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殺就殺了,你還鬼叫什麼東西,我心裡咒罵著,這雲山雪人的吼叫聲是響徹整個空寂的洞穴,讓我聽得心裡一緊,趕忙開了潛行衝上去,咱可得速戰速決,免得讓它叫出一幫後援團來。
小影側身讓過雲山雪人迎頭砸下的骨錘,手中的衝刺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刺入雲山雪人身上,可惜細細的劍尖只能入肉三分,並沒給那皮粗肉厚的雲山雪人給予重創,而這樣赤裸裸的挑釁則讓雲山雪人立即給予強烈的回應,它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去小影三百多的體力值不說,還讓它陷入了昏迷狀態。
靠,這傢伙的攻擊竟然有這樣的效果,我臉上肌肉不自覺地一抽,腳尖在岩石上一點,翻身躍到雲山雪人身後,而小黑也正面殺到,張口就往雲山雪人身上咬去。
雖然這雲山雪人看上去楞頭楞腦的,其實一點都不傻,它並沒有繼續攻擊昏迷了的小影,而是大力揮舞著手中的骨錘,在小黑麵前劃出一片交錯迷眼的棒影,竟然也讓以敏捷靈活見長的小黑感到無從下口,嗚嗚直叫,連連退讓。
靠,你這白毛怪是不是當老子是空氣,不存在了。在扔了個馴服術,系統提醒說這雲山雪人屬於人型類怪物無法馴服,斷了我想馴服它的念頭(能有附加技能攻擊效果的怪物可不多,值得特別關照,我可是好幾天沒開馴服術的葷了,所以見了這怪有點手癢)後,我揉身而上,從黯淡的光線中揚手就劈出一抹殷紅,如惡魔之爪,似厲鬼之牙,撕開雲山雪人掩埋在厚實長毛下的粗糙面板,深深沒入肌理之中,手心一轉,刀刃頓時挑斷幾根經脈,割裂幾道血管,一腔腥濃熱血從傷口處噴灑出來,激得地上斑斑紅跡,如落滿了燦爛櫻花一般。
塗抹了血之霧的詛咒之刃可沒有給我丟臉,第三刀就發揮出它那牛b的攻擊效果,一下子就讓雲山雪人很受傷,而依靠匕首的吸血效果,也讓我能夠在近戰中立於不敗之地,配合著小黑以及甦醒過來的小影,將雲山雪人吃得死死的。
雲山雪人面對三個對手的圍攻,也是又急又怒,骨錘舞得跟風車似得,堅硬的骨錘落在牆壁上,砸得是石粉飛揚,到處是一個個小坑,鼻子裡直喘粗氣,嘴裡哇哇亂叫。
別再叫喚了,省省力氣等死好了,我一個急速,從錘下閃身而過,身後小影立即頂了上來,放出的幽靈蛇緊緊纏住雪人的手臂,而小黑也乘機拍爪,從雪人大腿上連皮帶肉撕下一大塊,小的們這麼賣力,我自然也不好偷懶,我一個縱躍,在半空中連揮三刀,又狠又準地落在雪人脖子上,碎甲一出,誰與爭鋒,雪人著刀而亡,想再哼一聲都沒機會了。
看來這些雪人也不是搞地質工作的,我那採集術扔下去,一個礦石都沒撈到,死去的雪人就給咱貢獻幾枚銅錢,其貧窮的程度,和新人村那些怪物可有一比,算了,咱的主要目的也不在它身上,乘著還沒雪人大部隊出現,我趕緊深入洞穴一點,動手開挖得了。
沿著起伏不平的道路,順著明滅不定的火光,掛了幾隻不期而遇的雪人,我來到雪人洞穴中的一片開闊地帶,頭頂一條狹長的裂縫直達山頂,冷冷的陽光從半米寬的縫隙裡鑽了近來,給這裡投下一片窄窄的光帶,周圍的牆壁也因此染上幾分淡淡的蒼白。地上一汪碧綠的地泉不停在往外湧淌著冰涼的泉水,大大小小的青黑色岩石半沒在水中,靜靜享受著泉水的滋潤,幾株攀附在岩石之上,努力伸展細長葉脈的地根草立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沒想到這在冷清空寂的洞穴之中,還能有藥材可挖,呵呵,意外收穫,意外收穫。
我採好了地根草,眼睛左右張望了一下,這塊地處向陽,地勢開闊,周圍牆壁上點點碎光閃爍,頗有幾分能孕育寶礦的味道,咱就在這裡開挖得了。這說開工咱就掏傢伙,從揹包裡翻出了金剛鍬,雪亮的鍬身上並沒有因為過度的使用而有絲毫的破損,果然不愧為銀器級的工具。甩頭招呼小黑給咱當好警衛,小影負責四處溜達,偵探敵情後,我立即擼起了袖子,埋頭苦挖起來。
在雪人洞穴裡辛苦了一整天后,憑著金剛鍬一次能獲得兩塊礦石的明顯優勢,我那藍色揹包裡已經塞上不少的劣質紫晶冰礦,採礦技能也漲了不少,能有這樣的收穫我已經很知足了,這洞穴裡面好象還挺深,但是咱已經知難而退,不敢再深入,奢求直接挖出那優質紫晶冰礦來。
為什麼,就因為小影在巡邏的時候,不知從哪引來一隻三十九級的雪人咒師,奶奶的,那傢伙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手上也沒帶任何傢伙,可是施展起冰雹旋風和霜凍魔法來卻一點也不含糊,拳頭大的堅硬冰雹夾雜在狂風之中,充斥著整個洞穴,噼裡啪啦打在身上,痛得我是苦不堪言,要不是身上帶著提高魔防的丹藥,我還不知要吃多少還血丹才能回上血呢。而這傢伙不時扔出的大範圍霜凍魔法,讓我們跟它稍有接觸,就被凍結在原地,讓它躲閃到一邊,要不是小影還有死亡纏繞和死亡衝刺這兩招子讓它吃了個暗虧,沒留神跟我們保持好距離,才被我們逮個空,給湊巧掛掉的話,我幾乎都能被這傢伙的拖磨打法給氣炸肺了。法師戰鬥的技巧性,這傢伙竟然全懂,將拖、拉、閃、躲的精髓發揮得是淋漓盡致,看來以後我可要好好研究研究,如何在遭遇這種對手下求得生存了。
這紫晶冰礦也挖了不少,我低頭看了看時辰,都快夜裡十一點了,咱也該下線好好休息一下,趕緊回城交了差事,這礦嘛,擇日再挖好了。收回小黑和小影,我順手就掏出回程石,化成一道白光閃人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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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我在腦海裡好好回憶了一下這些天來所發生的一切:機緣巧合,妙手偶得的寒魄龍鱗;看似落魄,貌似潦倒的乞丐老黃;下手狠辣,用心歹毒的幫派鬥爭;驚險刺激,場面浩蕩的駐地升級;聰明靈慧,巾幗紅顏的美女玩家;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的卑鄙之徒;技藝精湛,見多識廣的鐵匠大師……這一切的一切來得那麼突然,讓我這個平凡的玩家,一個一心只想求財的玩家能見識到天地中這些形形色色的人物,或多或少的和他們掛上了鉤,看來這天地之中,還真是個潛龍臥虎,藏汙納垢之地……想著想著,我進入了酣眠之中(卻沒想到,正是由於這些人物的存在,無形當中讓我以後的天地之途變得更加精彩,更有波折,而我身上的一寶,也因此而……)
“大師,大師,我回來了。”我上線後,顧不上整理行裝,揣著對那幾把長弓的憧憬,一頭衝進了鐵匠協會之中,大聲叫嚷起來。
“你找哪個大師,這裡大師可不少。”一個NPC鐵匠走了上前,問我道。
“我找工辛子大師。”我收斂了一下滿臉的歡喜之色說道。
“哦,工大師正在裡面的秘室裡打造裝備呢,你找他有什麼事?”鐵匠繼續問我道。
“他讓我幫他弄的礦石我準備好了,等著給他呢。”我回道。
“那你可要等會,工大師鍛造裝備的時候可不允許我們打擾,你在這裡休息一下好了,等會等他老人家完工了再給他吧。”NPC鐵匠指了指一邊的石凳說道。
“好好,那你忙吧,我不打攪你了。”我聽了這話,笑著回道。
坐到一邊的石凳上,我百般無聊地到處張望著,聽著這些NPC鐵匠的談笑,當看到不時有玩家進來學習了鍛造技能後,在火爐旁揮舞著鐵錘,敲打得熱火朝天的樣子,我這心裡也如有隻貓爪在抓,癢癢起來,咱好歹也看大師開過工,聽他授過道,難得現在有閒暇之餘,乾脆咱也上去敲它兩把,藉機體會體會這鍛造技能的奧妙。
問NPC鐵匠買了一把普通的打鐵重錘,我走到了火爐旁,從揹包裡掏出幾塊劣質的紫晶冰礦和白金秘礦,丟進了火爐裡(咱有的是好礦,為了學技能,不在乎這點犧牲),礦石在熊熊火焰中慢慢融化,紫紅色的礦漿摻雜著銀白色的金屬液體緩緩流到了凹槽之中,我想打個什麼東西呢,我在腦海裡快速思索著,眼看這熔漿就要凝固,我的目光無意掃到懸掛在牆壁上的那把犀利細長的輕騎劍,就照它這樣子打造好了。
我用火鉗迅速將盛放熔漿的模具夾了起來,翻手拿起一個普通的劍模(鐵匠鋪裡可提供最基本的武器、裝備鑄模,要想推陳出新,可就得玩家自己製造了),將熔漿倒了進去,輕輕一壓,趕緊放到冷水中一浸,隨著一陣朦朧的水霧過後,一把閃爍著銀紫光芒的長劍雛形就出來(這才是鍛造武器的第一步,如果沒有學習鍛造技能,在這裡就有可能發生鑄模破裂,造成鍛造失敗的情況,我算運氣好的,沒有在這裡被卡住)。
學著工老爺子的樣,我夾著劍柄,將尚未冷卻透的劍身放到鐵砧,輪起大錘開始第一番的敲打,奶奶的,真是不入此行,不知此道,這打鐵的活計,還真是挺累人的,先不說這十幾斤重的錘子掄得夠戧,就是光站在火爐旁,感受烈焰的灼熱,就快把我給烘乾了,鼻子也似乎聞到了幾絲淡淡的焦味。
經過我的一番敲打之後,那粗糙的劍坯已經有了稜角,不過劍刃兩側也出現不少缺口,的再進爐子裡鍛鍊鍛鍊,我將劍身放到火爐之中,又新增幾塊優質雞血礦石進去後,偷空拿出瓶竹葉青猛灌幾口,媽的,真是渴死我了。
呀,一個沒留神,劍身又快熔化了,我趕緊將它抽了出來,沒時間扔水裡了,我一口竹葉青就勢噴到了劍身之上,一陣酒香頓時瀰漫在空氣之中,讓旁邊幾個打鐵的玩家側目不已,心裡直納悶。
而新增了雞血礦漿的劍身之中也出現一條醒目胭脂紅色,讓長劍顯得有點與眾不同,經過我的一番敲敲打打,磨磨錘錘之後,手中這把輕騎劍已經基本成形,不過我始終感覺缺了點什麼,是不是就是工老爺子所說的靈氣,需要用什麼才能把握住,需要用什麼才能體會到呢。
隨著這個問題的思考,我丟開腦海裡其他一切雜念,全身心地投入到鍛造中去。我的瞳孔在不斷擴張,銀紫色的光芒填滿我整個眼眸,耳邊也聽不到其他聲音,嘈雜的大廳裡彷彿一下子就安靜下來。撲通,撲通,我似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手中的鐵錘也在不知不覺中放慢下來,隨便著我的心跳節奏而有規律地敲砸在劍身上,我似乎聽到長劍錘鍊中發出歡快的叫聲,似乎看到一抹濃得化不開的嫣紅在擴張,在跳動,我似乎來到了劍身之中,成為劍的一部分,而我的靈魂,則在劍身上烙下了深深的印記。
劍,慢慢成形,鋒利的劍刃閃出了寒光,而中間那條紅印,也在我的無意當中被敲打成狹長的血槽,無須飲血,裡面似乎就有鮮紅的血液在流動,隨著長劍的逐漸完成,我也慢慢從幻境當中走了出來,當我如釋重負地將長劍放到冰水之中冷卻時,耳邊響起一聲悅耳的聲音。
“隱為者玩家,恭喜您領悟了鍛造技能,請為您鍛造出來的新品長劍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