,多抱怨了幾句,人家開車的都沒說什麼,後座直接衝下來一小丫頭,長得乾淨乖巧的,做事不像樣。

一頓輸出,給她氣壞了沒能反駁上。

“嗯,倒是想起來了。”現在還覺得心口疼呢,吃飯都感覺噎得慌:“跟這有什麼關係。”

“當時那車主不是替那小姑娘道歉,給了張聯絡的名片嘛,就是投資小南的公司。名字好記,那個總經理叫魏紫薇來著。”

穆昔南聽陸凡這麼一說,徐惠春的臉突然就躍然眼前了,張牙舞爪不知為何,就覺得貼切。

他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突然刺痛陸凌雲的眼睛。

冷臉對著自己這麼久,聽到魏紫薇的名字會不自覺笑出來,看來路靈曼說的不全是刺激她的話。

徐毓秀明顯發現她的氣場降低,給陸凡使了個眼色,飯桌上再次安靜下來。

簡單的寒暄結束這場會面。

陸斯仁送他出去,三步並做兩步走跟上前面的男人。

“誒,昔南!她是我妹妹,我是真沒辦法,誒,你別生氣。”

穆昔南看他一眼:“下不為例。”

“不過,不是我多嘴。”他拉著車門,欲言又止,一副豁出去的摸樣問他:“你對我妹,就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從下飛機的開心,到現在的傷心,他回頭看了眼樓上微動的窗簾,心中嘆息。

雖然知道穆昔南也很長時間不好過,但想想自己的妹妹,於心不忍。

“既然不合適,不可能,就斷得乾淨點,對她對我都好不是嗎?”

說得太有道理,他無言以對,鬆開手目送車子疾馳離開。

次日,星雲娛樂。

陸凌雲環顧辦公室:“話說,路靈曼為什麼在昔南的公司,你沒跟我說過!”

陸斯仁只感覺腦仁疼:“祖宗,你回來就沒別的事了嗎?咱別戀愛腦行不行?”

“有啊,畢業回來老爸讓我接公司,到時候還有你的位置嗎?”陸凌雲雙手交叉,支著下巴,笑得溫和。

陸斯仁背後一涼,感覺現在的經理位置岌岌可危--難怪她沒事要來公司。

“你可是我親妹妹!”

“怎麼樣?你幫我挽回昔南,我幫你穩住地位。”

二十多年的友情,在金錢的誘惑下,他猶豫了兩秒。

剛想答應,突然想到李嘉魚,除了友情,有可能同時失去愛情。

咬牙看了陸凌雲一眼,義正嚴詞:“妹妹,有些東西,該靠自己爭取還是得靠自己。”

陸凌雲見他那牆頭草的樣兒,虛踹了他一腳,陸斯仁佯裝受傷踉蹌一下。

陸凡鮮少來這邊公司檢視,聽得女兒今日要來,特地過來撐場子。剛到就見著陸斯仁這般沒個正行的模樣,黑著臉瞪他一眼。

三人在辦公室聊了一會兒,陸凌雲想了想穆昔南如今的情況,決定自己能有一份職業才配得上辛苦創業的他。

陸凡不知女兒心裡想這些,只覺得女兒肯接家裡的事業相當欣慰。

公司巡視,空降介紹,陸斯仁全程像朵綠葉。雖然自己能力確實不強,又愛玩,上班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算了,還是不想了。

反正下午凌雲在公司,他乾脆擺爛,哭喪著臉去方向尋求安慰。穆昔南也好,李嘉魚更佳,來個人安慰自己吧!

李嘉魚蹦蹦躂躂出電梯拿外賣,就碰見陸斯仁哭喪個臉在電梯旁杵著。

她趕緊低頭跟隨人群,心中默唸“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垂頭喪氣進電梯,抬頭摁樓層就看見前方小碎步的李嘉魚。

眼神一亮,帶著欣喜:“嘉魚!”果然看見喜歡的人,心情就是不一樣。

她聽見招呼,後背一僵。陸斯仁見她沒反應,狂摁開門鍵,大步過去走到她面前:“好巧啊嘉魚。”

嘉魚摘下耳機尷尬地笑:“嗨,好巧,你也拿外賣?”

腳步不停,陸斯仁蹦蹦躂躂跟著:“啊,不是,我來找昔南。”

“哦,穆總在樓上餐廳一個人吃飯呢。”她特地強調一個人,作為朋友,得快點上去陪人家吧。

“等他吃完。”

“謝謝~”嘉魚接過外賣,轉身回樓上。

“吃的什麼?”

“沙拉。”

“這麼瘦還吃沙拉。”

“我很胖啦,臉上肉好多的。”說著捏了捏自己的臉,愁啊,啥時候才能像啟星那樣瓜子臉。

“不會啊,你只是嬰兒肥,很可愛。”

路過的同事投來調侃的眼光,只笑不說話,她有些尷尬。

四樓遇見穆昔南,嘉魚緊張的身體才放鬆了些。

陸斯仁嘿嘿一笑,露出自己亮白的牙齒,對方掃了他一眼,只當是個陌生人,背對著沒理。

好友如此態度,讓他甚是傷心,上午被打擊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嘉魚快步走去工位不帶一絲留戀,他徹底垮了下來。

拉著個臉跟他進辦公室。

“我忙著呢,你幹嘛。”

“我失業了。”

“呵~”穆昔南忙著,鼻息發出一聲完全不信的冷哼。

“你前女友,霸佔了我在公司的地位!”

在一邊躺著午睡的徐惠春,聽見這句話,緩緩睜開了眼睛,認真聽八卦。

“又不是我乾的,誰嚯嚯你,你再嚯嚯回去,別來嚯嚯我。”

“我來尋求安慰!”穆昔南決定不浪費自己的時間,專心工作。

陸斯仁在辦公室百無聊賴,盯著他看了半天,心中感嘆,專注的男人真帥啊。

實在無聊,起身溜達。

走近徐惠春的辦公桌才看見下面躺了個人,徐惠春捧著手機抬眼,四目相對。

“媽呀,你怎麼在這兒。”

鬧鐘響,她慢悠悠起身,抓了抓頭髮,折被子,收摺疊床。

緩緩將屁股放在座椅上,才回他:“我在這裡上班,不在這裡要去哪裡呢?”

“你這是偷聽!”

徐惠春白了他一眼:“你是說了今晚雙色球的開獎號碼嗎,還需要偷聽?自己眼神不好就去配 個眼鏡兒,別自己兩隻眼睛看不見有人還甩鍋。幼不幼稚啊!”

“你!”

“我?我怎麼了?你礙著我了,沒事就請吧,穆總還有約!”

她乾脆起身拉了門,衝他抬了抬下巴:“怎麼,陸先生是需要保安來請嗎?”

陸凌雲都沒讓他這麼氣過,掃了一眼百葉窗外面的辦公區,突然開口,語氣認真:“昔南,要不我來你這裡上班?”

在想什麼鬼東西,他抬眼看他,表示不同意。

“徐惠春都能在你這裡上班,我不行?”

“你較上勁了是不是?人家徐惠春有經驗有人脈做基層,你來我這兒能做什麼?當財神供起來嗎?”

說完繼續手上的工作,剛打兩個字,繼續說道:“你沒事出去溜達,別在這裡影響我。”

“咱們這麼多年感情,你就不能說你養我嗎?你這嘴,活該分手後單身到現在。”

白他一眼,這件事能讓他嚼到海枯石爛。

陸斯仁發現自己完全域性外人,索性找了個會議室,給穆昔南發了訊息,安安心心睡大覺。

“走了!”

陸斯仁被搖醒,暈暈乎乎看了眼手錶:“我靠,都晚上十點了?你加班到這麼晚,不怕猝死?”

白他一眼,沒心情跟他貧嘴。心裡想著蘇林剛剛的電話,五味雜陳。

“你怎麼了?”電梯上見他一臉沉思不說話,陸斯仁渾身針扎得難受,問出聲。

他聞聲微微抬了抬頭,看著陸斯仁,卻是欲言又止。

蘇林只說是內部在查,卻還沒查到他的頭上,現在貿然有所動作反而把方向教育提前知道教育局決策的事兒坐實了。

就是不知道徐惠春那邊,是否同樣收到訊息。他這裡是蘇林打過招呼,如今想來,她那邊確實提前太早知道了。

徐惠春被找,是在蘇林通知穆昔南後的第三天,週六。

開門就見著劉國全在門口搓著手,身邊站的除了三五個警服人員,還有兩個西裝革履的人。

聽見有人開門,齊齊回頭看。

劉國全張著嘴,剛想出聲,又趕緊閉上重新張嘴:“徐惠春。”

她愣了愣,見他衝自己閉眼,心領神會。

“你就是徐惠春嗎?”其中一個西裝男子,聽見劉國全喊她名字,走上前詢問。

“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教育局的,接到一起舉報跟你有關,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面上閃過一絲訝異,她看了眼四周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沉默著點點頭。

去的不遠,在村裡警局裡待著。

大家都預設跟她不熟,只是看了一眼,她隨著兩個西裝進去審訊室。

“說下你的履歷吧。”

“你們手裡不是有了嗎?”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對方手裡的東西。

對方抬眼看她,劉國全在一旁厲聲道:“徐惠春,讓你說你就說,是不是有什麼要隱瞞的。”

肯定是有隱瞞的啊,她那過去,處理的乍一看還行,有沒有遺漏還真不知道。她能咋說,都不知道他們來具體套話什麼內容的,說錯豈不是越描越黑。

“教育局的事,跟我一個小市民的履歷有什麼關係?我還要去工作,可不可以直說具體要問什麼啊。”

彎彎繞繞太多了,費神猜。

對方不吃她這套,讀她的履歷讓她細細說具體的工作內容,接觸的人。

最後說到方向,對方停了一會兒問:“說說在方向教育的工作吧。”

誒,語氣不一樣,難道重點是這裡?穆昔南捅了什麼大簍子,搞到她這兒來,投資的事出問題了?

“方向是23年1月好招人APP上投簡歷,當時面試的,Hmmm,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人事黃琪琪第一面,主管李薇薇二面。主要是做行政工作,都是些後勤,比如公司日常物品的管理,什麼資料夾要買啦,老師的筆啦,黑板.....員工的考勤,上班下班加班時間的計算.....還有...”

“那你怎麼短短三個月轉成了校辦,不到一個月又去做了秘書?平時是什麼工作內容?”對方聽她要長篇大論,趕緊打斷。

連兩次崗位變動都知道的這麼清楚,這是去方向提前問過?怎麼上班時沒見著有人來呢?

她腦瓜子飛快轉,一臉無辜:“就是校長助理,幫穆校長處理一些比較小事的OA審批,幫他定些差旅的事兒,再不就是一些合作商談生意吃飯,我要幫忙定酒店定包間,還有.....”

對方臉色有些黑,淨扯些有的沒的,一說廢話就是十來分鐘,再次打斷:“你開會做演講的PPT是你做的嗎?”

“很多會議的PPT都是我做的,您說的是哪個?”

對方直接丟過來一張紙,上面赫然就是她第一次講改革方案的PPT照片,看人頭數,應該是坐在第三排的誰。

自己的臉列印得這麼清晰,想否認也不行了。

“哦,這個啊,是我做的,怎麼了嗎?這個PPT是你們找我過來的原因?哎呀,為啥不早說呢。”

“這個日期是五月初,當時社會面並沒有確定的政策傳出,你是如何能精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