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寧願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會相信你這張嘴。”
邊城美真的不想理他,她現在只想知道城君在裡面怎麼樣了。
在她的心裡,邊城君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更不是那種看到老奶奶癱在地上,主動上前去扶的好青年。
說句難聽一點的話,邊城君不上去踩兩腳都已經是在積福。
最主要的是,他明明知道這些傷口出自她的手,他怎麼還會找上去?
想不明白,邊城美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心急如焚。
“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墨逸很受傷,一臉落寞的笑了笑,故作輕鬆的說,“別擔心,醫院那邊已經協商好了,他們不會起訴。”
“平常的民事案件,警察問清楚緣由就會放他們出來。”
“再說他們都是未成年,想必不會受到太重的懲罰。”
邊城美瞪了墨逸一眼,看看吧,這就是真實的他,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連邊城君還未滿十八歲都已經查的清清楚楚。
這樣心機深沉的人,她敢信嗎?
“墨逸,你要是真的想別人相信你,就少用點套路,真的,我覺得你有時候挺不是人的。”
“我怎麼就不是人,我是鬼嗎?”
邊城美冷哼一聲,“鬼沒你可怕。”
“你,邊城美,你是不是覺得自已特別善良,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樣善良。”
“我沒有這麼說。”
“那你憑什麼說我的做事風格不行,還比鬼都可怕。”
邊城美無力反駁,“對不起,我為我之前說過的話道歉。”
墨逸看著握在手心的手,輕笑道,“我原諒你。”
邊城美像是反應過來什麼,趕緊抽回手,心想他是在什麼時候拉她手了?
“我說不過你,你總有你的理由。老實告訴我,我的身份是不是你和鄭成說的?”
“聽著,我要聽實話,別想忽悠我。”
墨逸心裡一驚,這就被看出來了?他猶豫了一下,無奈笑道,“沒錯,是我。”
“可是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邊城美,你一定要我說完。”他再次握住邊城美的手,說什麼都不放開。
邊城美一副早就猜到的樣子,一隻手而已,想牽就牽了,又不會少塊肉。
“我聽著,你說。”編吧,看他能編出一朵什麼花出來。
墨逸話還沒說就先嘆氣,整個人都變得很憂鬱,他苦笑著說,“知道為什麼我要你穿白裙子嗎。”
邊城美搖頭,示意他快說,別扯些有的沒的。
“鄭成是我媽的弟弟,名義上他還是我舅舅。”
邊城美大吃一驚,沒想到他們還有這層關係。
“很吃驚吧,還有更吃驚的事情。”
墨逸悽慘的閉上眼睛,緩緩說道,“他喜歡我媽,我媽最愛穿白色的裙子,現在你懂我為什麼要你穿那件衣服了吧。”
“我想讓他把重心放在其他事情上面,不要再來打探你的訊息,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也只有讓他親眼見到你不是我媽,學不到我媽的半分神韻,他才能放過你。”
邊城美直乎不可能,太扯了,“墨逸,你說的這些話自已相信嗎?”
“我長的像你媽?開什麼玩笑,滑天下之大稽。”
墨逸冷笑一聲,盯著邊城美的眼睛非常嚴肅的說,“你給我聽好了,我不是在開玩笑,在鄭成的心裡,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那就是我媽。”
邊城美一愣,明明知道事情很扯,但是墨逸的眼神卻無比的認真,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姐。”
邊城君和鄧力從警察局出來,看到的是墨逸和邊城美四目相對的情形。
邊城君快步走到邊城美的身邊,恨不得把姐姐藏在身後,直覺告訴他那個男人很危險。
邊城美抽回手,看著邊城君說,“怎麼樣,有受傷嗎?”
“沒有,我沒事,姐,已經沒事。”
邊城美點了點頭,伸手摸著邊城君的肩膀,“你來找我怎麼都不說一聲?”
邊城君笑道,“臨時決定的,本來沒想來。”
“你呀,行了,我又不會怪你。”邊城美的目光看向鄧力,“你呢,沒受傷吧?”
鄧力搖頭說沒事,跑到邊城美身邊說,“城美姐,我是不是很厲害,就這麼和你說吧,今天要是沒有我在,城君沒準真被那個老太婆訛上。”
鄧力剛說完,許幕能母子就從警察局出來,邊城美開口叫住了他們。
許幕能停下腳步看著她,“有事?”
“你說呢,不打算道完歉再走?許幕能,你媽年紀大了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人,我理解。”
“你年紀還未滿三十歲,難道也老眼昏花了不成?”
邊城美今天打定主意要替弟弟討回公道,無論如何都不能這樣放他們走。
忍著疼痛,她一瘸一拐走到許幕能面前,抬頭看著曾經愛慕過的那個人,“你知道你媽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嗎?知道我臉上的抓痕是出自誰的手嗎?”
“幕能,我頭疼,我們走吧,我不想聽這個女人說話。”
“閉嘴。”邊城美火大的衝著許茹嘉喝道,“我在說話的時候你別出聲,懂不懂禮貌。”
許茹嘉嚇得渾身一抖,害怕的躲到兒子身後。
“今天你媽跑到我住的地方打我,罵我,當著街坊鄰居的面造我黃謠,所以我和她動起了手。”
“你知道我的為人,算準我不會把事情鬧大,就算明知道被你們欺負也不會反抗。”
“我告訴你許幕能,不會了,從今往後起我與你誓不兩立,一樁樁一件件,我們慢慢算清楚。”
“還有,五日後就要開庭審理,我們法庭上見。”
許幕能沒有說話,全程一句話都沒說,直到邊城美一行人走遠了,這才回神看著自已老媽。
許茹嘉沒勇氣看兒子,自知理虧,“幕能,你別怪我好不好,我也不想給你找麻煩。”
許幕能沒有說話,他很累,不管是心裡還是身體上都一樣累。
他扶著媽媽一起走回到車裡,沉默不語的樣子嚇得許茹嘉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過去多久,天空泛起了魚白,許幕能啞著嗓子問,“媽,是誰讓你來找邊城美的麻煩?是不是邱瓷?”
許茹嘉含淚不語,她也很後悔走這一趟,好處都沒撈到就不說了,身體還落了一身傷。
“我問你是不是,回答我?”