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8章 朱慄感染新冠

國內新冠疫情雖然此起彼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是在專案部非常穩定,最近幾乎沒有聽說誰感染新冠。印尼當地人毫無防範意識,區別於國內,早早“躺平”了,為了保證專案部的正常執行和員工的身體健康,每天要去現場的工人和領導都得戴口罩,避免和現場的印尼工人直接接觸。但是,最近兩天又緊鑼密鼓地開始篩查了,因為陸續有工人檢測陽性,專案部的翻譯阿林也陽了。

陳明因為要回國,所以將抗原檢測、篩查的工作交給了陸凌彪和石文韜,也難怪領導們對陸凌彪十分看重,不論何事,他總能衝鋒陷陣在第一線,不怕髒不怕累,這時候的張明遠也過來幫忙了。檢測室是將李俊輝的房間臨時改造的,就在朱慄隔壁。

排在最後的朱慄看著大家痛苦面具出來,就知道事情不妙,尤其是被陸凌彪捅鼻子的,都難以痛苦之色跑出來。

凌虎排在朱慄前面,比她快先一步跑到石文韜跟前,朱慄遲疑了片刻。

“進來~”陸凌彪得意洋洋地抽出一根鼻拭子面簽在朱慄面前晃悠,邪惡地看向朱慄,情況果然不妙,知道自己大難臨頭了,但是張明遠也在,不方便扭扭捏捏耽誤工作,不然……哼,陸凌彪拿她也沒招。

凌虎在旁邊還不忘幸災樂禍,喜聞樂見:“真慘~幸好我跑得快。”

朱慄無可奈何坐下,取樣的時候坐的椅子是一張躺椅,這樣方便取樣。剛坐下就被陸凌彪按下,俯下身向朱慄慢慢靠近,但是靠近的時候她發現陸凌彪在偷笑,而且陸凌彪戴著口罩呼吸的時候,口罩便隨著他的呼吸起伏,不知怎的自己就忍不住笑起來,慌亂中身體產生應激反應,起身左手捂住鼻子,右手直接將陸凌彪的手撥開。

“你故意的!”朱慄又尷尬又忍不住要笑,“你故意逗我笑!”

看著氣急敗壞的朱慄,奸計得逞,陸凌彪抿住嘴唇,讓自己不至於發笑,其實他也不是故意的,不知道為啥,靠近朱慄的時候總有種莫名的感覺,緊張,心跳加速,甚至無措,所以本想以這種方式緩解一下氣氛的,活該被罵。但是,立馬調整好狀態。

“你好好躺下我重新給你弄。”話語變得柔軟下來,就像哄小朋友一樣,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朱慄朝他斜了一眼,又乖乖躺回去。這一次陸凌彪左手按在椅子扶手上,右手小心翼翼地旋轉著慢慢放入朱慄的鼻子裡,生怕弄疼了眼前這個人,眼神鎮定又專注。這時候朱慄和他的目光相接,那一刻彷彿空氣都凝滯了,她失神了。眼前這個人,從來不是像他們口中所說的蠻橫粗暴、凶神惡煞,反而溫柔細緻,潤物無聲。

咳咳咳~朱慄的鼻腔特別敏感,棉籤往裡面深入的時候碰到了她的鼻腔鼻,一陣酸楚從鼻腔瞬間觸達大腦,眼淚從眼眶裡冒出來,身體也隨之顫抖,導致陸凌彪手裡的棉籤在朱慄的鼻腔裡抖動了兩下。陸凌彪趕緊按住朱慄的身體,然後緩緩地將棉籤抽出來,此時的朱慄已經面紅耳赤,咳嗽不止了。

陸凌彪感到很抱歉,他已經很小心了。

一旁的石文韜早就習慣了這倆人打打鬧鬧,所以覺得沒什麼稀奇的,習以為常了。但這一幕落在張明遠的眼裡,他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看,陸凌彪對朱慄並沒有那麼單純,他們之間似乎有另外一種不由明說的感情摻雜在裡面。同樣,他也是羨慕的,朱慄在他面前總是進退得宜,說話滴水不漏,那是一種恰到好處的距離,而在陸凌彪面前,卻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他也渴望這種親近,無話不談、推心置腹。

“阿慄,女孩子身體比較脆弱,另外一個鼻孔再捅一下,以防萬一!”

聽到張明遠話後,朱慄為自己失態地樣子感到羞愧不已,忍住咳嗽,乖乖地躺回去。果不其然,全程憋著口氣,強忍著棉籤推進又抽出。朱慄滿面通紅,眼睛也紅了,趕緊退離戰場。陸凌彪親自將抗原和檢測液融合後,為了區分,都在試劑盒上做了記號,朱慄的試劑盒上是一個“慄”字。

回去的朱慄平復了好久,那種不適感才慢慢褪去。午飯的時候朱慄一頓瘋狂吐槽,陸凌彪表示冤枉啊。所幸,全員陰性。

午覺醒來,朱慄覺得暈暈沉沉,頭昏腦脹,以為是自己午覺睡得時間太長了,才導致的,勉強穿好衣服起來上班。出門便看到陸凌彪剛好路過,看到朱慄憔悴不堪,兩眼無神的樣子,忍不住關心。

“你看起來不對勁啊,不會是陽了吧。”半開玩笑,說完便下意識上前將右手覆在朱慄的額頭上,左手覆在自己額頭上。

“這麼燙!”陸凌彪眉頭一皺,完全沒發現怔在原地的朱慄。這樣的舉動也太親暱了吧,她知道,這已經越矩了,雖然但是,好溫暖,好感動,讓她無法拒絕和第一時間避讓。

陸凌彪看她呆呆的樣子,用手揉了揉她的頭:“腦子被燒壞了嘛?”

這時的朱慄才回神來,一把把陸凌彪推開:“知道我可能陽了你還離我這麼近!萬一被我傳染了怎麼辦?”

陸凌彪哪裡管這麼多:“你都燙成這樣子了,還顧著別人呢,快過來我給你檢測!”說完便拉著朱慄去了隔壁。

此時的朱慄有點迷迷糊糊的,取樣的時候不似先前那麼敏感了,雖然鼻子也是酸得不行,眼淚水直往外冒。

“你膽子真大,還不把口罩戴好。”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我是新冠釘子戶,身體倍兒棒,不要擔心我。”

說來也很神奇,疫情一直以來,專案部有的人都已經復陽了,但是有幾個釘子戶一直沒有感染過新冠,其中一個就是陸凌彪,他每天上下打點,跑現場,接觸外面的人最多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陽性。

在等待結果的時候還是逼著陸凌彪把口罩戴上,結果仍然是陰性。但是測了一下體溫,39.2度,陸凌彪著實捏了把冷汗,即使沒有陽,無法堅持上班了,朱慄跟陳皓說明情況後,回宿舍直接躺下。

專案部這個地方條件有限,一般感染新冠的都是採取自行隔離,藥物輔助的方式治療,基礎的藥品專案部都會常備,除非極其嚴重的,才會送去園區醫院,但就目前而言,還沒有這種情況發生。

陸凌彪將朱慄送回宿舍之後,沒有鎖門,親自去陳明那兒拿了退燒的藥和燒水壺。輕輕推開門之後,發現朱慄已經睡過去了,便又輕輕把門合上,到自己房間把水燒好了再端過去給朱慄。用水杯倒了開水,再摻了些冷水,用手觸觸覺得不燙了,才坐在床沿上俯下身去輕聲地把朱慄叫起來吃藥。

朱慄緩緩地睜開眼睛:“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你真的燒糊塗了,我都在這裡好半天了,給你燒了水,拿了藥,快吃了,吃了就會好了。”

說完便把藥塞進朱慄的嘴裡,並親自給她喂水。雖然朱慄此時燒得不行,但是她知道的,這一切,都是陸凌彪在為他做的。她沒有拒絕,她已經失去拒絕的能力了,他的出現,就像冬日裡的暖陽一樣,照亮了她的生活,溫暖又明亮。

待朱慄吃完後,又緩緩將她放下休息,將被子都掖好:“我要去現場了,你好好休息,我過會兒再來看你。”

離開的時候還看了看空調的溫度,給她調高了兩個度才出房間。

現在的陸凌彪心裡滿是心疼和心疼,如果可以,他甚至願意代替她來生病,根本沒意識到自己這一系列的動作和關心,他竟將眼前這個人的事情,當成是自己的事一樣來對待,無所顧忌。

這一覺睡得好沉好沉,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走在驕陽似火的沙灘上,太陽像火一樣炙烤著大地,汗水都浸溼她的頭髮、衣服,她艱難地走在沙灘上,每走一步都覺得痛苦難耐,只想喝一杯水,這時卻看見海上飄著一艘大船,有個人模糊地身影一直向她招手“阿慄~阿慄~”,那個人就是希望吧,只要靠近他就可以喝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