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攬著葉清瑤緩緩開口:“爺是相信你的。”葉清瑤有些不屑,相信又如何,四爺這意思就是還是要給後院一個交代的。葉清瑤往四爺懷裡蹭了蹭:“玉姑娘的孩子沒了,德妃娘娘可要怪罪?”四爺看著懷裡的人:“孩子還沒坐穩,就沒給額娘報喜。”葉清瑤看著四爺淡淡的開口:“德妃娘娘不會怪罪,後院的姐妹們也等著爺給一個交代,事情不是奴才做的,但總歸要有個人被罰才能讓這件事掀過去。”四爺看著懷裡的葉清瑤像是安慰她開口道:“趙嬤嬤已經死了。”葉清瑤:“趙嬤嬤就算不是主謀也是謀害皇嗣的罪名,逃不過一死,死怕是也要受些苦頭,趙嬤嬤跟了奴才這麼久,奴才心疼。”四爺看著懷裡的人:“爺知道,爺說了信你便不再過問。”葉清瑤抱得四爺更緊了一些:“明日奴才就回自己院子裡,禁足。”四爺沒有再說話像是預設了一樣。在四爺看來,葉氏是在他心上有些位置的,要說為了葉氏沒了規矩,四爺怕是要斟酌幾番的。葉氏的嬤嬤讓玉氏落了胎,是要罰的。可四爺聽完葉清瑤的話卻是有些不忍的。
一切都像回到了最初,後院裡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四爺沒有解釋,也沒有人會追問,非要說唯一的不同,那可能是四爺為一個小格格做了最大的讓步。畢竟謀害皇嗣卻還只是禁足,禁足開始前還在四爺前院住了兩日,已經是恩賜了。
葉清瑤禁足也有些時日了,眼瞅著就要八月十五,福晉也不會輕易求情讓葉清瑤出來。直到飯桌上爺提了一嘴,福晉才附和著求情。爺這是找臺階放葉氏出來呢,雖說她不想但爺都提了。葉氏就必定能在中秋節前出來。四爺順勢解了葉清瑤的禁足。
四爺也照常在後院走動,各處都去去,四爺有時候在清瀾院裡只是用一頓飯,連歇都不曾歇,讓以為葉格格失寵了的下人們,巴結也不是,冷落也不是。葉清瑤也樂的清閒。
月初請安耿氏就說話陰陽怪氣起來了:“葉姐姐可算來了,就等你了。”雖說著這樣的話,眼裡卻全是不屑。葉清瑤淡淡的笑了,也配合著說了一句:“是我來遲了,勞妹妹記掛著。”鈕祜祿氏看著耿氏的樣子,捏著帕子就笑了,真是蠢貨,爺去葉氏院裡只是想陪著她用膳,去你院裡是要你侍寢,一個生孩子的工具,怎麼和葉氏比,愚蠢至極。直到福晉出來耿氏都在挑著話頭諷刺葉清瑤。葉清瑤也不怒。
葉清瑤請安去的急,剛回到清瀾院,早膳還沒用幾口,小歡子就匆匆忙忙跑進來:“格格快些往慄珊院去吧,側福晉發動了。”葉清瑤看著眼前未動的早膳,瞬間不好了起來。胃也抽痛。
慄珊院
葉清瑤到的時候大部分格格倒是都到了,站在院子裡說著話。葉清瑤請安,福晉坐在房簷下的椅子上叫了起。屋裡時不時傳來李氏的叫聲。伺候的人一盆接一盆的端熱水進進出出。不一會四爺也到了。一眾人又是請安。四爺叫來府醫:“如何了?”府醫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起:“側福晉胎位不好,怕是要難產。”四爺看了一眼蘇培盛開了口:“蘇培盛你帶著爺的腰牌去請太醫來。”然後轉身又對著格格們:“你們都回去歇著,天熱別中了暑氣。”葉清瑤隨著各位格格一起行了禮出了慄珊院。
清瀾院
葉清瑤看著打扇子的小鄧子開了口:“溫琳和弘昐在前院?”
小鄧子:“是格格,李嬤嬤帶著奶孃和小主子們都在前院待著,慄珊院現在爺和福晉守著。”
葉清瑤點了點頭,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把在院子外的所有人招回來,院門落鎖,所有人自查。”
小鄧子聽完葉清瑤嚴肅的話也緊張了起來:“格格是怕側福晉這次生子有什麼不妥。”竹蘭接過小鄧子手裡的扇子,小鄧子匆忙打了簾子出去了。
不到半個時辰小鄧子慌慌張張進來了,打了個千兒就趕緊開口:“格格,院牆外抓著一個小太監,手裡攥著一袋子舍節花粉末。導致人難產的藥粉”
葉清瑤看著小鄧子手裡的荷包扯開了笑,有些駭人:“你可知道是哪個院的?”
小鄧子低了低頭:“臨水閣的小常子。”
葉清瑤笑開了花:“你會點子功夫,揹著點人壓他回去,給玉姑娘送句話,讓她小心著些過活。”
小鄧子領了命出去了。
綠兒上前拍了拍葉清瑤的胳膊,葉清瑤看了綠兒緊張的樣子終究沒有安慰出口,綠兒太過單純,但在這吃人的宅子裡,她想讓她快速成長起來,葉清瑤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關於手上沾血這件事她毫不介意。但綠兒終究是害怕的。
葉清瑤看了眼下方打扇的竹蘭,竹蘭看了葉清瑤一眼,拿起荷包就轉頭出了院子。
慄珊院
竹蘭在慄珊院外探頭,蘇培盛注意到了她衝她招手,竹蘭快步走上前去附在蘇培盛耳邊:“今兒個小鄧子去提膳在園子外發現了個小太監鬼鬼祟祟的,手裡抓著一荷包舍節子花粉末,格格聽說是讓人難產的藥物立刻派我過來問問側福晉如何了,快讓太醫瞧瞧是不是與舍節子花有關,可要快快補救。”說著把荷包塞進了蘇培盛手裡,蘇培盛立刻變了臉色,趕緊到四爺面前耳語,四爺一邊聽著抬眉看向了竹蘭,竹蘭遠遠的行了一個禮,就退出去了。
四爺那邊沉著臉告訴了太醫,太醫也不敢多問,連忙配了藥喂李氏喝下。兩個時辰後慄珊院就掛了紅布,接生的嬤嬤抱著小皇子樂呵呵的給四爺道喜:“奴才恭賀貝勒爺,弄璋之喜”四爺也舒了口氣掛著笑意去看了李氏就回了前院。
雖說四爺剛得了兒子,前院裡確是所有人不敢出大氣,四爺回了前院臉色就陰沉的嚇人,蘇培盛也縮著當起了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