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雀無聲。
其實曹墨一進門就看到了,這幫牛仔明面上沒什麼表示,但暗中都交換了眼神,明擺著就是準備藉著機會對曹墨三人發難。
在1880年的美國,西進運動給華人帶來的社會地位已經喪失,華人就是任人宰割的群體。
看著曹墨三人衣著整齊,大搖大擺地進來,這幫美國佬就料定他們是路過的提款機。
沒想到他們這一腳,踹到了石頭上。曹墨早就注意到幾人的動向,直接來一個槍打出頭鳥。
看到曹墨頭也不回,就精準地爆了後面一個人的頭,所有人頓時不敢吭聲了。
酒館老闆將兩杯牛奶推到曹墨和李復然的面前,說道:“你們在這裡殺人,一會兒警長會來的,你們逃不了。”
曹墨也不回應老闆的話,隨手拿出紙筆,畫了幾筆之後遞給老闆問道:“這個地方,怎麼去?”
老闆接過來一看,曹墨畫的是一個不遠處的山頭。
根據曹墨手中的座標,這個失落物品,就在這個山頭裡面,但並不在山上,而是在山體當中。
所以曹墨判斷,這座山體一定是有內部空間的。
老闆冷冷地回應道:“我沒有義務告訴你。你們在我這裡惹了事,喝完牛奶就快點走吧。”
老闆在櫃檯下的手,早就放在了獵槍的扳機上,獵槍的槍口隔著木板,正對著曹墨的腹部。
“真是給你臉了。”曹墨仰頭,將牛奶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眾人尚未回過神來之際,只見曹墨如鬼魅般迅速伸出右手,猛地向前一探——
剎那間,只聽得“咔擦”一聲脆響,那堅硬無比的木板竟如同紙糊一般被曹墨輕易擊穿。
曹墨的手並未受到絲毫阻礙,直直地伸到了木板之後,彷彿穿透的不是木板,而是一層薄紗。
緊接著,他的手指微微一屈,便穩穩當當地將藏於其後的獵槍牢牢捏住。
看過幾部西部片的曹墨,早就猜到了櫃檯後面有槍。而且根據老闆右臂地肌肉線條,曹墨判斷出他已經握住了槍托。
在我面前玩兒陰的?你算老幾?
被一把握住了獵槍,老闆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開了槍。
“砰!”
子彈並沒有如老闆的預料射出。
在曹墨的蠻力下,獵槍的槍體早就變形,剛剛那一槍,反而讓獵槍炸膛了。
鋒利無比的金屬碎片瞬間穿透了老闆的手掌,其中有兩片還劃破了他的橈動脈。
剎那間,猩紅的鮮血如噴泉一般噴湧而出,濺灑得到處都是。
“啊啊啊!!!”
老闆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滿臉扭曲著,痛苦不堪地緊緊捂住受傷的手。由於劇烈的疼痛,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後傾倒,重重地撞向了身後的酒架。
只聽“哐當”一聲巨響,酒架被撞地搖晃起來,上面擺放的酒瓶紛紛墜落,玻璃破碎的聲音響徹整個房間。而老闆則狼狽地倒在滿地碎玻璃和流淌的酒水中,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
“法克!”
所有牛仔全部暴起,紛紛抽出腰間的左輪手槍,對準曹墨三人就要射擊。
“砰砰砰!!”
夏小柔早就做好了準備,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了霰彈槍,對準後面就猛地噴出三槍。
這種不算寬敞的房間裡,霰彈槍就是神器,根本不用瞄準,隨便噴出去就是恐怖的範圍傷害。
牛仔們也是沒見過這種恐怖的武器,七八個人三兩下就變被打成了篩子,大廳裡頓時一陣血霧泛起。
再看李復然,已經利用赫爾墨斯之血,偷偷來到了兩個牛仔的身後,用脅差將兩人的喉嚨抹開了。
兩個牛仔捂著喉嚨跪倒在地,鮮血灑滿了一地。
“李復然你裝什麼高手,打幾個普通人用能力?”曹墨都無語了。
“哼哼。”李復然還陶醉在自已剛剛的暗殺操作裡,整理了一下劉海。
這傢伙純中二少年。曹墨心裡下了定論。
還剩下三四個牛仔,已經嚇尿了,失去戰意蜷縮在地上。縱然是牛仔,也沒見過這麼血腥的屠殺場景。
我的耶穌瑪利亞,這三個華人是什麼來頭?
曹墨看到剩下的人不再反抗,便也不再為難他們,問道:“我就一個問題,這個地方怎麼去?沒人知道的話,你們就不用活了。”
老闆還在捂著手吱哇亂叫,冷汗直流,暫時沒有回答的能力。
倒是有個小個子牛仔,鼓起勇氣走上前,瞄了一眼吧檯上的圖片後說道:
“就在小鎮的西北方10英里處,那裡是一個礦山,裡面的道路挺複雜的……這個可是匪幫的私人地盤……”
小個子牛仔心裡想,這幫華人估計和匪幫有仇,故意過來尋仇的。狗屎,真是倒黴,我們偏偏擋在他們前面,莫名其妙被波及。
“入口在哪兒?”曹墨問道。
小個子牛仔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呃,礦山有三個入口,最近的一個就是這裡直線過去,靠南邊那個,很顯眼的……”
曹墨皺起了眉頭。
匪幫的地盤倒不怕,最麻煩的是這個失落物品居然是在礦山裡面的。這就意味著時間成本的增加。
小個子牛仔看到曹墨皺起了眉頭,以為他對匪幫有點介意,隨即把自已知道的一股腦兒全都交代了:
“這兩天匪幫大部隊正好在附近,你們如果要過去得小心點……”
“不用你操心。”曹墨轉頭看了看外面,風沙已經逐漸變小,看來要停了。
曹墨掏出手槍對準吧檯後面的老闆:“給我三匹馬。”
老闆咬著牙說道:“後面的馬廄裡有很多馬,都是剛剛你打死的幾個人的。”
“行。”曹墨也不囉嗦,收起了槍就準備離開。
來到了後院的馬廄,果不其然,這裡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十幾匹駿馬。
這些馬個個膘肥體壯,毛髮油亮順滑,正低垂著頭,津津有味地咀嚼著腳下乾燥的草料。
曹墨三人都接受過馬術訓練,特別是曹墨,連不帶馬具的野斑馬都能騎,更何況面前這些乖乖馬。
“我要這匹!”夏小柔率先衝到一匹白馬旁邊,捋了捋馬背上的鬃毛。
騎個白馬,你取經啊?曹墨心裡想。
眼看風沙基本停了,曹墨三人也不囉嗦,騎上馬就往礦山的方向趕。
“師傅,遇到匪幫直接打嗎?”李復然騎著馬跟在曹墨後面問道。
“別都打死,留個活口,礦山裡面地形複雜,需要帶路黨。”曹墨說道。
透過昏黃的空氣,曹墨看到礦山就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