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的天氣就像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前一秒滿天星光,下一秒烏雲密佈。
雨一直在下,也不是很大的雨,就這麼下了兩個小時還不停。
休息室裡,墨逸再一次撥通邊城美的電話,和之前無數次一樣是關機狀態。
墨逸心急如焚,發動一切關係全城查詢邊城美的資訊,五天過去了,一點訊息都沒有。
他時不時盯著手機螢幕看,迫切的想聽到電話鈴聲響起。
突然房門被人敲響,墨逸開口讓人進來,是馬強,他端著一碗餃子走進來。
“逸哥,王姐做了餃子,挺好吃的,你嚐嚐。”
“放著吧,我等下再吃。”
“哦。”馬強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就開門離開。
城美姐快點回來吧,逸哥都要瘋了,茶飯不思寢食難安,再這樣下去可怎麼辦?
“哎,你不看路嗎?”馬強差點就把人撞倒,眼疾手快趕緊閃開。
“你,你是…”
“噓。”
“好好好,知道。”
雨還在下,如同墨逸的心情一樣無比糟糕,他揉著太陽穴保持清醒,生怕什麼時候錯過重要資訊。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開啟,墨逸嘆了口氣,低頭處理手裡的工作,“別催了,我等會吃。”
這幾天馬強像個老媽子一樣,動不動就盯著他有沒有按時吃飯,真吃不下,邊城美一天沒有訊息,他的心就一直吊在半空中。
他怕她想不開做傻事,更怕她落在那些人的手裡。
“都說了等下就吃,怎麼還不出去。”
邊城美端起桌子上的碗,是餃子,還冒著熱氣,看起來有點好吃。
她自顧自的吃著,剛從外地趕回來,肚子是真的餓了。
再說等會還有場硬戰要打,不補充體力怎麼能行。
“你怎麼”墨逸不悅地抬頭一看,嘴裡要說什麼都給忘了。
他起身來到邊城美身邊,有些不敢相信她就這樣出現在自已面前,嘴唇顫抖著,害怕是一場夢,“城美,你回來了。”
邊城美三下五除二就幹掉了一碗餃子,扯過幾張紙巾擦嘴丟垃圾桶,笑容滿面的說,“我回來了,給你吃個好東西,張嘴。”
墨逸喜極而泣,張開嘴巴等著投餵,只要她還願意回來,讓他做什麼都行。
邊城美拿出一顆藥丸扔進墨逸嘴裡,警告他嚥下去。
藥很苦,比黃連還要苦,墨逸費了好大力氣才沒有吐出來。
“這是什麼?”
邊城美一把將墨逸推倒在椅子上,接著跨坐在他身上,環住墨逸的脖子輕聲說,“就是你給城君吃的藥,我去找蔣先雲要了幾顆。”
“你吃一顆夠嗎。”
墨逸只覺得全身的血都往一個方向走,瞪著眼睛看著邊城美,“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這玩笑可不能開,要死人的。
就他這身體狀態,很有可能會死在半途中,“城美,你先起來,我找蔣先雲拿解藥,”
“坐下。”邊城美霸氣十足,瞪著墨逸說,“你為我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它就算是坨屎,我也要嚐嚐鹹淡,”
“怕什麼,反正你也活不久,我不會找你負責,”
“我不是這個意思。”墨逸有口難辯,無可奈何的樣子很是呆萌。
“輕點,我怕疼。”
邊城美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封閉了墨逸的嘴,戰事一觸即發。
墨逸臉紅的不行,算是被迫營業,和邊城美決戰到天明。
事後邊城美爽快離開,留下墨逸一個人面對現實,他難受不難受沒有人知道,反正邊城美的心情很好,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讓他矯情,讓他死活要做和尚,這下破了戒,看他以後還怎麼裝下去,
開啟房門看到邊城君睡在沙發上,邊城美沒有理會,繞過他來到房間拿換洗的衣服。
邊城君以為看錯了,爬起來吃驚的問,“姐,你怎麼回來了?”
“滾一邊去,等下找你算賬。”
邊城美沒時間理他,來到浴室泡了個熱水澡,整個人都變得很輕快。
她沒有讓邊城君等久,穿好衣服後就出來,第一句話就是叫他滾回學校去,別在這裡惹她生氣。
“姐,你不離開這裡嗎?”
“你說我嗎?”邊城美氣的無語,語氣有些不耐煩,“我能去哪裡?城君,我沒有地方去,去哪裡都逃不開這些事情。”
“你是我弟弟,應該和我一條心才是。但是你不這樣想,你想推翻我的計劃,和外人一起對付我,你覺得我能怎麼辦?”
“我能殺你嗎?不能,下不去手。可是你不能再待在我身邊,不然我會忍不住出手對付你。”
“城君,我們都長大了,你也一樣,有自已的想法和慾望,我能理解。真的,我都能理解,”
“所以你也要理解我,好嗎?回學校吧,如果還認我這個姐姐,就回到學校去,沒有我的同意不準再出來,不然就是要和我決裂。”
邊城君握緊拳頭,含淚的微笑著,姐姐最終還是選擇了墨逸,就那麼喜歡那個人嗎?
“姐,我只是不想你受傷。”墨逸人很好,除了身子骨弱點沒其他毛病,這些日子的相處都能看出來。
可是他好,並不代表背後的家族好,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老傢伙,為了利益連墨逸都能放棄,何況是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
“他們都在逼你做選擇,你看不出來嗎?姐,難道你真的要帶他們回邊家?”
邊城美抬頭看向遠方,那個地方遠到不知道在哪裡,沒有人去過那裡,連她也忘記了回家的路。
“我早晚都會回去,城君,回學校安心等著,我一定會帶你回家。”
“姐,你何必要把自已逼成這樣,值得嗎。”
邊城君想哭,背過身偷偷抹眼淚,怎麼辦,誰能來救救他們?
他們只是生在邊家,和其他人一起都是爹媽養大的孩子,為什麼要承受不該有的一切。
憑什麼?
“城君,你相信姐姐,看我是怎麼從這吃人的世界中殺出一條路出來,我邊城美不信鬼邪,不信善惡到頭終有報,只信自已,”
“我就是衡量善惡的標準,我說它善就是善,說它惡就是惡。”
“姐,你要做什麼?”不知道怎麼回事,邊城君手臂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感覺到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