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睿點了點頭，眸子之中帶著幾分淡然。
“也就是，想過？”
李睿笑了一聲，接著道：“其實啊，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在白家，你最多不過就是一個掌櫃的。這便已經是頂點了，所有的勞作，終歸是他人的嫁衣！”
“……”
田雨生有些惶恐的看著面前的李睿：“王爺此話，是什麼意思？”
“閒聊，閒聊！”
李睿安撫了一下田雨生，而後接著道：“不要太過放在心上，本王覺得，一個小小的掌櫃，是絕對難以讓你施展自己的才學和報復！這大周天下，只有一尊財神，為什麼就不能有第二尊？！”
“呼哧……”
田雨生的呼吸粗重。
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本王胡言亂語！”
李睿笑著說道：“不過，本王倒是確實想要找一個會做生意之人。幫本王打理生意。不僅僅是當一個掌櫃，而是全盤接手，未來，不僅僅是涼州，還將囊括整個大周，甚至北胡，突厥，匈奴，都會有本王的生意！”
“到時候，天下通商，欣欣向榮！”
說著，李睿看著面前的田雨生，而後接著說道：“田掌櫃的，有沒有合適的人，可以舉薦？”
“王爺志向遠大！”
田雨生的身體再次微微顫抖起來：“草民，草民也沒有能夠舉薦之人！”
“可惜了！”
李睿嘆了一口氣，而後接著說道：“幫本王打理生意之人，未來必定是要名垂千古！可本王的入夢賢臣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田雨生的心思瞬間亂了。
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只是感覺腦袋亂糟糟的，好像是所有的事情在這個時候全部都聽不進去了一樣。
只能夠勉強聽到李睿的一些聲音，在他的腦海之中迴響！
入夢賢臣？這說的該不會就是我把？
一定就是了！
要不然為什麼當著我的面，這麼說？
可，我在白家做的好好的……
田雨生感覺到自己的心思有些亂，倒也不是沒有其他的商行接觸過他。但是，在白家做事，和去其他的人家做事，對於田雨生而言，根本就沒什麼兩樣。說白了，就都是一個下人而已。
不可能真正的接觸到核心的階層。
最重要的是，當家的對他是真的不錯。
不僅給予了足夠的尊重，更是有許多別的方面的優待。即便是來到涼州談生意，自己能夠控制的資源，也非常多。這種信任的感覺，讓田雨生也是非常享受的！
他是想要在白家一輩子的！
可！
那是因為，沒有更好的選擇。
小富則安，其他商家，給他開出再多的錢。他也已經夠花了，家中就只有自己和老母，自己還沒有官職，老婆還就只能夠娶一個。所以，他現在賺的錢，是足夠了的！
但是，若是李睿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的話！
……
田雨生幾乎是有些暈厥的走出了涼王府，走出涼王府的時候，還感覺到有些不太真實。有些天旋地轉的。
回到客棧。
田雨生用冷水擦了擦臉和身子，這才算是逐漸冷靜下來。
無論如何，在其位，謀其政。
必須要先將眼前的事情給解決了。
他將這邊，李睿所提出的幾個條件全部都寫在一張布條之上，而後，將布條牢牢地捆在鷂鷹的腿上，放飛之後，鷂鷹振翅，迅速的朝著京都的方向而去。
躺在床上的田雨生，心情卻是很難再平靜下來。
只感覺，自己的心臟撲通通的亂跳。
一時竟然難以安靜下來。
……
白傑有些古怪的看著面前的李睿，而後輕聲的問道：“你居然想要挖田掌櫃的？”
“看你說的！”
李睿先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知道，白傑這傢伙肯定是偷聽自己談話了。當著人家的面，挖人家家裡面的人才，聽上去確實不怎麼地道。
不過，李睿看了一眼面前的白傑！
“你怎麼憑空汙人清白？”李睿義正言辭道：“本王何時說了要挖他？本王只是感慨一番而已！再者說了，做生意這種事情，能叫挖人麼？”
“切！”
白傑不屑的搖頭：“想挖就挖唄，還藏著掖著！”
看到白傑的模樣，李睿愣在那裡，沉吟片刻之後，試探著問道：“你不介意？”
“介意？我介意什麼，你挖的是我老爹的人。我這輩子也沒想過要繼承家業，也沒想過要光宗耀祖。家裡的錢夠我瀟灑幾輩子了。這田掌櫃雖然是個人才，但是那是能幫我父親打理生意，事實上，我父親說過！”
“生意到達一定的規模之後，對於人才的需求，反而是降低的！”白傑一邊吃著糕點，一邊說道。
“哦？此話怎講？”
聽到這裡，李睿來了興趣。
白傑嘟囔了一聲：“因為到了我們家裡的這一步，開疆拓土，反而是最危險的！一個人的才能越強，就會越不想要做一個守成之主。父親說，我們只要護住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每一年所產生的利潤，就已經非常恐怖了。除非是一定賺錢的事情，其他的風險，是一律要規避掉的！”
“而到了這種情況，你就算是把一個庸才放在這個位置上，要不了多長時日，他也就會習慣！”
“而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才，則更不容易習慣這種安逸！”
“父親說，做人，要懂得知足！”
“貪婪在貧窮的時候，是動力。但是在你富足的時候，是罪孽！”
白傑打了一個哈欠：“所以，對你而言，這個田掌櫃的是一個人才。因為你需要有一個人幫你開疆拓土。但是我父親並不需要。如果你真的要挖，老爺子雖然會肉疼，但是也絕對不至於太上火！”
“……”
李睿聽得折騰一番話，目瞪口呆。
只感覺自己長見識了。
難怪人家能混到大周首富的位置呢，這想法，就是異於常人！
“行了，行了！”這個時候，白傑擺了擺手：“你這王府也稀鬆平常嘛，甚至還比不上萬香樓。走，萬香樓去，咱們在萬香樓內吟詩作賦，暢談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