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匹不斷的賓士,沙塵暴的餘波也慢慢平息下來,礦山就在眼前了。
直到現在,曹墨三人才看清這裡的全貌。
在一望無際的曠野中,人眼對於事物的大小會失去判斷。原本以為不是很大的礦山,現在看來,彷彿是一個參天的巨物。
綿延的山脈一路從遠處蔓延到曹墨三人面前,礦山就是這座山脈的一個小角。
曹墨的目力極佳,粗略地一掃,遠近幾公里內並沒有看到什麼人。
估計匪幫的大部隊暫時不在這裡,不過也不排除他們在礦山內的可能。
又過了十分鐘後,曹墨三人來到了礦山的面前。
曹墨下馬,把韁繩一扔,馬兒“啪塔啪塔”地就轉頭跑了。
“啊呀曹墨!你的馬跑了!”夏小柔看到後趕忙提醒道。
曹墨頭也不回,只是在往礦洞裡張望,說道:“跑了就跑了,用不上了。我們拿上東西就走了。”
“哦,對哦。”夏小柔反應了過來,也學著曹墨的樣子下馬,然後一甩韁繩。
李復然走到洞口,往裡面看了看,問道:“師傅,這裡面也太昏暗了,看著地形也複雜,這得找到猴年馬月去啊?”
眼前的礦洞顯得有些幽暗深邃,僅有的幾盞煤油燈散發著微弱而昏黃的光芒,彷彿風中殘燭一般搖曳不定。與外界明亮的自然光相比,這裡的光線簡直微不足道,讓人難以看清周圍的環境。
一陣輕風從礦洞中吹來,帶來了一股混雜著泥土氣息的味道。這股微風似乎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腥味,讓曹墨三人不禁心生警惕。這種陌生而異樣的氣味,使得原本就陰森恐怖的礦洞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氛圍。
曹墨開啟手錶看了一下,說道:“根據座標,這個東西距離我們的直線距離只有500米。我們先順著礦道找找看,可以適當打幾個洞,但要小心別塌方了。”
“好嘞,走走走。”夏小柔摩拳擦掌。
……
剛剛曹墨等人待過的旅館大廳裡,一個穿著警官制服的男人正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屍體。
“安東尼警長,情況就是這樣。然後這三個華人就搶了三匹馬,直接去礦山了。”旅館老闆邊包紮自已的手,邊說道。
被稱為安東尼的警長有點意外:“這三個中國佬去礦山幹嘛?”
“不知道啊,我哪兒敢問。”老闆沒好氣地說道。
警長來到視窗,遠眺了一下礦山的位置。
“砰!”
旅館的門忽然被推開,幾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
為首的彪形大漢看到旅館裡一地的屍體,也是驚了一下。
又看到安東尼警長後,大衛滿臉橫肉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尊敬的安東尼警官,好久不見啊。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安東尼警長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幾個人。
沒錯,面前這幫人,正是這個地區的匪幫。
匪幫一直和警方處於一個很微妙的關係。一方面,如果匪幫的非法勾當做的太過了,警方會直接出手打壓。
另一方面,警方偶爾也會網開一面,默許匪幫在地區的活動,任由他們維護著地區的基本穩定。畢竟這裡的很多角落,警方是伸不上手的。
總之,兩邊基本屬於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在這種偏遠的曠野,兩方都不會主動打破這層平衡。
安東尼警長開口問道:“哦,是大衛啊。你們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華人?或者別的亞洲人?”
“華人?”大衛倒是被問住了,思考了一下問後面的小弟道,“你們最近有這方面訊息嗎?”
“雅各布前段時間好像玩兒過一個亞洲女人,後來懷孕了一直纏著他,被他打的流產了。不過那女人是日本人。”有個小弟忽然說道。
“好久沒看到過華人了,鐵路還沒修到這裡,華工大部隊還沒來呢。”另外一個小弟也說道。
“半年前我倒是給幾個華人放過高利貸,不過那都半年了。”門外還有幾個沒擠進來的小弟嘰嘰喳喳地說著。
聽到手下人也沒什麼情報,為首的大衛對著安東尼警長聳了聳肩膀。
安東尼警長點了點頭,扶了一下帽簷。他也覺得匪幫不會撒謊,這幫人雖然什麼都做,但做了一般都認。
沒想到,一直在旁邊聽著的旅館老闆生氣了,對著大衛沒好氣地說道:“肯定是你手下的人,不小心得罪他們了。你看看,這幾個華人進來就把這群先生打死了,現在直奔你們的礦山去了!”
安東尼警長大驚失色,猛地瞪了一眼旅館老闆。
果然,一聽到老闆的話,大衛就炸了:“什麼?!這幫中國佬去我的礦山了?!法克,我看他們是活膩歪了!”
安東尼警長趕忙說道:“大衛!這件事還不明朗,你先不要輕舉妄動!讓我先去看看!”
安東尼警長也不想直接讓匪幫處理這件事。根據旅館老闆的描述,對面華人是個小團體,還有強大的火力。
如果匪幫直接選擇和他們火拼,那可能會直接引發更大的地區治安事件。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大衛眼鏡賊溜溜一轉,對安東尼警長冷笑道:
“尊敬的警長,那片礦山可是我們老闆的私人合法地盤。老話說得好,風能進,水能進,國王不能進。對於我們自已家的事情,法理上我們擁有無限自衛權。”
安東尼警長直接懟了回去:“不行!現在這件事涉及殺人案,那就是公共惡性事件。按照新墨西哥州法律,我作為地區治安官,可以限制你們行使自衛權。”
“那好,我聽你的,警長。”只見大衛皮笑肉不笑地說著,背在身後的手揮了揮。
身後的十幾個小弟會意,直接轉頭就走。
眾人騎上門口的馬,眨眼之間就衝著礦山飛奔而去。
“你們……!”安東尼警長也沒想到大衛這小子居然來陰的。
大衛無辜地一攤手說道:“警長,我是聽你的,但我的朋友們都是有自主行為能力的成年人,我管不住他們啊。”
安東尼警長懶得和大衛掰扯,一把將他推開,旋即衝出了門,騎上馬就往礦山的方向趕。
……
礦洞之中,曹墨轉頭對夏小柔說道:“來吧,聽你的,往左還是往右?”
“呃,這是左右的問題嗎……?”
夏小柔看著面前的幾十個通道,滿臉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