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的就像一幅畫,墨逸只覺得心跳都是在為她而跳動。
他的眼裡只有她,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一眼就確定是她。
“你怎麼會認識歐陽閒?”
墨逸愣了一下,說,“這個圈子裡面的人,沒有誰會不知道誰,只能說不熟,但是一定都知道彼此。”
邊城美笑道,“爭強好勝,是你能做出來的事情。”
“不是,我不是那樣的人。”
“你是哪樣的人?”
“就不是你口中說的那種人。”
墨逸覺得被杜小五坑了,這傢伙是不是見不得人好?
他忍不住瞪了杜小五一眼,哪壺不開提哪壺,有他這樣捅刀子的?
不過也是,如果那時候不好奇邊城美,他們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相遇。
“咳咳”
“怎麼了?”
“墨逸,你別這個時候死啊。”
墨逸想謝謝他們,“沒事,就是有些虛,喉嚨發癢。”
“真沒事?”邊城美有些心虛,不知道怎麼說,就是覺得這個計劃或許還能再緩緩。
她是人,怎麼可能看著新婚不久的伴侶去死。
“沒事。”墨逸笑著安慰邊城美,“早晚都要經歷這些事情,你心裡要有準備。”
“我知道啊。”又沒有哭著不讓他死,只是突然有些傷感。
“噗”
一口鮮血從墨逸嘴裡噴出來,接著就暈了過去,一點意識都沒有。
邊城美握緊拳頭,看著杜小五打120急救電話,此時的她有些恍惚,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想過墨逸走的時候就是怎麼樣的場景,沒想到是這樣。
她被人推進救護車,被人拉著走進醫院,再被人催著簽字按手印。
那些事情都沒有印象,她心裡就一個想法,墨逸要死了,這次真的死了,再也活不過來。
“醫生,你想想辦法救救他,他還那麼年輕,不能死啊。”
鄭梅哭著求醫生救人,大有不答應就跪下來求他們的意思。
醫生也是人,這家醫院都是墨家出資設立的,他們哪敢說個不字。
只是墨逸的病找不到源頭,連他為什麼會得病都查不出來,他們怎麼對症下藥?
林院長頂著壓力實話實說,“墨夫人,您另請高明,我們無能為力。”
“什麼?”鄭梅暈了過去,一陣搶救後醒了過來,哭得撕心裂肺。
“鏡白,怎麼辦,你想辦法救救墨逸啊。”
“他不能死,死了墨家就絕後了啊。”
聽聽這是什麼話,墨逸還沒斷氣,有人的心思就要藏不住了。
“你起來。”墨鏡白扶著鄭梅坐在搶救室門口的沙發上,悲痛萬分,“命如此,多說無益。”
“彭宇,蔣先生還沒來嗎?”
彭宇上前回話,“來了,在外面候著。”
“讓他進來吧。”
彭宇見墨鏡白髮話,趕緊把蔣先雲請進來。
蔣先雲八十歲高齡,見到墨鏡白的時候兩眼汪汪,想必在外頭哭過一場。
“慚愧。”他愧對墨鏡白的信任。
墨鏡白拍著蔣先雲的手,哽咽道,“不說這些了,你進去看看他。”
“好。”
蔣先雲揹著藥箱往手術室走,邊城美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突然起身走過去,“我要見他,誰都別攔我。”
“你進去做什麼?”鄭梅正愁找不到發洩的理由,對著邊城美說,“你這個掃把星,墨逸之前都好好的,自從你嫁進來沒幾天,他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我告訴你,墨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陪葬。”
邊城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兩顆大門牙,“我等著。”
誰找誰的麻煩還說不定。
手術室裡安靜的只有機器的聲音,醫生們束手無策的站在一旁,一個個都沉默不語。
“墨逸。”
一滴眼淚滴落下來,無聲無息。
“你們都出去,我和他說說話。”
蔣先雲一愣,上前去給墨逸把脈,卻被邊城美的眼神嚇了一跳,“我給他看看。”
“看什麼,確認他有沒有死掉是不是?”
“蔣先生,你的醫術要是真的有用,他的病情會拖到現在?”
“我已經有眉目了,只是墨逸的病情發展的太快,我的藥還沒研發出來。”
死老頭嘴硬,都到這種時候了還在想著研究新藥。
也對,不然怎麼會一直有人給他資源搞研發。要的不就是他這種行為嗎?
“出去,我不想說第二遍。”
蔣先雲點頭,生怕邊城美殺人,悲痛欲絕的人在情緒失控下做出來的事情,往往都沒有章法,就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邊城美待在手術,靜靜的等待墨逸醒來,不知道過去多久,機器裡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
邊城美一愣,發現墨逸醒了,睜開眼睛看著邊城美,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
“我要死了,你有沒有想要對我說的話?”
傳說中的迴光返照,原來是這樣啊。
“你一路走好,我會想你的。”
“就這些,沒其他的了?”
“你想聽什麼,我說”
“我想聽你說,喜歡墨逸。”
邊城美有些為難,真的,不是不想讓墨逸走的安心,實在是對著那張黑炭臉,說不出喜歡他的話。
如果沒有先前和許幕能發生的事情,她就是死都不能喜歡墨逸。更何況會嫁給他!
“很為難?”
“有點。”
“你說過就算是坨屎,也要嚐嚐鹹淡。”
“嘗過了,不怎麼樣。墨逸,我會想你的,以我現在的處境,相信不久之後就能和你見面。”
墨逸知道她的意思,扯著嘴角笑道,“別這麼快,等我在下面安頓好了才能來找你,不然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你跑了我怎麼辦。”
“不跑,這輩子我認定你了。”
“好,這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不反悔,我說話算話。”
墨逸走了,帶著微笑走的。
墨鏡白看著監控室裡的畫面老淚縱橫,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蔣先雲強行給墨鏡白餵了藥,護住他的心脈。
時間好像靜止的一樣,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淚痕,上到鄭梅,下到醫院的護士,大家都在等著墨鏡白開口說話。
人死不能復生,早些讓死者安息才是關鍵。
邊城美拖著僵硬的身體從手術室出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墨鏡白和鄭梅,“你們不去看看他嗎?”
“不了,阿逸喜歡清靜,我就不去打擾他。”
“哦。”邊城美把目光放在墨鏡白身上,想知道他會怎麼拒絕。
“彭宇,叫幾個人拉阿逸去火葬場火化,骨灰安葬在他媽媽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