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的天空上，陰雲沉澱，素白小雪不期而下。

喬西倚在窗邊，微微側頭，看向窗外。

“下雪了。”

聽到她的驚呼，剛剛還在喬胤身邊撒嬌的演夢，快步來到喬西身邊。

她望著窗外晶瑩，桃花眼底掩映出熠熠光亮，連忙招手示意後面兩個無比淡定的男人，“快過來看，真的是雪！”

演夢是正宗南方人，從小到大看雪的機會太少了，也就是近些年來了北方，她才有機會真正欣賞冰雪二字。

可喬胤一個北方人，看雪就像呼吸空氣一樣常見，早已共生。

唯一給面子的是盛子譽，他放下手中的法學資料，起身站到了兩個女人之間，一同看向窗外冬景。

望著他們仨的背影，靠在床頭的喬胤心底泛起輕微波瀾，那是一種沒有脫俗的對於年紀的惆悵和感慨。

他們都是二十出頭，他卻已至而立之年。

二十三歲的妹妹，二十二歲的女朋友，偶爾回想，喬胤也覺得自己不是人。

可是，真的太喜歡了。

“明天平安夜，你們要出去玩嗎？”

這個‘你們’，顯而指的是兩位女生。

聞言，喬西和演夢一同轉頭，眼中難掩興色，隨即忙不迭地地點頭。

男女約會的機會是有，但雙情侶一同出遊，這可是雙方都沒體驗過的新鮮事。

喬胤見狀點點頭：“行，那你們倆回去睡覺吧。”

反正今天是各種不方便，他也沒有機會和演夢親密。既然如此，不如眼不見，心不癢。

“那我們走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演夢和喬胤對上視線，雙方眼眸中倒映著彼此最直白的情意，終是戀戀不捨的錯開眼。

而喬西向來膽大心細，臨走之前，她對盛子譽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些。

因為喬胤這個哥哥的在場，盛子譽並沒覺得喬西對他有什麼非分之想，他眼神清白地走過來，垂眼等她的下文。

“我要晚安吻。”

那軟軟的語調，略帶著些許撒嬌的軟糯語氣，像根羽毛似的輕輕在盛子譽心尖滑過，引得他心尖發顫，升騰出一股奇異的情緒。

他多少還是顧及喬胤，沒有對喬西太過大膽。

男人的大掌撫著喬西溫熱的側面臉頰，一手輕輕撥開她的劉海，在喬西澄淨期待的目光下，他的吻落在她額頭。

是輕柔的愛撫。

“今天先這樣，晚安。”他和她在眾人面前說著悄悄話，一本正經的樣子讓喬西覺得，他以前就是衣冠禽獸。

喬西沒有得到滿足，她粉嫩的嘴巴翹起，十分幽怨地睨了一眼盛子譽。

甚至到最後，她還不懷好意地瞥視喬胤，似乎在怪他做電燈泡。

……

雪夜，寒風微涼，喬西臥室的窗簾在夜風裡輕輕浮動著。

提前得到了演夢的同意，她才開了一小條縫隙，暫且吹吹風。

房間裡恢復靜謐，只有壁燈微弱的黃暈，演夢微微抬眼，看向黑乎乎的窗外，很晚了。

“有心事？”

看著喬西倚在窗邊，手裡拿著一根沒有點燃的煙，眼中似氤氳著抹不開的憂鬱，演夢在床上坐起身。

聞言，喬西把玩著手裡的細煙，絲毫不見白日裡熱情樂觀的模樣。

她止不住嘆了口氣，眉心緊緊鎖著：“就是覺得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等過完年，盛子譽就會有很多場比賽。”

說到這，喬西一頓，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她嘴角勾起，苦笑道：“是我太粘人了，我會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