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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苦難

什麼苦難能大過生死?針凡這幾年經歷的就是,他知道這場官司要打下去,就要經歷人生至暗時刻。輸贏先不說,有人惡性報復也暫時不提,眼前最要緊的就是,求助衙門不理,社群更是狗血的要命。也可以說都求助過了,沒什麼卵用。所以官司應該說停滯不前了,要想運作起來得有錢。暫時只能忍著了。現在最大的危機就是怎麼度過這個冬天,而不被凍死。怎麼想辦法借到錢,而不被餓死。怎麼想辦法找個工作,針凡非常清楚大部分的工作是幹不了的,因為他從那個廢墟搬到這個房子時,幾乎沒有太出力的東西,棚子也是騎電動車拉過來的。就拉著那個破棚子往院子近的時候,因為院子比地面高出15cm左右。就算是用了一點兒力, 然後腿就痛的不敢動了,最後行動就特別遲緩。平時的時候,拎一桶水還沒有什麼問題。就怕那種稍一用力的那種,或者是反覆用力的那種,或者是深蹲的那種,只要腿部稍微有點兒吃痛的感覺,那就是馬上動不了的了。平時腿直著乾點兒什麼還看不出,來還能幹一會兒,就把腿彎去幹活兒或者深蹲之類的,用不了一會兒,就會疼,然後就完全無法正常行動,只能直著腿慢慢的挪。這腿傷的想來也挺嚴重,這就導致了我直接無法找到任何工作,有些傻子也曾給我出過招,“你去找工作別說自己腿受傷了”。我特麼就好奇了,你們拿那些老闆都是傻子嗎?你能幹個一下兩下的,一會半會的,然後就啥也幹不了了,人家老闆啥也看不出來?還笑呵呵的對你說:“累了啊,休息吧,一天干個個八點的,我給你開一天12小時活的錢?”。你是來搞笑的嗎,更有的人會說:“錢多了找不到,錢少了還找不到嗎不行,幹個1000的。”“”兄弟,你的腦子也秀逗了。我要是能正常工作的話,能找到一千的工作,那我四五千的不一樣可以找到嗎。怎麼你說話就不經大腦呢?你平時都是用腳丫思考的嗎?”還記得針凡,求助社群的時候,那個女的說了一句話:“我目測你有工作能力啊,這看著不挺好的嗎?”。“你是李時珍現世,還是華佗轉生?請問這位卑微的烈女,你是繼哪個神醫之後?通曉七經八脈的人才?”“你不是啊?你什麼也不是啊?”醫院的醫生看病,都要經過詳細的詢問事情的經過,然後經過高階儀器的步步排查,最後加上醫學專業知識才敢做綜合診斷。怎麼,你到底多了什麼呀?你的職位就算是不屬於衙門部門兒的,但你最少也是服務千千萬萬老百姓的,你看你都說些什麼做些什麼?你難道幹這麼重要的工作,都是靠直覺的嗎。都是靠你那雙滿是次模糊的凡胎肉眼?大小的事兒,你是一點兒成不了?卻敢說這為所欲為的話?

針凡被氣的連話都不想說,趕緊把她們之走了,我就是因為工傷經歷幾年維權,無法正常工作,導致現在的流落街頭而已,才像政府部門求助,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一下,然後它們以沒有政策為由,把我之到你們社群,不來不知道,真是牛鬼蛇神五花八門,著實讓我大開眼界。

那麼市面上,正常12小時左右的工作是無法正常勝任的。那就意味著百分之九十的工作已經把我淘汰出局,參加的也就是長袖那種坐小屋裡看大門兒的活了,但也很難找到。一般的保安工作,大部分都是需要站很久的那種,或者是還需要幹很多很多別的活兒之類的,也完全不符。這就是我這幾年經濟跟不上的基本原因。

這個破房子窗戶漏風,門也漏風,雖然做了修理,但對於寒冷的冬天來說,還是很難堅持一個冬天的,畢竟東北的冬天滴水成冰。還好瀋陽比我們家那邊要高上幾度,但是也是非常冷的。還好我以前買的這個帳篷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以防風走到一點兒涼氣。以前買的就是工作之餘,休息去公園之類的地方玩兒,用的帳篷,沒想到如今卻派上了這麼大的用途。這真是有時揹著無時用,真真的這一年後幫我的大忙啊。

記得退房子是在2023年的4月份,那時候東北的天還是很冷的,想要在外面露營過夜,那也是很難的,畢竟氣溫還很低,夜晚的時候特別冷。針凡準備了很久計劃了很長時間,因為下一步將要面臨的就是無家可歸。他經過百般思索,千百次的盤算。用手裡僅剩的一點錢買下了一個彩鋼崗亭,等他把這些東西全部安頓好,確定了一切以後他帶著級少的東西出發了。

這個彩鋼崗亭,長度2m,寬度1m9。正好夠一個人休息了,旁邊空餘的地方可以放很多的東西。高度2米二,兩側有兩個小窗戶,另一側是一扇門。所以看起來空間特別寬敞,針凡也特別的喜歡,畢竟現在這是唯一一條可以行得通的路。當困難來了,這麼大,又稍微有點兒重量,我該怎麼弄走弄到哪裡去?一切都是問題,都是難題。城市又在建立文明城市,那你也不能讓你放啊,雖然到處有隨便亂停亂放的,但人家多多少少有點人脈,所以怎麼放也沒人管。咱們可不行啊,你就放荒山野嶺都礙事,都有人管你。這就是社會啊,公平的很。

經過針凡的了一番計劃後,他在網上購買了四個輪子,就是那種載重的小推車上面兒的那種輪子,特別硬,特別結實的那種。他的計劃是把這四個輪子安在彩鋼崗亭底下,就成了隨時可以移動的小民房。主體框架是方鋼管兒組成的,然後四周包的是保溫板。棚頂也是保溫板的那種,唯一有點兒重量的就是底板,幾道橫管兒上面放的,一個類似於石棉瓦似的,兩公分厚的板子。這對針凡開說也是很好的一件事,畢竟腿有傷,重的自己根本拉不動。這個東西基本上也就沒有什麼重量了,畢竟本來主體就很輕,現在按了輪子,重量都落在了輪子上,所以這樣針凡拉起來也並不費勁,把繩子往身上一靠,藉助一個一百好幾十斤的身體助力,其實根本不用什麼力氣,就靠一個身體重量,壓力就夠了。確切的說現在你就往道兒上一放,來一陣風就能把他刮跑了。所以只要是順風,你基本不用推,還要幫他剎車。針凡,就這樣美美的在心中計劃著。那時候疫情還不穩定,所以在網上買的輪子遲遲也不到,針凡這邊已經沒有住的地方了,他很是著急,這時候的天氣還很冷,特別是晚上。旅店他也沒錢住。他來到了這個賣彩鋼崗亭的廠區,發了難,怎麼辦呢?在他完全沒有別的辦法的時候,求助社群是他唯一可以走的路,所以,才有了後來那些笑話。無情的被嘲諷。

經過他來來去去的忙碌,時間不會為他的苦難而停住腳步。求助,完美的遭拒。完美的太極被這個女工作人員打的柔韌有俞,本就是求助社群,你卻讓我去另一個社群。你是把我當做禮拜天兒來過嗎?針凡看了看時間,又聽了聽,自己叫了無數次的肚子。“咕嚕”。“咕嚕”。“咕嚕嚕”。是的,又瞎忙了一天。一天沒有吃飯了,針凡已經餓的沒有了力氣。幸虧這不是頭一次,要不然一定餓暈了。可以說這樣的生活已經快三年了,他每天都只吃一頓飯,因為他知道會有流浪的一天,會有沒錢的一天,會有堅持不下去的一天。所有的一切他似乎都知道。也就是說,要想吃一頓飯還能維持身體的正常運作,就需要減少極大的活動量。所以清修就成了針凡生命裡的一部分,而今天奔波的次數太多了,三天已經完全透支。飢餓感反覆的襲來,所以他只好放下所有的一切,什麼也不去想。吃飯,吃飯,吃飯。針凡讓廠區看門的老頭兒,幫自己照顧著點兒東西,自己去吃飯。老頭兒也不是很好說話的那種,針凡第一次來就已經看出來了。那時候針凡身上是帶著,別人給買的蘋果香蕉之類的東西,所以每次到那兒都會特意給他幾樣。從此以後,老頭對針凡格外客氣,也願意說話聊天了。就這樣,針凡囑咐完老頭之後便離開了,這裡屬於三環地段兒,不是很偏僻,但吃飯的地方還是有點兒遠,因為這附近都是廠區。雖然還有很多問題沒解決,也無法解決,針凡乾脆什麼也不想。先吃飽再說,畢竟從小出外打工,聽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吃飽不餓就不想家了”。如何用最少的錢吃最好的飯,吃最飽的飯。針凡也是不含糊,畢竟以前打工都是有經歷的人,什麼能吃飽,什麼能吃好,還要花最少的錢他是有經驗的。那就是自助,別人會說了,“自助也要三四十,那麼貴,那麼奢侈你這有點兒像富二代呀”。你說的是沒錯,但你說的那個,咱們也吃不起呀。我說的是自助盒飯,13元十多個菜還有湯,葷素搭配的那種。最主要是管飽,時間慢慢的過去,針凡來到了一個公園兒附近,公園兒挺大,還挺熱鬧,很多老頭老太太跳舞的,練太極的走步的,轉圈兒的,跳繩的,帶著孩子玩耍的數不勝數。還有各種各樣的小販兒,賣點各種玩具的,賣點各種小吃的,密密麻麻。針凡轉到了公園兒的東側,這裡是一個公安局,大大的牌子,很顯眼。給人一種十足的安全感,在我的腦子裡在盤算著一些東西,對,就是他晚上要住到哪裡。因為他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沒的選擇。他知道帳篷露營是唯一的辦法,這裡是公園,公園東側就是公安局,非常安全。就在他腦子裡還在盤算著這一切的時候,自己已經不經意的來到了那個飯店。門上面兒標著,15一位,5點後13元一位。這份大步的走進了屋裡,也沒有帶這些的去看外面的一切,因為他太餓了。進屋一看這個地方很大,大約能有十多張桌子,和那邊兒那個店兒是通著的,應該是一家。環境也不錯,特別的乾淨,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真煩,望了一眼,靠著牆邊的菜品,真的不錯呀,多多少少加起來也得有20來個菜,針凡來到了收銀臺,付了款,打了飯菜,找了個靠邊角落的桌子走了下來,就大口品嚐起美味。真香啊,針凡嘴角流露出了滿足的表情。一碗米飯,一大盤菜,吃的是小肚飽飽。人生體驗感極佳。

就算是你再能苦中作樂,心態再好,但所要經歷的苦一樣都不會少。吃過飯回到了那個廠區,看著彩鋼崗亭。本來是打算住在彩鋼崗亭裡的,但廠區的老闆不讓,畢竟人家那麼大一個廠區,怎麼會讓你一個陌生的人住在那裡,雖然只是門口而已。這一切都可以理解,所以,針凡拿起了帳篷,睡袋還有幾件衣服厚一點的。一個毛毯,揹著揹包離開了廠區,走向的那個公園兒。 等他來到那個公園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路燈已經亮了,整個公園可行走的路兒也燈火通明,只有那些草坪,那些角落的地方顯得還是有些黑暗。正前面廣場一群老年人在跳著廣場舞,四下有很多小孩子在玩耍,廣場後面兒的小假山上面兒,也有很多人帶著孩子在玩耍。大多數的人都在公園兒裡走步轉圈兒,消化食兒。說說笑笑,嘮嘮家常,還能強身健體。針凡,坐在假山那裡一會,就感覺到了涼風襲來身體有些發抖。東北的天,要到5月份才能正式轉暖,四月份是很冷的,晚上還是需要穿羽絨服的。針凡來到了後面的角落,找了一塊兒很寬闊的地方。開始搭起了帳篷,說來也簡單,三下五除二,完活。帳篷一支,氣墊床充上氣。簡單的整理一下,針凡就磚進了帳篷,蓋上那個並不厚的毯子再把棉衣壓在身上。就要這樣的過夜了,因為他也別無選擇。一個公園兒裡,晚上突然多了一個帳篷,又放在邊上的角落裡,從遠處一看還有點不太習慣。所以轉圈的人總是議論紛紛,我就當他們是好奇心驅使吧。

天也很晚了,針凡也準備睡覺了,奇葩的事情又來了。就是那些整天作死的老頭兒啊,玩甩鞭的,甩的嘎嘎響的那種。四外的居民估計也苦不堪言,也沒有好的解決辦法。樂器的,練武術的,打木板叮噹作響。反正就是五花八門的擾民,還好這公園兒三面環路,東側是派出所。就背面有樓跟公園兒是直接連著的。其餘的也不過就是隔著一條街而已,可想而知四外的鄰居是多受影響。多擾民吶,再說了,那種運動多危險,根本就不適合你門這些白髮老頭。為在自信的人也有失誤的時候,一旦受傷,你要是有勞保還好一點,不愁錢的問題,但那也會給兒女增添很多麻煩。何必總要那麼盲目的自信,更何況你們的這些運動屬實招人煩。針凡被震的耳朵嗡嗡的,坐起身來平靜一下,走出帳篷,看著那些精神不是很好的老頭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那個老頭兒顯得特別的慌張,由此可見他們的行為一定會被附近的居民投訴過。所以我站在那裡他們特別的不自在,也都停下了手裡那些擾民的,叮叮噹噹的聲音。他回到了帳篷裡,準備睡覺,沒一會兒叮叮噹噹嘎嘎叫的聲音又開始了,你說氣人不?針凡也懶得搭理他們,便玩兒起了手機,此時更奇葩了,又來了。一個老頭兒洪亮的聲音,底氣還挺足的:“這個膠水真是好,能沾天能沾地,能沾挖機斷大臂”……。針凡差點沒背過氣去。

“你們到底都是些什麼物種?”

在玩兒,玩兒手機玩兒到了很晚。那些老頭們也都累的回到了家,總算是安靜了。你們玩兒的奇葩東西,跟你們的年齡完全無法匹配呀,就拿那個甩鞭的來說,你要是失誤一下,會不會把自己打成了殘廢。你會給家裡人添多少亂?添多少堵?好好的日子不過,多的是的,娛樂專案你不選。偏偏挑戰一些,特別離奇的東西。先不提你打不打到自己,在公園兒,小孩子那麼多,來回到處亂跑。你萬一一個不留神呢,給人家孩子打出了殘疾,對一個孩子那個人一輩子的影響。

針凡也懶得想他們這些事兒了,玩兒手機也玩兒累了,慢慢的睡著了。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針凡被凍醒了。果然還是很冷,畢竟四月的天,冬天還沒有結束。毯子上面,蓋上厚厚的羽絨服,都無法阻擋寒冷,針凡蜷縮著身體,身體略微發抖,裹緊了羽絨服。慢慢的在寒冷中睡著了,慢慢的進入了夢鄉。雖然是很冷,但畢竟已經看見了春天的腳步。稍微忍耐一下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畢竟現在不忍耐又能如何,世人的冰冷,他已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