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工作都已經來之不易了,之前母親醫藥費又升級,他卻遲遲找不到新工作支撐,還是母親提醒了他一下:
“你不是經常幫我去山裡找藥,偶爾殺些山裡的靈獸,或許你能去看看有沒有靈獸相關的技術活呢,這玩意不光累還危險,一般人能吃苦也來不了,但是對你來說肯定不算問題,肯定這方面能幹的人才少還工資高”
後來張河才在偶然間找到了這間解剖廠,其實就是高精尖專業屠宰場,有那麼一批外頭的合作方負責抓,他和最專業的廠長負責殺和解剖。
目的就是取出最寶貴的心臟,儲存好還給合作方。其餘就能賣的賣,沒用的處理掉。
又累又髒又危險,像剛才甚至差點送命。所以工資比那些本就高危或苦重的行業還要高出整整一倍。
“找這麼一個都難的很了,再上哪找更高的,就只能先找個高薪苦重點的日結稍微幹一段時間了”
“先回家吧”
也不早了,快到下班點了,回家整點吃的,一天又過去了。
“滴!!~...”
一聲長長的喇叭聲呼嘯而過,張河被街邊施工的鐵皮擠在路邊上,根本沒什麼躲的地方。
抬頭看去,一輛細長異形摩托車呼嘯而過。
整個摩托像放大版鋼筆一樣,金銀漸變的金屬色澤外觀,細長的流線型機身,中間一個凸起的透明保護倉,裡面坐著一個前趴的男人。
細長的車身下面,三個薄薄的純白車輪一條線排開。
而在這輛“鋼筆”的尾巴,也就是“筆尖”處,是它的排氣筒,金黃色的氣體伴隨著轟鳴聲像火焰一樣從中噴出。
“他媽的有錢了不起啊,開個破新能源摩托,還不是跟老子走一條路,滴你奶奶個毛線”張河低聲嘟囔著。
開車的永遠別惹走路的,尤其是剛失業的走路的。
“還有這個破工地,不知道你是把人路堵住幹啥?你要拆路還是拆建築啊?”
張河回頭掃了一眼高高圍起的鐵皮,這裡面有一座一直空著的廢舊建築,突然前幾天圍起了鐵皮,說拆就拆。
“滴滴滴,滴滴滴......”
一陣響聲從褲兜響起,是張河的小靈通。
掏出來一看,上蓋的背面一團紅色的霧翻湧在表面,逐漸匯聚,形成了一個醒目紅字:“媽”
“喂媽,咋了”
“嗯,明天週末是吧”
“對啊,週六了”
“嗯,正好你明天生日,採完藥早點回來,給你弄點好吃的”
張河心想“媽耶,我的親媽耶,啥家庭啊還過生日,我工作都沒了,過生日不過日子了是吧”
“別弄什麼好吃的了媽,多整倆菜就行了,湊活應付一下行了,也別整蛋糕”張河心不在焉的說道。
張玲倒是一點都不藏著掖著,直接打擊道:“本來也沒蛋糕,但畢竟你成年的生日,隆重一點,整了點肉,成年了以後你的生活就不一樣了,慶祝一下”
張河心想“維持住就行了,不想變謝謝。沒成年我都這麼累了,成年了還能變輕鬆嗎”
“行吧,那你們看著弄,我明天早點去弄藥,早點回去”他對著電話無奈道
“嗯,行,沒事了我掛了,注意安全啊,安全第一”
“嗯,知道了”
“嗯,好了”
“嗯”
“嗯”
“嗯”
“嗯”
“嘟”
張河沒有把丟工作的事情告訴她,想著既然都興致勃勃的幫他準備生日了,那就先別說了吧,掃興,等週日說吧。
“哎~乾點什麼好呢”
張河將小靈通揣回兜裡,晃晃悠悠的回了公寓。
“嘎吱...”
這個舊門每天都用這樣的聲音告訴張河“老子需要潤滑給老子潤滑一下能死”
張河就當沒聽見,反正就是個出租屋,逢場作戲罷了。
就這樣不管不顧地,整個人進到屋裡,抬手一點,啪的一聲,頂燈亮起,燈光照亮這間不大的大開間。
行李不多,鍋碗瓢盆不多,垃圾桶裡的紙也不多,說明他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是裝的。
他差不多一直就這樣,在哪找個工作,就在哪附近租個破房子。
能做飯能睡覺,甚至洗澡和上廁所的問題他都能將就,沒有都行,反正死不了的都無所謂,殺不死我的只會讓我更強大。只要便宜就行,錢是要拿去做正事的。
資本家看著他都得拍額頭,小偷進他家都得遺憾自已的卡路里。
走到床對面的櫃子前,伸手在櫃子上一個方形黑色板子上點了一下,白色的霧氣從板子邊緣冒出。
白色的霧氣沒有四散,而是神奇的聚集在板子正上方,隨著濃度越來越高,霧氣聚整合了一個形狀奇特的深紅色標誌模樣,與此同時陣陣聲響從板子裡傳出:“歡迎使用利民電視,實惠高畫質暢享視界”
霧氣湧動,色彩和形狀翻湧,開始自動播放著一些新聞新事:“...所以這屆靈運會還是非常值得期待的。下一則訊息,今日國家靈能大學計劃開啟招生的訊息火爆全球,各路能人異士新生代已經......”
電視裡絮絮叨叨著各種訊息,帝國的小訊息、審判使的新動作、新發現的奇妙靈能,還有國家摩擦,違法犯罪,學校招生運動會開幕,各種大大小小的訊息每天輪番上又輪番下。
說了什麼張河根本不聽,他日子都過成這樣了,說實在就算天真塌了也壓不著他。他就是聽個響,讓家裡有點“人味兒”
把刀抽出來扔到床上。洗臉,搓衣服,做飯,洗鍋,洗漱,上床shui...“呵~~~呼~......”
......
......
次日清晨。
前的凌晨。
“咯咯咯~~~呃呃~呃~~.....”一陣尖銳的雞鳴聲透過牆面和窗戶將張河死死壓在床上。
...
“哎~...呦我去!”
“我sun you mama了個雞的”
“到底誰家養雞啊,神經病吧”
“同類相憐吧你”
“叫個你同事來站那bingo唰一下兩人一雞全消了”
“腦子長雞眼了”
“殺雞刨開取卵,殺你取腦一看空的”
“祖逖聞雞起舞也不至於把雞放家裡養啊”
“再說就算你祖逖,我也不叫劉琨啊,這裡沒人叫劉琨啊,也沒人叫懷民啊”
“什麼人都有,天天小刀拉屁股,放屁都嘣不出聲兒了”
一連串的抱怨響徹張河的腦海,眾所周知,人在被吵醒的時候或者是睡不著的時候,閉著眼罵人,相當於咖啡泡澡。那是才思泉湧一發不可收拾直接銀河落九天。
“哎...”
罵了半天準備再睡一會的張河突然想起了今天自已生日,要早點去弄藥。
平時每到週六,都是小睡個懶覺,帶些吃的,再去把刀偷出來,然後再去那片林子裡。
進去了,上午基本不摘東西,得先悄摸踩踩點,儘量不要驚動那些亂七八糟的變異靈獸。
一個是因為採了東西還得一直揹著,一背就是一天。另一個是不熟悉環境,萬一驚動野獸打架或逃跑的時候更亂套。
所以他都是中午補充一下,吃點東西,下午折騰。
一個下午的時間,該採的採,該摘的摘,躲不過的變異靈獸就打,打完趁著熟悉環境趕緊走。
一方面遠離危險環境,另一方面趁著周圍動物都被打鬥和血腥吸引,趕緊去別處逛逛。
一直折騰到快到飯點了,就啟程往回走,回一趟爸媽那,但張河基本每次不小心都回去的晚一些。
基本回去就吃口剩飯。長期下來一家子都習慣了,甚至張河自已都忘了自已的計劃是飯點回去。
所以張玲之前才會打電話專門安頓張河早點,平時吃剩飯就算了,生日吃剩飯可是有點彆扭。
一邊想著今天的行程,一邊看著昏暗的天花板。張河掀開被子側身起來,坐在床邊。
“......嘶...嗯?”
張河想起了什麼事。
“不對啊”
“我生日啊”
“怎麼感覺更累了?”
回想起張玲的那句“整了點肉”
張河越想越不對勁,彷彿突然才回過神來。
“整點兒肉就隆重了?沒多隆重啊!平時也有肉啊!”
張河張著嘴,愣愣的看著這空空蕩蕩的出租屋。
呆愣許久,終於忍不住大聲吐槽一句:“沒有那麼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